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成親這麼難 | 上頁 下頁 |
六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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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太子得意地說:「配不配不是由你來說,無毒不丈夫,啊!什麼彈進我嘴巴?哈!哈哈哈,怎、怎麼,我停不下來……哈哈哈哈哈……」 「太子,你怎麼了,為什麼笑……呃,這是什麼,滑入喉嚨……哈哈哈,為什麼……哈哈,我也笑……哈哈,我不要……哈,笑,哈哈……」 「皇后,太子,你們在笑什麼,有那麼好笑嗎?笑得眼淚直流……咦!這是人臉嗎?看起來像……璃郡王,你來瞧瞧是不是你的郡王妃……」 皇上,您是來搶功勞的嗎?您可以再晚一點出現無所謂,您家侄女都擺平了,就等著收尾!而且您樂個什麼勁,那是您的皇后和太子,能不能表現出憤怒或悲痛,恨其心生二意,無君臣父子情? 看到夜梓笑得兩眼彎彎,內心大崩潰的風靈犀臉陰沉沉,內心兩個小人在爭論。 穿黑衣的說:「殺他滅口,他嘲笑你從鐵欄杆縫隙擠壓出的臉!」 穿白衣的連忙反對,「他是皇上,一國之君,你不能有弑君的念頭,凡事都有好的一面。」 風靈犀在天人交戰中,被她家夫君救了出來,感覺到堅實可靠的懷抱,她忍不住一頭埋了進去,雖說很安心,可是她的崩潰還沒結束。 嗚!她的形象毀於黑黝黝的鐵籠裡,她沒臉見人了,以後要學風暴哥哥戴面具,免得被笑了……對了,風暴哥哥,她記得有件事要告訴他! 「雖然你一直往為夫的懷裡鑽,為夫十分歡喜,可是有旁人在,我們還是要矜持點。」心底不舍的司徒風絕將懷中人兒抱緊,不時拍撫她後背,安撫她,也安撫自己受驚的心。 方才看到半身泡在水裡的妻子,他後悔自己沒守在她身邊,讓她像個無助的孩子般孤立無援,若是他再晚來一步,她就……她就……他真該捅自己兩刀好向她賠罪,他答應她的沒有做到。 受害者聽著司徒風絕的話,心裡暖暖的,只是仍把自己當成將頭埋在地裡的鴕鳥,眼不見為淨,裝死,叫人以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偷偷地躲起來哭,別人就看不到她的眼淚。 事實上嚇掉半條命的是司徒風絕,事情都過去兩、三天還臉白似紙,不見紅潤,兩眼不敢閉的盯著妻子,唯恐眼一閉她又回到黑黝黝的鐵籠裡,被淹死在內。 風靈犀對於自家夫君的過度保護一方面很受用,一方面卻又憐惜他,而這日被宣召入宮,見到夜梓,她又想起那天自己醜醜的樣子。 她蹶嘴,「壞人。」她的臉沒了,不好看。 司徒風絕立刻否認,「為夫不壞,皇上壞。」總要找個替死鬼。 夜梓龍目一瞪,龍威立現,關朕什麼事,朕也受害不淺,朕的皇后、太子背著朕壞事做盡,朕非常苦惱! 她輕哼,「都壞。」心都黑了一半。 「都不壞,你看我們把做錯事的人繩之以法,讓他們以後都不會出來傷害人。」是吧,皇上? 他冷眸直視,很想當做沒看見他眼神的夜梓用力咳了兩聲,說出自己的處置,「皇后被廢,關進冷宮,太子被廢,圈禁終身。」 「沒死?」皇上伯伯真是仁慈。 這丫頭怎麼這麼狠毒,不曉得上天有好生之德?風家護短,朕也有樣學樣不行嗎? 夜梓無奈地說:「他們都笑到吐血了,聲帶受傷發不出聲音,太醫說了,這輩子別想再開口說話了。」 風靈犀悶悶地嗯了一聲,表示她同意不必再用刑,兩人已生不如死了。 但這事情還沒完! 她提起另外兩個仇人,「司貴妃和八皇子呢!」壞到流膿。 「他們……唉,司貴妃貶為才人,送入冷宮;八皇子生性頑劣,罰入皇覺寺終身為僧,這樣可行吧?」夜梓語氣悵然,兩個陪伴他最久的女人,以及寄予厚望的皇兒們,都辜負了他的期待。 「怎麼又是冷宮,皇后和司貴妃……我是說前皇后和司才人兩人不睦了半輩子,你又把她們放在一塊,會不會打出人命?」兩隻鬥雞關一起,難免時不時啄個頭破血流。 夜梓擺擺手,「沒有那塊肥肉,吵不起來。」 都落到眾叛親離的地步了,還鬧騰什麼。 皇后……章氏的娘家因她不再是皇后,因此褫奪承恩公的爵位,收回賞賜和御賜宅邸,不能享皇家榮耀和俸祿,擇日立即出京,遣回原籍。 但因過去有種種惡行而被百姓告發者,依律判刑,或徒刑,或流放,或斬首示眾,國法昭然,不容法外施恩。 章家人靠著章氏做了不少壞事,撈了不少黑心錢,手上沾了不少條人命,因此除了幾個年幼的孩童外,幾乎人人有罪,他念在與章氏多年的情分,許輕罪的婦人攜子回歸故里,家產充公,婚前的嫁妝允各自帶走。 至於宜安是他的女兒,他自然不會讓她吃苦,可是沒了章氏和她兄長,那孩子倒是收斂安分許多。 而司家也沒多好過,年近七旬的司昭明上書乞骸骨,請辭左相之位,率司家老幼三百余人在宮門外跪求,請求放司才人歸家,八皇子守皇陵,司家願捐出七成家產造橋鋪路,救濟窮苦。 然而看到司昭明拿出的銀子數目,夜梓都氣笑了,忍不住說:「為官三十餘載,朕不知位居高官的臣子過得如此清貧。」 誠意不夠,他不允,駁回。 隨後靖王府開庫房,捐獻百根金條,十萬白銀、白米、小麥、布匹若干,直接打臉司昭明,讓他灰頭土臉的掩面而走,帶著一家妻小回府,沒多久,舉家離京。 然而自請守城的司徒風華親自盤查有無夾帶物,搜出白銀五十萬兩、黃金三萬斤、銀票、珠寶首飾成匣的裝。 這些遠遠超出當初司昭明所謂的七成家產,司徒風華很好心地幫他們算了算十成應該有的數目,只留了那些數量,多餘的全都收歸國庫至於司鳳,他書寫一封休書休離,並以縱火靖王府罪名送往京兆府。 司家像過街老鼠,灰溜溜的離開。你看朕幹什麼,朕像肥肉嗎? 夜梓回神,就對上風靈犀直勾勾的視線,沒好氣地說:「朕是為她們好,老了有人作伴,朕這年紀就想見見老朋友,一起聊聊昔日趣事。」 裝作聽不懂他話裡暗示的風靈犀直搖頭,「皇上,靖王府重建您要不要意思意思,妻債夫償,您總不能說跟她們不熟,畢竟同床多年,孩子都生了,我們身為苦主可以求償。」 「苦主」司徒風絕聽見妻子近乎無賴的請求,雙肩抖動,悶聲直笑,心中驕傲她敢向皇上討價還價。 「你跟朕要銀子?」他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皇上伯伯,男子漢大丈夫要勇於承擔,堂堂一國之君不能逃避你應負的責任。」娶妻不賢要怪誰,眼光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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