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草包小福星 | 上頁 下頁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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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神智不清」四個字,陸青瑄忍不住笑出聲,不就神智不清嘛!不然怎會弄出許多荒誕不已的事。「咦!不對,我的丫頭們呢?」 錦兒是母親的人,總是時不時的窺探她,將她的一舉一動回報,她在屋裡做過什麼事從來瞞不了人,她在許久許久以後才知道養了條蛇在身邊,錦兒不叛主,因為她的主子不是自己。 至於若兒倒是個好的,可惜不夠機伶,當了她的陪嫁丫頭不到三年就死了,死時身無寸縷,她是被奸殺的。 而她沒法為丫頭報仇,因為奸人致死的兇手是慶國公府大爺,也就是她的大伯,死了個丫頭對他而言不痛不癢,他還嫌不夠盡興,反過來辱駡她連條狗都養不好,隨便玩玩就不喘氣。 不過不會了,這一次她會保護若兒,不叫她死得冤屈。對於慶國公府她避而遠之,絕不會讓大姊的三言兩語哄得進入坑裡。 「我讓她們睡了。」他說得雲淡風輕。 「睡了?」聽起來好吊詭。 「一點迷藥。」他不想讓人知道他來過。 陸青瑄眼角一抽。「你怎麼會有這種……下作的東西?」 「有銀子就買得到。」一點小事。 她牙一咬。「你哪來的閒錢?」 「是有點。」為數不少。 「母親給的月銀夠你揮霍?」不是她要說人小話,謝皎月的銀子捉得很緊,除了她自己和她所生的子女外,旁的人都掐得剛好夠用而已,誰想藏私房那是不可能的事。 因娘親的緣故,陸青瑄常收到她爹給的銀子或珍珠、藝翠之類的小玩意兒,可是她往往留不住,剛一到手,後腳她的大姊、三妹便會藉故借用,她心有不舍卻也開不了口拒絕,眼睜睜看她們明搶暗奪拿走她的東西。 她的首飾盒是空的,銀子常常不夠用,連剛做好的衣裙尚未穿上身就很快地成為姊妹們的新衣,閨閣千金的屋子空得不如一名二等丫頭,她欲哭無淚,只能默默忍受。 這種事一多,她的娘親也察覺到了,後來她再有得到金的銀的飾物、上好的布料、皮毛,顧九娘馬上派人收走代為保管,她要用時才拿出去,過後又收回去,這才有不算太難看的小私庫。 「我爹是當官的,你知道吧?」沒有窮縣令,只有窮縣民。 「嗯。」她點頭。 「我爹生前累積了不少財物,他偷偷地告訴我藏在哪裡,我們離開縣衙時便取出帶走了,一整疊的銀票,失火的前一天我已收拾好細軟,準備母親一入土便啟程投靠姨母,火一燒起時我隨手拿了包袱,裡面全是我的身家……」 他說時眼光利如刃,冰寒刺骨,似乎早知道有那場大火,提早就葬了親娘,從火場沖出的他衣著整齊,毫不淩亂,臉上沒有半絲煙燒的黑灰,從容不迫地指揮眾人救火。 陸青瑄悄悄的咽了口唾液。「很多?」 「養得起你。」他露齒一笑,頓時春光明媚,讓人有片刻的眩目。 真好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啊!不好,她怎麼看入迷了,金大腿不是她能褻瀆的。「呃!八字還沒一撇,三閑表哥說早了。」 板著一張臉的蔣三閑給人疏遠、冷漠的感覺,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可是一揚眉而笑時,那身後像是鍍了金,滿室桃花香,金光灼灼耀人目,冷峻的面容驟然俊美無儔,宛若天上花神下凡塵。 「萬事不用你操心,你等著嫁人就好。」他話說得極滿,彷佛已見到她披上嫁衣的嬌羞樣。 聞言的陸青瑄嘴角抽了又抽,不知他哪來的自信,首輔大人的心思真叫人猜不透。「你該走了。」 「趕我?」他戲謔地勾唇。 「閒人閒話多,我承受不起。」她也怕名聲有損,世人對女子的名節看得很重,重活一回的她可不想落個滿身污泥。 他一笑,看出她的不安。「本來我是來知會你一聲,小心姨母的手伸得太長,不過你好像已曉得顧姨娘有了身孕,我枉作一回好人。」 「咦!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知情的人並不多,若非她是重生也不會知道這事。 「閒人閒話多。」他用這句話回她。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人多口雜,總有人說漏嘴。 「三閑表哥,你真壞。」她不快地一擰鼻。 他輕笑。「壞人要走了,別太想我。」 「哼!」誰理他。 「乖一點,我會再來看你。」一說完,他輕輕一躍,跳出窗外,身手如鷹隼般敏銳。「你……你會武功?」怎麼可能,他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嗎?為何身懷武藝。「以後有空再告訴你,我真的該走了。」看看星月無光的夜空,他眉間多了一抹陰影,突地,一道暗影淩空而落,站于蔣三閑面前,視他為主似的拱手一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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