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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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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知道錯了嘛!」她懺悔地將螓首輕靠兄長肩頭,一臉悔意。 「知道錯了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不准再犯,爹娘年歲已大,禁不起你有一絲閃失。」他更是度日如年地不知該何去何從,為她寢食難安。 「人家不會再讓爹娘傷心,你就別再數落了,心兒的心裡也很難受。」她暗掐手臂,擠出一滴令人心疼的淚珠。 看在眼裡的邵淮南好笑又好氣的輕擰她鼻頭。「不許頑皮,裁好的新衣剛送來,你試試合不合身。」 「又做新衣呀!人家一整櫃的衣裳穿都穿不完,你們都太寵我了。」寵得她好心虛,得意忘形。 「不寵你寵誰?你可是我們邵家的寶。」他笑得深情,一點她腦門。「何況快過年了,不穿新衣新鞋怎成,人家會笑我們寒酸。」 才不呢!是你們太愛招搖了。「娘的身體好些了吧?」 她好無聊哦!無聊到老想起那個背信之徒。 風雪中的共患難讓她心頭起伏不定,總覺得有什麼她不懂的事正在發生,既想見他又怨他,感覺像酸酸甜甜的醃梅子,含在口中五味雜陳。 「又想作怪了是不是?就算娘點頭,你還是不准出門。」他絕不允許同樣的事再度發生。 也許他管束過度,但是她怎麼說也是雲英未嫁的大家閨秀,絕不能有任何不利的流言。 而且其中牽涉一名意圖不明的男子。 心口微澀,他還沒作好送她出閣的準備,就讓他自私一回吧!他還想照顧她幾年。 「大哥……」她嗔惱的扁扁嘴,不高興老是關在府裡當只籠中鳥。 「沒有商量的餘地,你的遲歸嚇壞了所有人,在我的驚嚇尚未平息前,你哪兒也不能去。」他不想再被嚇一次。 不服氣又無可奈何的邵銘心收起假笑撒嬌。「那大哥帶我上街嘛!由你親自監視著,我哪能使壞。」 「監視?!」輕笑聲振動了他的胸膛,眼帶抱歉的望著她。「年關將近,藥堂裡有不少事得忙,沒辦法抽出時間陪你。」 他認為以後多得是時間陪她,過了年之後他比較空閒,不論她想上哪裡玩他都能一路相護在旁。 只是,時間是不等人的,他的機會不多了。 「討厭啦!人家快悶壞了,你要把我關成老姑婆呀!」她好想飛出府哦!當她的快樂鳥兒。 「心兒,別鬧性子,過年時我一定帶你去逛市集。」他真的太忙了,藥堂、府裡兩頭燒。 還要等到過年呀!她扳起手指數日子。「早知道就叫靖羿陪我……」 「你說什麼?」臉一沉,他露出陰鬱的神情。 「人……人家哪有說什麼,我在數螞蟻嘛!」好嚇人的表情,她說錯什麼了?, 「你知曉靖羿是誰嗎?」他沒遺漏她喃喃自語的一言一句,嚴厲的扳過她的臉。 從未見過兄長動怒的邵銘心咋舌的直眨眼。「他……呃,就是靖羿嘛!」 都是銀雀啦!大哥一施壓什麼都招了,害她連朋友都交不成,還讓向來溫婉的娘大動肝火,嚴令她不許與靖羿往來。 斜眄冒著白煙的冬蟲燜鴿盅,她一陣倒胃,她怎麼狠得下心吃掉她餵養月餘的信鴿,沒來得及搶救已經很內疚了。 「他是做什麼的,打哪來,爹娘是誰,出身為何……這些你全都知情嗎?」他得喚醒她的糊塗。 「這……」心口有點悶,他從來沒提過。 「我來告訴你吧!他是靖親王府的小王爺,是娘一再要求不許邵家人接近的皇親國戚。」 嗄!他是……小王爺? 「你和他在一起不會有結果的,人家的身份不是小門小戶的我們高攀得起,他是與漢人誓不兩立的滿人呀!」 他語重心長的道,旋即轉身離去。 不知情的粉嫩丫頭暗自思忖著,滿人、漢人還不都是人,有必要分得那麼清楚嗎?她不過是和他做朋友又不是要嫁給他。 只是莫名的低落盈滿胸口,一想到不能再見到靖羿一陣心痛難當,仿佛心口被刨去一塊肉,痛得眼淚往下滑落,滴濕繡鞋。 為什麼他是小王爺呢? 「哭什麼,小愛哭鬼,是不是太想我?」溫柔的手臂由她背後伸向前,環抱住纖柔的細腰。 取笑的低沉嗓音一起,倏地回身的邵銘心卻一把推開他,滿懷怒意的瞪向笑意凝結的他。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靖親王府的小王爺,你要戲弄我到幾時?」 「我……」越是喜歡她就越是開不了口。 不知道做何回應的靖羿錯愕地低視撲到他胸前痛哭的小人兒,萬般憐惜地想輕撫她的發,但是她的下一句卻似宣佈他的死刑,叫他動彈不得地僵硬成石。 「為什麼我娘不許我和你在一起?為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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