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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第五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此言不虛。

  暗自竊喜的小小人兒鬼鬼祟祟的踮起腳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華麗牢籠,一雙媚人鳳眼勾起彎月笑不闔嘴。

  殊不知她偷偷摸摸的可笑舉止已然落人闃藍眸中,神情閒適地靠著樑柱,縱容著勾起笑紋隨她去探險。

  他早猜到她安分不了幾天,稍微能走動就迫不及待要考驗自己的體力,若非珍貴藥材為她提了精氣,只怕此刻還下不了床。

  魔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一時片刻是難分左右,參天樹木足以令人迷失方向。

  瞧她傻乎乎地來回走了兩遍相同的路猶不白自知,喜滋滋當是發現寶山般東摸西摸,時而輕笑時而怕人聽到地連忙掩嘴,十分討喜。

  不急著找出口,像是一種得意的四下閒逛,捉起小蟲逗弄著,不在意是否是自己的莊院,自在得宛如遊魚上了岸,沒了水的屏障照樣逍遙自得。

  她令他驚奇,不斷帶給他不一樣的感受,他幾乎要遺忘冰凍成霜的宿怨。

  即使他有著過人的醫術,至今他仍難透徹為何人會死而復生,那停止的呼吸絕無法偽裝得出,沒人比他更清楚死人是何模樣。

  與傳聞迥異的個性像個謎,據他所知綠袖山莊的水丹虹是個內鋒暗藏的明智女子,性情溫婉待人謙和,端莊秀雅不失官家幹金的氣度,堪稱婦德之楷模少人能及。

  一手撐起連男子都顯沉重的家業,內外打點得叫人不得不豎起指頭稱讚,可見非池魚之物。

  眼前的水丹虹巧慧有餘卻無大家閨秀的秀氣,文人之後的書香味在她身上完全不見,仿佛來自他所不知道的國度十分詭秘,微帶精明利落,有種大漠兒女的氣勢,似乎能馬上拉弓射雕。

  啊!這個小迷糊……

  “誰這麼缺德,故意挖個洞陷害人,想害我跌斷腿呀!”幸好她的運動神經非常發達沒出糗。

  一腳踩在泥洞的倪紅沒發覺遠處有道低笑聲,低咒主人無德,下人也跟著黑心腸,不甚文雅的甩甩腿拉高沾汙的裙擺。

  明顯地,她連走路都走不好,綾羅絲裙的牽絆讓她無法正常行進,必須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難行快。

  突地,她神情一峻似變了個人,細狹的眸中透出精厲,如衙衛捕快發現前有蹊蹺,隱隱可見的正氣由眉心暈開戒備著。

  由於她是背著身後的人,因此那人沒察覺她臉上瞬間的變化,差點因跟得太緊而遭她發現。

  “奇怪,明明有人跟蹤的感覺,難道是我太敏感……”喃喃自語,身為警察的第一直覺讓她猛然回首。

  時間和空間改變不了警察天性,自然而然地起了反應耳聞四方,眼觀八方是學校訓練中最重要的一環稍有疏忽即有喪命之虞。

  所以她特別謹慎,在執勤時儘量不要跑第一,先讓別人去送死,她看情況差不多穩定再出手。

  通常她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非死即傷,因此身邊的人都求她先三思而行,不要莽莽撞撞顧前不顧後,警察紀律不能因她而蕩然無存。

  但是怕死的心態總是讓她控制不住衝動,其實她的想法是先讓對方動不了好確保自己的安危,三選一的作法當然是死別人好過受襲而亡。

  這件秘密她從不跟家人提及,屬於她個人的隱私,誰叫他們非逼著她當警察不可,她只好尋找自保的方式。

  倪紅邊走邊拉著衣裙,不意走進一外脂粉味濃厚的院落,當下聯想到妓院。

  正想好奇的一探究竟,不知哪飛來的樹子襲上額頭,她忽痛的四下查看準備捉兇手,踏進幽雲居的腳又旋了出來。

  只是,防得了一萬,防不了萬一。

  迎面走來兩位打扮嬌媚的豔麗女子,柳眉青黛眼含秋水,膚似凝脂體態嬈娜,月貌花容好似牡丹初綻,搖擺生姿多娉婷。

  美人當是如此。她想。

  “玉娘,咱們幽雲居幾時來個貌不驚人的小侍,你看她是來伺候我還是伺候你。”一說完,寒紫嫣以巾帕掩唇格格地笑得不消。

  明顯瞧不起對方的姿色。

  “紫嫣姐姐是爺兒最寵愛的貴人,八成是爺兒買來替你梳頭。”被喚玉娘的女子諂媚的奉承著。

  她深知魔莊的女人都只為一個男人而存在,心機深沉的拉攏敵人不樹敵,一可自保二留退路,三來能乘機踩著她們頭頂往上爬。

  眾女搶奪一男靠的不是美麗,魔莊裡的女人哪個不美,想要贏得爺兒的注意得靠手段,剷除異已的髒事就讓別人去做,她好坐享其利等著一夕歡愛。

  “呵……就這粗手粗腳的丫頭我才要呢!一看就曉得不機伶。”其實她是不敢要,幽雲居的女人沒有大小之分,一律是供宣洩用的侍女。

  即使其中有富商之女、達官貴人之後,或是青樓豔姬,除非是自己帶進莊的丫鬟,否則衣食自理,無專人伺候起居上的一切。

  一開始這些美人兒都有些埋怨,但是見著先進女子的下場,稀落的怨言也就少了,雖不適應仍搔首弄姿地以色待人。

  “是呀!像姐姐這般美人怎堪用此粗婢丫頭,你瞧她把自己弄得多醜呀廠她嘲笑著她一身泥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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