學達書庫 > 寄秋 > 穿越做妻奴 | 上頁 下頁
二六


  徐半仙搖著頭,意味深長的笑腕。“公子當已有所覺,快了,快了。”

  “有多快?”忽地,他的頭又痛起來,他感覺到身體裡有什麼在推擠他。

  “問天地,問鬼神,不如問己,借的總要還,老夫我只能點到為止,套句這一行的老話,天機不可洩漏。”

  他頓然明白的一點頭。“武大,給錢,我請先生喝茶。”

  侍衛之一的武大取出一綻銀子,恭敬地放在桌子上。

  “多謝了,先生。”蕭墨竹作揖。

  “慢走。”徐半仙鬍子一翹一翹的,無風飄動。

  離開了算命攤子,一行人又到茶樓聽人說書,瞌瞌瓜子喝喝茶,吃兩塊糕餅,賣花女背著小竹簍沿桌兜售,聞著花香,季曉歌買了兩束。

  接著又去看人耍雜枝,一個十一、二歲大的小姑娘頭頂好幾個碗,她腳板一掀一丟,一個碗又往上迭,喝采聲立起。

  銅板一丟往前走,走著走著,停在一間冷清的茶行前,門前連只麻雀也沒瞧著,拄額打盹的夥計也不招呼人,猶自夢周公去。

  “進去瞧瞧吧!”是普洱茶茶磚的香氣,放了有十年之久了吧!

  “咦!”這家沒客人的老店?滿臉困惑的季曉歌不明就裡,但仍跟著帶路人走,她已被他帶著繞來繞去,繞得頭都暈了。

  “你覺得這間店鋪如何,買下來送你。”老了點,但地點不錯。

  她微怔。“買給我?”

  “稍加整修整修會是一間好店,店裡有不少好茶葉,湖北的鶴峰,六安茶香味濃郁,亦可做藥茶使用。西山白露放得久了,生潮,白茶沖泡起來的茶色淺淡,有醒腦作用。君山銀針……”

  一入茶行,蕭墨竹就有了興致,光憑嗅覺便能聞出店裡茶葉的種類,一一細數出處和其精妙處,說到一半還要夥計取出店內封存的茶葉,揉碎了放在鼻下輕嗅,以確定並未說錯。

  他說得越多,季曉歌聽得越迷糊,抑揚頓挫的輕柔嗓音,令人昏昏欲睡,她差點站著睡著了,直到和店主相談甚歡的蕭墨竹把一杯熱茶送到於裡,她飲了幾口才略微清醒。

  等到幾人走出店門口後,門可羅雀的茶行有了新行號“莫記茶行”,東家也換人了,莫字取“墨”之諧音,但店主是季曉歌。

  “這是……我的了?!”說不上高興還是錯愕,有些傻眼的季曉歌摸摸衣兜裡蕭墨竹方才給她的房地契,腳步很不穩,暈頭轉向。

  “收好了,別讓人發覺了。”他牽起她的手,往飯館方向走去。

  “為什麼給我這個?”她猶在五里霧中。

  “未雨綢繆。”她得先有個落腳處,再尋他處,越來越頻繁的頭痛,讓他知道他時間快來不及了。

  “未雨綢繆?”她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他離她越來越遠了。

  明明就在身邊呀!手心握得緊緊的,為何有即將失去他的恐慌?

  “我在城外還買了一處莊子,記得去那裡等我,回頭我把房地契一併給你。”

  狡兔三窟,有備無患。

  “你……”她連他的真名也喊不出口,因為他現在是“楚天仰”。

  “我餓了,去吃飯吧。曉曉也饑腸轆轆了吧?多吃點,養得白白胖胖,你就不用夏穿棉襖了,熱出一身汗……”

  他又是打趣又是溫柔低語,暫時被掃去不安的季曉歌紅著臉依偎在身側男人懷中,淺眉低笑內心盈滿甜蜜,在打情罵俏中與心愛男子攜手同行。

  誰也沒瞧見街頭的另一端走來一位衣衫檻樓的乞丐,以外形來看是名女子,但是瘦得不成人形,兩手骨架突出,似乎受了不少苦。

  她被嫌惡的路人推了一下跌倒在地,有些傻楞的盯著前方。

  無神的雙眼忽然睜大,灰敗臉色道出淩厲,妒恨地死盯眼前有說有笑的一對儷人。

  “開門,快開門,我是季曉蘭,季府千金,王爺命媒人下聘的沖喜小妾,我才是正牌小妾,裡面那個是冒牌貨,裡頭的人聽見了沒,快給夫人我開門……”

  天還沒亮,淮南王爺府前出現一名瘦得皮包骨的女子,她不讓人好睡的用力敲門,一大清早就想把所有人吵起來,好讓大家知道她才是該在這享福的女人。

  這個有天大膽子的“醜女”不是別人,正是成親前夕逃婚的季曉蘭,在外頭吃苦受難流浪了一大圈後,終於又回到當初逃離的京城。

  本來她想著以她的美貌和家世,何愁嫁不到好郎君,為何一定得把一生葬送在一個快死的好色小王爺身上,她不甘心,想要另覓良緣,找個一心一意待她的夫君,所以她逃了。

  頭幾天順順利利的,她帶著丫鬟秋濃、秋霜到蘇州一帶賞花,聽說附近有座月老廟十分靈驗,因此她也去了,求問姻緣。

  誰知在下山途中竟過到攔路打劫的土匪,把她們身上的財物全搶走還企圖淩辱,是秋濃拚死相攔,她才和秋霜逃過一劫。

  可是身上沒有錢,主僕二人根本活不下去,變賣了僅剩的玉鐲和耳墜才勉強有飯吃,住最破爛的客棧。

  那時的季曉蘭還不想回京,她認為以她的美色定會令蘇州的世族子弟驚為天人,趨之若驚的捧金捧銀向她求親,到時她便能風風光光的大嫁,以令人稱羨的貴夫人身分回府省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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