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成親這麼難 | 上頁 下頁
二十七


  靖王世子妃雖然不清楚內情,卻擔心風靈犀真的有什麼背景,不想讓風靈犀繼續說下去,插口道:「公主,不要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氣壞身子,您是當朝公主,皇后嫡女,無論是誰都居於您之下,您想要什麼還怕沒有嗎?」

  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有,當初的百般算計成了一場笑話……眼神極冷的靖王世子妃以手輕撫小腹,她一直想要個孩子,可是未能孕育,憑什麼司徒風絕夫婦可以琴瑟和鳴。

  是呀!她是公主,何須與人爭長短,只要父皇下旨,司徒風絕便是她的!宜安公主下巴一揚,氣勢洶洶地指著風靈犀說:「璃郡主是本公主看上的男人,識相的就給本公主讓開,不要讓本公主親自動手,你招架不住。」

  風靈犀抽了抽鼻,泓然欲泣,「你……你好凶,欺負人,嗚……嗚……我要回家,公主是壞人,搶我夫婿。」

  一瞧她哭了,圍觀的人都傻眼了,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她們有種欺負人卻被插三刀的感覺,莫名的感到烏雲罩頂,雷電交加,一道雷劈下來焦黑一片,頭頂還冒煙。

  但是被當壞人看待的宜安公主氣急敗壞,惱羞成怒的高舉起手,「回呀!趕緊回,不回本公主打死你……」

  「你敢?」一隻大手箝制住宜安公主細軟皓腕,她吃痛的哎喲一聲,被人一把甩出去,十分狼狽的跌坐在地。

  「嗚嗚……夫君,公主說你要休了我,你休書寫好了嗎?我可以坐我們家的船回溫州城……」成親第一天就被休,她肯定是史無前人。

  司徒風絕大步的走向妻子,輕摟著她,淩厲的神色一轉,溫和如春,柔聲細語,「乖,我在,沒人敢動你一根寒毛,我們有自己的郡王府,日後若靖王府住不慣了,我帶你搬出去,以後府裡由你做主,你不想見誰就不見,攔在門外。」

  一聽他們能隨心所欲想住哪裡就住哪裡,不用受制於人,靖王世子妃嫉妒得兩眼發紅,用力一咬下唇。

  「真的可以這麼做嗎?」風靈犀問得小心翼翼。

  「為什麼不可以,你是郡王妃。」她是當家主母,府裡的大小事本該由她接手。

  風靈犀滿意的頷首,「那我能趕她們出去嗎?一群討厭鬼,唧唧呱呱地說著不是人話,長得醜還自以為貌美如花。」

  「你說什麼?」一名被說醜的女子沖上前想抓花人家的臉,但還沒靠近就被拍開,人往後飛去撞牆。

  「說你醜呢!你不照鏡嗎?」往傷口灑鹽的風靈犀下重手,不怕人傷勢加重。

  這樣兇殘的舉動讓大部分本來就只是跟著來看戲的女眷嚇到了,勸著宜安公主離開,可是死皮賴臉的宜安公主不肯走,又有靖王世子妃擺出長嫂姿態,表面主持公道,實際火上澆油,可司徒風絕就是膽氣足,拉下床帳將宜安公主和嫂子一卷,碰都不碰一下用腳踢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其他女人見狀不用趕,跑比飛還快,唯恐跑得慢會步兩人後塵,一瞬間無影無蹤。

  有人撐腰的感覺真好,風靈犀光打雷,不下雨的嗚咽兩聲,她的男人不用手持寶劍,架起盾牌,便將擾人的蟲子趕走,還她耳根子清靜。

  房中只剩夫妻倆,司徒風絕摟著妻子道:「以後離世子妃遠一點,不要聽她的話,相信她所說的每一句,她……不是好人。」

  這是司徒風絕針對個人所說過最重的話,認真且嚴謹的交代,彷佛靖王世子妃是從沼澤深處爬出的食人巨鱷,叫他要嚴陣以對。

  「不是好人?」這定義很廣,是殺人放火那種不是好人,還是沒做過好事那種不是好人,或是面慈心惡,專幹陰私事那種不是好人?

  她腦子裡轉動著無數個不是好人的想法,猜想著司徒風絕說不是好人的標準是什麼。

  「有些事我不好直接告訴你,攸關兄長的臉面,等你在府裡待久了自會看出一些事。」那些事對府裡的人而言根本不是秘密,只是沒人敢堂而皇之地說,三緘其口。

  「偷人?」風靈犀好奇地猜測。

  讓男人丟面子的不外乎那幾件事,一是頭頂發綠,戴上王八帽,二是我的兒子不是我的,他叫別人爹,三是不舉,四是我的女人不愛我,她愛的是我的兄弟……

  司徒風絕沒好氣的往她鼻頭一點,「司貴妃。」

  「嗄?」

  「她叫司鳳,是司貴妃娘家兄弟的嫡女。」

  她啊了一聲,露出了然神色,「奸細?」更貼切的說法是臥底。

  「差不多。」

  原先司鳳沒打算當司貴妃陣營的眼線,她只是單純的迷戀靖王世子司徒風華,可是司徒風華心中另有所愛,本決定上門提親,早日迎娶心愛女子過門,過著只羨鴛鴛不羨仙的日子。

  不得所愛的司鳳進宮求她姑姑,正想拉攏靖王為八皇子添份助力的司貴妃二話不說的點頭,借著枕頭風使皇上下旨賜婚,不敢抗旨的靖王府只好大張旗鼓的娶進這根人見人厭的攪屎棍。

  如果司鳳安分過日子也就罷,只要用心,久了府裡的人也會接納她,當她是自家人,不再有隔闔,偏偏也不知道她是想要掌握權柄,還是司貴妃背地裡的慫恿,她進門不到一個月便急著爭權,要靖王夫婦搬出王府,住到城外的別院,將靖王之位讓予長子,從此不管朝廷的事。

  因為此事,司鳳不容於靖王府,偏偏皇上賜婚不能和離,故而空有世子妃之名,卻無世子妃實權,孤立靖王府中不受重視,而她不能理解丈夫為何對自己越發冷漠,感覺自己跟靖王府不是一家人,處處挑事,把王府搞得烏煙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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