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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想到女子身不由己的束縛,她又淚如雨下,很是不甘心女人要受到世俗的約束,不能痛痛快快為自己而活。

  她哭著,為著世上成千上萬被禮教困住的女人,也哭自己無法掙脫的命運,哭得好不委屈,沒聽見花轎外焦急的呼喚。

  哭了好一會兒,她才發覺手中多了一張薄薄的紙,她想了一下才想起是司徒給她的,蔥白纖指如春筍輕輕一拆,哭紅的雙眼看不清楚紙箋上的字,她眨了眨眼試了幾回,被淚水模糊的眸子才看見上面字跡。

  可是這一看,她又想哭了——是娘寫給她的。

  「你可以哭,但哭過後要記得你是誰,你是我和你爹的女兒,親生的,莫驚、莫慌、莫怕,爹娘在你身後守著,我們一直都在……」看著紙箋,她小聲念著。

  爹、娘……當您們的女兒真好,被您們寵著女兒什麼也不怕,不論路上有多少艱險都會一路走下去。

  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滴,唇角往上勾的風靈犀笑了,笑出令人目眩的光華。

  「犀兒,你還好嗎?」司徒風絕的話語中有著心疼。

  風靈犀吸了口氣,掩住哭過的沙啞,「沒事。」

  「還哭嗎?」他心亂地問了句傻話。

  聞言,她眯眼輕笑,「看你呀!以後你對我好我就不哭了,整天笑呵呵,若是你讓我受委屈,我……」

  「不會,我會一直對你好,岳父大人是我虛心學習的榜樣。」司徒風絕搶話,再三表明心跡。

  跟爹學?希望不是半吊子。

  風靈犀軟軟地說:「不許騙我,我討厭別人騙我。」

  「好。」他心裡柔軟成一片,化成汪洋。

  在他答應之後,司徒風絕聽見輕如鈴聲的笑聲,頓時心安了,少了慌張,心口像飄了一根羽毛,撓呀撓的,撓出一陣酥麻。

  終於等到她了,他朝思暮想的小姑娘,她是他的妻。

  「後面的,跟上,拖拖拉拉要等到什麼時候……」

  粗擴的吆喝聲催促著後頭送嫁的隊伍,這時的司徒風絕才有心情回頭看一看,他想花轎後跟著的是新娘子嫁妝,以及幾房陪房,應該沒什麼可觀性,宮裡嫁公主也就一百二十抬頂天了,沒人敢超過皇家抬數。

  可是他錯了。

  人家用的不是人來抬,而是馬車,一輛接一輛,綿延不絕,誰看了不咋舌。

  「這些都是嫁妝?」肯定是看錯了。

  「是嫁妝。」一名身材高大健碩的男子騎馬靠近,面上戴著鷹臉面具。

  「你是……」他在風家進進出出多年,竟未瞧過此人。

  男子簡單回答,「押送嫁妝的人。」

  他一頓,面色一沉,「我是指你的身分。」

  「十三金鷹衛之首。」男子聲冷如冰。

  風家除了一般的侍衛還有金鷹衛,能進金鷹衛的全是功夫最好的,這點司徒風絕知曉,不過他卻未曾見過。

  如今一見,只覺此人太狂傲。

  「你……」太過放肆。

  「風暴哥哥,你要送我上京嗎?」花轎內忽地發出驚喜聲,欣喜不已的風靈犀掀開轎窗簾子往外一喊。

  態度冷硬的男子見到她,臉上的線條有如春冰化水般融化,上揚的嘴角多了一抹寵溺,「嗯,主子把十三金鷹衛給了您,以後我們就跟著您。」

  「什麼!」驚喜變驚嚇,她詫異的睜大眼。

  「主子說您殺人總要有人埋屍,出門要排場,揍人找打手,闖了禍,鷹衛收拾。」主子說的事令人非常嚮往。

  神態平靜說著危險話語的男人叫風暴,他是風家收養的孩子之一,亦是風震惡的義子,但為了報恩他改姓風,不稱義父稱主子。

  「人家又不是女煞星……」爹真是的,敗壞她名聲。

  「等等,他也是陪嫁之一?」司徒風絕看向令他感到威脅的男子,這人不簡單。

  「嫁妝是我爹娘準備的,我不清楚。」風靈犀尷尬,她連嫁妝單子也是隨便一瞄,根本不曉得有什麼。

  她自然更不知道,花轎出城門,風家門口還在搬嫁妝上馬車,車尾接車頭,一輛輛馬車塞得快滿出來,花轎到了碼頭,最後一輛馬車還在半路上。

  十裡紅妝?不,是傾城送嫁,土豪爹娘銀子多,不怕扎眼的給女兒做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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