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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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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垢默然不語,毫無異議的承受這樣的安排,也不管一旁為她打抱不平的星兒,反正除了她之外,別人好像都看不到她。 放下鵝相公,冬月丟下輕蔑一笑後轉身出了房門。 「不行、不行,我得去找你相公理論理論才行,沒有『性福』哪來的幸福呢……」 「星兒……」 來不及阻止,那丫頭倏地已穿出門,跟著冬月的腳步而去。 「哎呀!怎麼有一堵牆,害我過不去!什麼東西呀,氣死我了……」 忽地撞上一道無形的牆,上官星兒因反作力往後彈了出去,疼得她哀哀大叫。 剛剛那個目中無人的丫頭走進相鄰的樓閣,她也想跟著進去,沒料到卻會遇上阻礙,氣得她破口大駡。 連試幾次都無法「闖關成功」,悻悻然的她撿了顆石頭往亮著的一扇窗櫺丟洩憤,石頭暢通無阻的飛越過去,撞上窗戶,發出咚地一聲。 星兒再試一次的走過去,可阻力仍在,她氣得又丟了好幾顆石頭。 「哼,為什麼臭石頭過得去,我就不行!」 冬月聞聲推窗察看,上官星兒的一顆石頭差點打到她。 「可惡,怎麼沒丟准一點……」這個下人一臉勢利,方才她對無垢的嘴臉讓星兒很不爽,很想報仇。 冬月關窗,沒多久後房內的燈火熄了。 「古早人真早睡……哎唷,我怎麼越彈越遠?」 不知怎麼回事,上官星兒像被股無形的拉力一直往後扯,到後來簡直像顆球在半空中飛了。她一路往外飛,飛到此際正在宴客的大廳裡,撞翻了一桌子剛端上的菜肴,讓人以為是風太大吹翻了。 她痛得揉揉腫了一個小包的額頭,「怎麼回事呀!痛死我了……」 起身剛好看到眾人忙著把翻盤的菜整理好,她一見一人手上端著盤醉雞,頓時眼一亮,口水都快流下來。 接下來只見肥嫩的雞腿突然不見,再回視一看居然只剩下骨頭,而老爺夫人的衣擺無風自起,端在手上的酒杯往自個身上一灑,金釵銀鈿不翼而飛,小兒啼哭地吃到蝦殼。 一切詭異到極點,人心惶惶,私下暗忖皇甫家是不是做了缺德事,連天都看不下去,才會派四方小鬼來鬧場。 而唯一知情的上官星兒卻咧開嘴哈哈大笑,滿臉油光地舔著指上醬汁,開懷不已的拉開一位貴夫人的髮髻,任其珠花鈿散落一地。 美食當前,沒空管閒事,她前世的性……幸福就自求多福啦! 鵝相公在房裡大搖大擺的走著,一顆紅彩球綁在鵝背上,看來煞是可笑。 自行脫掉鳳冠的長孫無垢從桌上拿了塊餅剝碎,有一搭沒一搭地丟給白鵝吃。紅燭光影綽綽,襯得一室寂寥。 她的丈夫到底怎麼了?無法拜堂地要只鵝代替,現在連洞房花燭夜也不見人影,入門第一天就這樣,往後的日子她想大概也不會太好過。 鵝相公吃食罷,呱呱叫地邊鑽進桌子底下,鵝腳一蹲,它也算折騰一天,該睡了。 她歎了口氣,跟著蹲下,將手中的碎屑撥到鵝旁邊。 正要站起來時,一道略帶虛弱的男聲響起── 「冬月,你先下去吧,我自己進去便成。」 這個聲音是…… 「可是你的身子……」冬月不依的道。 「我還沒有那般不濟事。唉,只是受了寒病了幾日,你們便弄出這般陣仗,要不是我被吵醒聽到大廳的喧鬧聲,都還不知道今兒個自己已經娶妻。」 「少爺……」 不知所措的長孫無垢趕緊站起身,卻不慎頭撞上桌子。 疼得快掉下淚來的她硬是忍住痛楚,急忙坐回床沿,但鳳冠是來不及戴回去了,只能勉強蓋上紅頭巾。 門開,透過紅頭巾下擺她感覺到有人逐漸靠近,停在她面前。 她呼吸一窒地等待著,對方又回身去桌前拿秤桿,掀了她的頭巾。 就著熒熒燭光,見清新婦容顏的皇甫追命像被重重一擊的喘不過氣來,目不轉睛地渾然忘我。 淡妝嬌柔,濃妝豔麗,柳眉微彎,杏目似辰星,紅豔小口有如早熟的桃李,豐澤潤厚地引人垂涎,粉腮微酡的小臉美麗無雙。 「是你?」 這該說巧合嗎?還是一種註定的不幸── 為她。 抬起盈盈水眸,又驚又喜的長孫無垢綻出粲笑,「你是那天在橋上救我的人?!」 「說救言重了,在下不過是幫個小忙。」 「你都落水了怎能還說是小忙!對了,公子後來沒事吧?」 他點點她的唇,「還叫公子?!該改口了,娘子!」 面上一赧的她頭一低,「是……相公……」 接下來兩人間一陣沉默,新嫁娘的嬌羞讓長孫無垢不敢舉頭,儘管她知道夫婿灼熱的視線始終停留在自己身上,好一會後,皇甫追命才低低地歎了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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