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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不死心的風吹柳循循善誘。“一回到熟悉的地方自會想起過往,你用不著害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送你歸西。

  因為他才可怕,一副人面獸心的長相。“喔!好吧!你去跟司徒商量,他點頭我就跟你走。”

  不知拖司徒下水有沒有用,他應該適合鎮邪避魔,安家護莊。

  “虹妹,你不該和魔頭走得太近,他不是正人君子上邪者,該誅。”

  “噗哧!”失笑的倪紅連忙以袖口掩住口。“他很清楚自己不是正人君子,相信江湖上無人不知曉此事。”

  由假仁假義的偽君子口中說出實在很諷刺,無尾雉笑雞禿頭,包藏禍心還能正義凜然指責別人的不是,這讓她聯想到臺灣政客。

  說一套,做一套,外在正大光明,內心肮髒齠齪,一肚子壞水,她執勤時最討厭議員、立委之類的官員來關說。

  來一回她轟一回,來兩回她就被記大過了,官場之黑暗總叫她升不了官。

  局長舅舅就常說當警察她是人才,但其他……唉!慘不忍睹,不提也罷。

  “既然他非我道中人必存邪心,你還是快與我離開,此地不宜久留。”他急欲帶走她,生怕司徒青冥發覺他的意圖。

  倪紅很想給他一拳打得他清醒。“你確定司徒不會尾隨其後的追著我們嗎?”

  “這……”

  “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你們誰比較厲害,萬一你打不過他我豈不是死定了。”食生怕死的人一向將命看成珍寶。

  護如心肝。

  為之愕然的風吹柳隨即臉色一變,微露猙獰。“別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理應從我。”

  “話是你在說我哪敢輕易取信,何不取出先父立下的婚書以當憑據。”對不起呀!老爹,女兒可不是要咒你,情勢所逼。

  不知為何,倪紅自然而然知曉無婚書一事,冥冥中似乎有道婉柔的聲音傳人她腦海中。

  “水丹虹,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肯要你這殘花 敗柳你就該叩謝天地了。”他惱怒得露出本性。

  好凶哦!他八成不曉得她是被嚇大的,所以……

  “不嫁你就得不到綠袖山莊,得不到綠袖山莊你便兩袖清風,我說的對不對。”

  “你……你全都知道了。”驚慌之餘,眼底的殺意逐漸浮現。

  “我爹知道了你存心不良不同意我們的婚事,所以你痛下殺手先除掉他這個障礙,以免防礙你坐擁綠袖山莊的財富和聲望。”

  啊!這是我的……聲音!明明沒開口的倪紅嘴巴動個不停,她手腳有些冷的擔心水丹虹來“附身”。

  不過她忘了一件事,人家才是正牌的水丹虹,她只是暫住的房客。

  “你不可能知曉這件事,我做得天衣無縫……”迅地閉口,風吹柳驚覺露了口風。

  無奈又認命的聲音再起。“你怕娘同樣起了疑心,於是便一不做二不休的下毒要了她的命,最後越想越不妥當,陸續殺害兩位姨娘好斬草除根。”

  “你絕對想不到爹早料到你心懷不軌,只是他想用自己的命賭你的良知,可惜賭輸了。”

  喔!原來如此,古人這麼笨呀!拿命來試探人心,真是太愚蠢了。倪紅恍然大悟。

  “義父他……”不可能、不可能!他計劃得十分周詳,豈會走漏半點風聲。

  水丹虹似聽見他腦中的訝語,一抹苦笑隨即揚起。

  “天底下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爹在我死後全告訴我了。”所以她不甘心投胎又折返人間揭發他的陰謀。

  人死有三魂七魄,她一魂四魄已歸地府,僅留兩魂三魄徘徊陽世,她的氣撐不了太久。

  “你死後?!”她……她到底說了什麼?

  前後變化極大的水丹虹今風吹柳惶恐,若是先前的表現他尚存疑問,此刻的她絕對是如假包換的水丹虹,再無旁人假冒。

  “春雪沒告訴你,我死過一回嗎?”原本含笑的眼載滿沉痛,最信任的人竟為了他毒害她。

  下手時心不會顫嗎?她何曾虧待過手底下的婢僕。

  春雪的做法讓她化為精鬼都心寒,想她為了四婢的歸宿還煞費苦心,安排她成為義兄的妾與之共夫,希望日後大家仍是好姐妹。

  沒想到她野心更大,以丫環身份為妾仍不滿足,定要當上大夫人方肯罷休。

  小姐,我對不起你,我不是有心要害你……”她不知道風少爺的心這麼殘,連老爺、夫人都遭他毒手。

  她錯了,不該誤信他的甜言蜜語,鬼迷心竅地在小姐的茶水裡下少量七尾草,導致她身子骨日漸虛弱,終至枉送了魂。

  而如今她一錯再錯再度受到蠱惑,故意引開夏融、冬草好讓小姐落單,她的糊塗可說是罪該萬死,永世難以彌補。

  “算了,有心無心都是一條黃泉路,都走上了還能回頭嗎?”判官筆下的生死簿早填上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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