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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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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丸嘍!」她說得十分得意。 「救命丸?」 「我想了很久,你要幸福就得靠你那肉腳老公,所以我就硬拗月老給我一顆天界的威而剛……也就是所謂的靈藥啦,讓你拿去給他調養一下。」這也算幫她吧! 「真的有效嗎?」未免太臭了。 「無效我們就去拆了月老廟!對了,在我們那邊喔,生病的人最好吃清淡些,像你們這樣天天給你相公進補會補過頭,反而對身體有害。」 拉肚子以後再大吃大喝,不拉死才怪。 「是這樣嗎?」長孫無垢思忖著滿招損的道理,太過或不及的確對人不好。 「我看呀!你乾脆天天讓他吃稀飯好了,先把腸胃顧順了再說。」老是人參、靈芝、雪蛤的補,再壯的人也會補出一缸鼻血。 上官星兒半開玩笑的說道,並非有意淩虐前世情人,可是這番無心的話語卻深入長孫無垢的心窩,並打算從他的飲食著手。 無病的人偶爾進點補倒還無礙,提神解勞,補血益氣,可對大病小病不斷的皇甫追命來說,補得太多反而傷身,他體弱的身子根本負荷不了。 「少夫人,你自言自語的在說什麼?」感覺在和人對話。 憨直的秋菊是下人中少數真心看待她這位少夫人,而且十分忠心。 「沒什麼,屋裡悶出來透透氣,少爺呢?」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上官星兒,她對她擠眉弄眼揮手表示先走一步,口裡還嚷著「拜拜」,真不知是講什麼番話。 「少爺已經醒來一會兒,他說要見少夫人,冬月沒告訴你嗎?」她明明自願說要告訴少夫人一聲,人是說到哪去了。 秋菊舉目張望,看到冬月在不遠處和其他的下人碎嘴。 如果說秋菊是沒什麼心機的忠僕,那麼稍具姿色的冬月便是欺主的惡奴,她長期照顧病弱的少爺而一相情願地產生感情,巴望著有一天能榮升少夫人一位,就算是偏房也好,大享榮華富貴地讓人伺候。 沒料到盼著盼著盼成空,從來沒人想過丫頭也能匹配主子,讓她錯失良機無法如願,反而讓窮酸的外人得了便宜。 長孫無垢在府裡的流言大都由她口中傳出,她慫恿下人排擠新主,讓她主子當不成主子,還得看下人臉色,藉此讓她難堪。 鵝相公從秋霜院裡的水池上岸,搖搖擺擺的走過下人群聚前的涼亭,冬月見了它,心內一把無明火起,走過去粗魯地抓住鵝相公,引得這只畜生呱呱叫不停。 秋菊呆呆的問:「冬月抓住鵝相公幹麼?吃飯時間還沒有到呀!」她以為她要喂它吃食。 大少爺新婚隔天,有下人想把鵝相公宰了上桌,卻被少夫人阻止,一句「它代夫婿拜堂,就是采個兆頭,把它殺了,不就在詛咒相公早死嗎?」嚇得老夫人明令眾人任鵝相公府裡自由來去,誰也不許動它。 長孫無垢面色凝重,在看到冬月一巴掌往鵝頭甩去時按捺不住地站起身來。 「……哼,我看到你就有氣,憑什麼一隻鵝過得比人還嬌貴,吃上好粟米,甚至住的屋子都還比我們下人房大,瞧你呆頭呆腦的樣子到底哪裡像少爺了!」 鵝相公被摑得呱呱叫,死命揮動著翅膀想掙脫,白色的羽毛四處飄。 「冬月,你在做什麼!」 眾人看到少夫人過來,雖然態度仍舊不算恭敬,但至少都保持緘默地不發一語,在一旁等看戲。 冬月撇撇嘴,面帶不敬地放下鵝相公,雙手拍拍斜眼一眄,一點都不把長孫無垢這個主子看在眼裡。 鵝相公趕忙逃到無垢身後,畜生也有靈性,知道誰是真心對它好的人。 「跟鵝相公道歉。」她沉聲說。 冷笑的冬月哼了聲,撇過頭去裝作沒聽見。 「冬月,少夫人在跟你說話呢。」天真的秋菊好心地提醒。 「道什麼歉,不過是只畜生禽獸。」 「鵝相公代替夫婿跟我拜了堂,意義也不同,不能跟一般牲畜相比。」 「是啊,有『鵝夫人』關照,地位當然不同。」 眾人倒抽一口氣,這句「鵝夫人」可是大大的不敬呐! 長孫無垢抿緊唇,閒言閒語她可以當沒聽見,但冬月此舉已直接犯到她頭上來,她再忍氣吞聲便顯得愚懦了。 家道未中落前她也是官家小姐,對待下人不需嚴苛可一定要讓對方知道誰是主子。 「不管是鵝夫人還是長孫夫人,總之不是『下人』,現在,跟鵝相公道歉。」 「我才不要!你憑什麼叫我這麼做。」 「叫少夫人,什麼你呀你的直叫,沒人教你規矩嗎?」音一沉,她毫不客氣的喝責。 「我……」冬月忽地一縮,懾於她不怒而威的主子威儀,眼中一閃受辱的惱羞,不平的應了一聲,「少夫人。」 什麼東西嘛!狐假虎威的擺出少夫人架子,等哪一天我得勢了,一定要讓你好看!她忿忿然的偷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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