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穿梭的愛 | 上頁 下頁
三十一


  臉一皺,她用不著滿臉不悅的司徒青冥開口,一溜煙又鑽進披風裡,自己對自己扮扮鬼臉大方不起來,她猜自己全身已無一處是完好無“斑”。

  二十一世紀的她並非處女,男女情事她懂得並不少,可是一遇上需索無度的司徒青冥,她才明白當個處女是件多麼辛苦的事。

  她從來沒這麼累過,就算演習連續三天三夜裡伏沒闔眼都不及它的一半,至少在等候歹徒出現前她能和夥伴交換休息時間。

  而他像餓了半世紀沒碰過女人似,解了饞卻解不了饑,完全沒想過水丹虹的身子初體會魚水之歡,東方大白還不肯停歇。

  在昏昏睡睡中迎合他,她只知自己越來越累越想睡,但他是越戰越猛如同海中鮫龍,掃波成潮浪堆浪,一波高過一波。

  有這樣的情人會讓所有女人羡慕到咬鞋子,可是她必須說別想得太美好,因為連著幾天下來根本沒力氣下床,手軟腳軟真像個廢人。

  真的,她忽然好懷念烈日當空下追捕壞人,乘著風迎著汗水,那種感覺太棒了。

  “嗯哼!是誰說我是天下第一沒良心的人。”從她口中聽來就是不中聽。

  倪紅不服輸的予以反駁。“有良心會欺壓我這個良家婦女?”

  “你這小妖婦是當不了良民,跟著大魔頭的我一起荼養人。”司徒青冥取笑地彈彈她一張一張的鼻翼。

  情濃時,眼中無砂粒。

  被晾在一旁的風吹柳滿心不是滋味,要他眼睜睜看著名義上的未婚妻與妖鬼調笑,對已酸溜溜的自尊而言無疑是一種羞辱,

  即使是他先捨棄的,但是基於不甘拱手讓人的心態,他凝著怒氣放手一搏。

  “虹兒,我來接你回綠袖山莊了。”因為她的改變令人驚豔,所以他會讓她多活此時日。

  等他品嘗過她之後。

  不領情的倪紅掀掀眼皮子,說句讓他驚怒的話。

  “我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她竟敢說出如此不負責任的話,她忘了自已是誰。

  然而——

  “大夫說我中毒太深失了記憶,面對誰都是陌生人。”反正司徒不會扯她後腿,她儘量的編謊。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會當真。

  “連我也不記得了?”不應該是這樣,她該信守承諾擇日完婚才對。

  “你是誰?”她一副昏昏欲睡的神情十分嫵媚,強打起精神不怠慢“未婚夫”。

  是昏呀!真想搬張大床來躺一躺,省得他老是問些沒意義的事。

  他裝出“強顏歡笑”的憐憫表情苦笑著。“我是你愛戀一生的未婚夫風吹柳,你小口嬌喊的柳哥。”

  “我……咳……咳……”天哪!他比她更高明,這麼唔心的話他也說得出口。

  幸好她剛咬下一口的杏仁糕尚未吞噎,否則當場多了個因貪吃而噎死的白雪公主。

  不過“失憶”的人也無法吐他一臉口水,明知他在做戲還是得裝傻,什麼都不知道的茫茫然,好像他是個多情種,猶如唐寅再世。

  “風先……風公子說我愛戀你,那你又愛我幾分呢?”自命風流的人通常最無恰。

  每個都是他的最愛,每個都是他的惟一,到頭來他最愛的人是自己。

  “嗄?!”風吹柳啞然,一時間不知作何回應。

  倪紅眯起彎眉一笑,讓人想跟著她發笑。“看來你想我愛你卻吝於付出感情,難怪我心碎之餘會選擇遺忘你,你太讓我傷心了。”

  多看幾檔灑狗血的八點檔連續劇果然有助益,瞧她把失戀女子的悲傷模仿得多惟妙惟肖,連她都想為自己鼓掌喝采,比出勝利的手勢。

  “呃!不是你所想像……我……我……我對你的心意指天可表,日月鑒心。”為了得到綠袖山莊,他咬一牙說出違心語。

  “天,我摸不到,日月又離我太遠,真對我情意綿長就把心挖出來吧!”別再煩她了,她好想睡覺。

  臉色一變的風吹柳直覺是邪魔帶壞了她,心慈人善的虹妹怎會口出駭人之語。“你給她下了什麼藥,害她心性大變不再擁有純善心性。”

  司徒青冥冷哼一聲。“這要問你呀!為什麼好好的一個人在你的照料下會毒走全身,毫無復原之跡。”要人不懷疑他實在很難。

  他是習武之人該知水丹虹日漸體弱是中毒之故,而非積勞成鬱,或胎中帶病而來,一個人的衰弱絕非環境所造成,除非有人刻意營造。

  根據她丫環所提出的藥方他得知其根本是害人之物,初一看來皆是名貴藥材混合的珍品,但是略懂醫理的人不難看出,溫涼相雜只會使人病情更加沉重。

  有時補藥也是一種毒藥,明知負荷不了偏要一再補身,一旦有過之也就是命喪之日。

  不直接拆穿他是因為他的深沉心機害死水丹虹,因此他俏皮愛笑的紅兒才能借體複生,打開他心裡的死結讓他懂得愛人。

  儘管在她的逼問下勉強吐露愛意,可是他知道自己心裡確實有她,難以用鬥量來計算該愛她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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