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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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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太多了,我問過上面那個歐吉桑,他說你老公的命還長得很,一時半刻死不了,用不著太擔心。」只不過這回是免不了又大病一場了。 她苦笑著,「沒想到他身體還沒好全,我卻糊塗的用他不愛聽的話激他,他會病倒全是我的錯。」 若是她能收斂點脾氣就好了,別渾身刺的剌傷別人,也傷自己。 「嗟!不過吐一口血而已,鬱血一吐,病就痊癒,你呀!省了自怨自哀,他說不定因禍得福就全好了。」悶著頭自責有什麼用,人要往前看。 一想到夫君吐血昏厥一幕,她整個心絞成一團麻花。「星兒,你能不能去幫我瞧瞧他現在怎麼樣了?」 那口血吐得她好心驚,生怕他有個萬一。 「喂!前世,你不要老出難題考我好不好,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根本無法靠近他。」厚!她也想知道她未來情人的長相,可就是沒辦法。 「星兒,我的名字不是前世。」老聽她喊著前世、前世,她都以為自己姓前名世。 上官星兒由地上一躍而起,一踢發黴的木頭,「做人不要太計較,我們要苦中作樂,就算被關在柴房裡也要笑笑過一天。」 柴房?! 不要懷疑,就是柴房。 皇甫追命吐了血後不省人事的一厥,當事人之一的長孫無垢因太過自責而未有所辯解,默默的承受一切責難,因為她認為這件事確實是因她而起。 而另一位在場的柳堤芳則大肆抨擊她的不該,加油添醋地形容她有多惡毒,極盡所能讓她永無翻身之日,加深她的罪愆。 一方不解釋,一方又極力抹黑,而昏迷的人無法回應,憂心兒子的皇甫老夫人當然聽信侄女的片面之詞,震怒之下命人將長孫無垢關入柴房,並言明皇甫追命未清醒前,不准給她粒米滴水,讓她受和他一樣的痛苦。 「你很樂天,星兒,我羡慕你。」真的羡慕她凡事住好的方面想,整天呵呵笑地不見憂愁。 「幹麼羡慕我,別忘了你是我,我是你,等我回到我的世界後,搞不好日子過得比你還倒楣。」她未雨綢繆的先傷春悲秋一番,免得到時慘到極點反而哭不出來。 「你……」長孫無垢失笑的搖搖頭,「我想我會想你的。」 「我也一樣,不過……」她突地撫撫肚皮。「我餓了,你餓不餓?」 「星兒,我發現你常常處於饑餓之中。」她的肚皮好像填不滿的無底洞,怎麼也喂不飽。 上官星兒嘻嘻的咧開嘴一笑,吐吐舌頭。「我活動量大嘛!又當人又當鬼很費力。」 她是人,但沒人看得見她。 她不是鬼,卻會飛。 有時候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人還是鬼。 「抱歉,連累你跟我一起挨餓。」其實她可以出去覓食,可卻為了陪她而放棄。 上官星兒笑笑地揮揮手,要她別放在心上。「反正害我沒飯吃的人我都不會放過他們,等……咦!你有沒有聞到很香的味道?」 讓她更餓了。 「什麼很香的味道……是剛蒸好的饅頭和油雞。」因為她也餓了。 「哈!我要吃、我要吃,快幫我看在哪裡?」她要吃個痛快。 「星、兒——」不許亂來。 一接到前世警告的眼神,她馬上安份的垂下頭,「好嘛、好嘛!我會趁沒人在的時候再偷吃。」 瞧!她就是這麼委屈,當人當不成,當鬼沒鬼樣,還四處被人嫌。 「唉!我怎麼會有這麼貪吃的後世。」長孫無垢取笑道。 聽見有人走近的足音,她不再「自言自語」,以眼神告誡上官星兒別調皮,不許再捉弄來者,讓她因為不能整人而更沮喪了。 門板上傳來鐵鍊拉動的聲響,嘎呀一聲後門由外而內被推開,揚散如灰的木屑彌漫一室,讓人吸進鼻間忍不住輕咳。 「咳!咳!少……少夫人,我給你送點吃的東西來,你趕快吃不要讓別人看見。」她不能離開太久,怕被發現擅離職守。 我是別人,怎樣?上官星兒在來者身後叉起腰,做出野獸要吃人的動作。 「你是……秋菊?」依著月兒射入淡光,隱約可看出是誰。 「是的,少夫人,是我,這裡有油雞和饅頭,你快趁熱吃別餓著了。」她東張西望回頭看,擔心有人跟在身後。 唇兒一彎,長孫無垢心頭一頓,「少爺的情形好點了嗎?」 「少夫人寬心,少爺已經沒事了,他只是一時氣血不順,又動了肝火,才會吐血又倒下。」秋菊依大夫所言據實以報。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她心口的重石也可以放下了。 「少夫人,你別哭呀!少爺真的沒有事,我不會騙你。」可老夫人騙少爺說少夫人在另一間房唾了,不讓他們見面。 她又落淚了嗎?撫撫臉上的濕意,原來高興也會哭。「我這是喜極而泣。」 一聽是喜極而泣,秋菊放心了。「少夫人,吃點東西吧!別盡顧著哭。」 「我……」她看了一眼上官星兒,不急著食用。「我還不餓,先擱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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