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財妻嫁臨 | 上頁 下頁 |
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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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兒子十二,據說很有讀書天分,要不是上頭有四位哥哥姊姊護住,先前讀了四年書的他恐怕連私塾也去不了。 女兒的情況更糟,李景兒是大女兒,一出孝就被胡亂配人,明面上說給足了豐厚嫁妝,實則只有幾口空箱子,小女兒十四,被迫嫁給孫財主家的瘸腿兒子,哭著被抬走。 「不是我不相信,而是我有說過要覆水重收嗎?你那個家我嫁過一次就領教過了,你還要我重入火窟,居心不良。」又不是真沒人要了,非要葬在那口水深火熱的六裡。 「我不是說了要分家,你等我,景娘,很快我們就能各過各的,你不用和其它蕭家人共處一室。」奉養雙親理所當然,但他不會再傻到連大房、三房兩口人也養。 盡孝非散財,他能力有限。 「等你分了家再說。」想法豐富,現實骨感。 李景兒在心裡翻白眼,暗想:就那個極品家哪容得了他輕易脫身,不用錢的勞力,任勞任怨的耕牛,要銀子有銀子的金主,日後前途不可限量,放了他走是全家人的損失。 「景娘,我一定會分家,不會再縱容他們的一再需索無度,我會給你和孩子一個安穩的家,你不用再奔波勞碌,等著坐在家裡呼奴使婢就好。」有朝一日會實現的,他再達幾個功就能往上升,做到千戶、衛指揮使…… 「蕭景峰,把你的手拿開。」李景兒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叫人不寒而慄。 他微喘,聲線不穩。「就摸摸,解解渴。」 「你摸的是我的胸。」 「長大了。」真好。 生完孩子乳房會變大,為哺育下一代,但由他口中說出就偏了咮道,多了些旖旎氣息。「長再大也與你無關,你要再不停止登徙子的行徑,別怪我不客氣。」男人的壞是女人寵出來的,而她從不寵男人。 「別跟我客氣,我們是一家人……哦嗚!景娘你……」她真的……不客氣。 「娘,打雷了,怕怕。」好可怕的聲音。 李景兒輕拍女兒的背,哄她入睡。「不怕,娘把雷公趕走了,他不會再打雷嚇你……」 §第八章 男人的情義 「哈哈哈!你……你這是怎麼回事?」 繼上次毒蜂事件,陳達生再也沒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整日出操、帶兵、巡邏。 周而復始的日子讓他開始有些不耐煩了,正覺無聊之際,上回的事主又送上門逗樂子,一瞧見那張變形的尊容,抑不住的笑聲從喉嚨口發出。 「被咬。」 「女人?」 「女人。」咬得真重。 「又是你娘子的傑作?」他猜。 蕭景峰苦笑的點頭,「她看我不順眼。」 「我看你也不順眼呀!可是我沒想過讓你無臉見人。」這一招高明,哪一天借來用用。 他無奈的斂了神色。「少說風涼話,這叫意外,我想她也不是有意咬在這地方,太惹眼了。」 這話說得他自個兒都不信,李景兒是挑准地方下口,有恃無恐地篤定他不會還手,咬得還特別狠。 「你們是幹了什麼,做夫妻間的事也太激烈,節制點,要有分寸,別把小命給玩掉。」他說得又妒又羨,彷佛看見兩人的激戰,那嫉妒的小心窩呀!酸得能釀醋了。 陳達生也娶過老婆,只是那事兒呀!一言難盡。 目前他是沒娘子的,有一個相好的叫邢寡婦,年紀比他大三歲,風騷入骨又撩人,但他不會娶她,因為她不只他一個男人。 真要幹了什麼他也不會如此抑鬱,起碼身心愉悅。「我是來問我的假能不能延長,最好到明年開春。」 「你作夢。」陳達生一口回絕。 他以為他來幹什麼,當兵可不是做生意,還能分淡季、旺季,想做就做,不想做便錯開手。 「反正目前並無戰事,我一名小小的百戶可有可無,你晚一眼、閉一眼的抬抬手,我的事不就過去了?」回到衛所也是出操、鍛煉身體,與他在山上幹的事並無兩樣。 「若在半個月前你向我告假,也許我會通融一二,可是有件事衛所的人都不知情,若非我姓陳,只怕也是一無所知。」 一見他神情嚴肅,蕭景峰面色一凝,「什麼事?」 「陣戎將軍遇刺。」差點就被得手了。 「什麼?!」他大驚。 「別驚慌,只傷了左肩,傷勢不嚴重,上了藥就沒事了。」只傷皮肉,未傷筋骨,不幸中的大幸。 「那就好。」他松了口氣。 「這次的議和並不順利,風國內部出現兩派聲音,一主和,休養生息,一主戰,至死方休,刺殺將軍的刺客便是反對議和那一派派出的人,一共有十二人,當場未斃七人,五人在逃……」 「等等,他們不會正好逃往三河衛所方向吧?」那就事態嚴重了,刺客通常是死士,視死如歸,無畏無懼。 陳達生臉色沉重的一歎。「其中一人聽說是風國的左翼王阿骨烈,此人生性殘為人兇殘,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只怕真往我們這邊來,一路上必有死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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