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草包小福星 | 上頁 下頁 |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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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三閑再度恢復笑臉,在她鼻上一點。「看戲就好,外面的事有你的男人擔著便是。」他不想讓她看到太多的醜陋,雷霆手段向來是他的專長,無須勞動她的纖纖玉手,不見血的報復才最折磨人。 「什麼男人,不害臊。」想到要嫁人,她還是有點害怕,總覺得自己是個得不到幸福的人。 感覺到她的遲疑和身子的微顫,輕歎一聲的蔣三閑將人擁入懷中。「我會對你好的。」「真的?」她聽過太多虛言,心裡吊著桶,七上八下。 「不對你好對誰好,我只有你。」在這世間,他真的什麼也沒有,唯有她。 在陸府,沒有一個人看得起他,只當他是無處可去的窮小子,排擠、嫌棄、嘲笑,私底下克扣他月銀讓他吃冷飯,只有她像個不知柴米貴的小傻子,將身上的碎銀和值錢的首飾、珠釵都給他,讓他湊銀子買書和其他開銷。 她不知她對他的幫忙有多大,在眾人皆棄我的情況下,這一點點的恩惠無限地放大,才有日後的首輔大人。 她說他是她的金大腿,得抱緊了,殊不知她才是他的小福星,他在內心認定,因為她才有他的功成名就。 聞言,她暗喜在心,將頭靠在他肩上。「明天你要入場了,我去送你。」 月亮不見了,星星一閃一閃的,相依偎的身影坐在屋頂上,仰頭看著天上的銀河,帶寒露重,彼此傾心的兩人心是火熱的,驅走夜裡的寒意。 「不用,你在門口等我出來,我第一眼要看到你粲笑如花的嬌顏。」那是他的依託,他夢裡想了許久的情景。 本朝春闈只考三天,原定九曰、十二日、十五日,不過此次春闈已往後推遲了數日,因此三日連在一起考。 「嗯!我等你。」一輩子都等。陸青瑄在心中暗許,除了娘親外,他是世上對她最好的人。 看她溫順的模樣,心頭一暖的蔣三閑將她摟得更緊。「不許離開我,你是我的。」 「好,都跟著你。」天涯海角也跟。 聽著嬌軟嗓音,為之動情的蔣三閑頭一低,覆上殷紅小口,既滿足又不滿足地想將她拆解入腹。 還有一年呀!真是煎熬。 四日後。 連考了三天的春闈終於在第四天放人了,厚厚的大門從兩旁拉開,一聲鑼響,陸陸續續有人魚貫而出。 有的腳步虛浮,有的面色發青,還有人一出考場立即倒地不起,有人口吐白沫、兩眼翻白……形形色色的狼狽,沒一個還像是人,簡直是打了一場仗似的。 踮著腳尖在門口往內眺望的陸青瑄心急如焚,她臉上蒙著面紗只露出一雙靈動的眸子,姣好的身段也是一道風景,引人頻頻顧盼,心想是誰家的美娘子。 若是平常,肯定有不少自詡才高八斗的風流才子前來一探佳人,吟詩作對打動美人心,可是關了三天大家都身心俱疲了,也提不起勁,只想好好大睡一番再大吃一回,先解去一身的困乏,實在太累了,累得睜不開雙眼。 「來了來了,是表少爺……」 六感靈敏的陸青瑄早就看見渾身清爽的蔣三閑,但她不敢確定那真的是他,連著三天考試,所有人都一副快死的死魚樣,唯有他清清爽爽,面帶笑容,無」絲憔悴,直到丫頭若兒一喊,她才提裙往前小跑。 另一名丫頭叫茶花,新來的,頂替了原來心有二主的錦兒,走得慢的茶花看來沉穩,不疾不徐。 「慢點,不急。」看她額頭都出汗了,快步疾行的蔣三閑笑著迎向他家小姑娘。 「慢不了,我急!你考得好不好,有沒有吃飽,裡面的監考官是不是為難你了,你擔心我會擔心才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哪兒有不舒服一定告訴我……」她順勢抬起他手腕診脈。 看了大半年的醫書,又有季秀婉在一旁指導,講解她所不懂的地方,雖然火候還有點欠缺,不過陸青瑄已經能為人把脈,但要開藥還得等一等,最多治治風寒,頭疼腦熱,要治真正的病症還要再努力。 「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瑄兒太緊張了。 「哪裡好了,你看多少人被抬出去,還能動的則像行屍走肉,有沒有喘氣都不曉得……」她話到一半忽地被大手覆嘴,有些不解。 「你得罪人了。」他為之失笑,卻也喜歡她喋喋不休的關心,宛若他們真是小夫妻,小別勝新婚,說著家長里短的小妻子一心盼著他高中,又憂心他會熬壞身子。 「得罪人?」什麼意思。 蔣三閑笑著指指她身後,讓她自個兒瞧。 一回頭,她嚇了一大跳,連忙往未婚夫懷裡鑽。「他、他們是怎麼回事,一個個雙目赤紅,像要吃我。」 「行戶走肉。」他冷冷瞪向一臉怒色的學子們,一身氣勢將其逼退。 學子們紛紛心生畏懼而散去,文人氣節是個笑話,沒有比性命更重要的,千辛萬苦赴京考試是為了求取功名,而非客死異鄉。 識時務者為俊傑。 「啊!」她面上一羞,臊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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