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撿到衰男人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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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曉得被他撩動多少情感,只知對他的感覺是一種微醺的甜釀,雖不醉人卻陶然,飄飄然的多了她陌生的少女情懷。 或許,這是戀愛的預兆,占卜的花瓣一片片飛舞,舞出內心的期待。 「呵……小女孩羞紅的小臉好可口,嫩得有如多汁的水蜜桃。」幾時才能咬上一口,滿足疼痛的欲望。 哼了一聲,不理人的江天愛走到病床前,她以所學的醫學知識先檢查病人的狀況,肉體上的傷痛需要醫生的專業,治不好內外傷,救活了也是一身病骨,徒增痛苦。 不過她也有頑劣的惡骨……呃,是好學的精神,眼角瞟著面色沉肅的男人,為非作歹的皓腕伸向一旁的氧氣開關,悄悄地減少氧氣的給予。 只見床上的病患突然面色泛青,非常難過地皺起五官,好像隨時會跳起來,指著她鼻頭大罵,「你在搞什麼?!」 但他什麼也沒做,只是嘴大張地想呼吸,猙獰的面容有如缺水的魚,掙扎著。 死,真的很容易,只要她關上氧氣的供給,一條人命輕易地流逝。 而站在床邊的蒼狼森也沒多好過,他捂著胸好不難過,黑色眼珠微凸,舌外翻,張開的五指似要捉住什麼,可是除了空氣,他什麼也捉不到。 有趣的遊戲,不是嗎?他的命捏在她手上。 「你在幹什麼?」 一聲嬌喝,江天愛將開關往上扳,瞬間灌入的氣體讓床上的人兒立即獲得紓解,呼吸恢復平順。 當然,她也招來兩道狠狠的瞪視,氣她愛玩的蒼狼森撫著咽喉,努力平息與死神擦身而過的喘息。 「我看他手指動了一下,想檢查他有沒有蘇醒的跡象。」很合理的解釋。 「我沒見過你,你是新來的醫生?」她太年輕,也稚嫩得讓人感到……威脅。 江天愛指了指胸前的名牌。「我是學生,來自英國。」 「學生?」粉妝淡抹的清美雅子微露慍色,不失優雅的輕斥,「你不知這裡是禁止進入嗎?除了主治醫師外,就連桑田院長也要請示過才能求見。」 求見?!一個重度昏迷的病人哪需要求,他要能回應早就出院了。「抱歉,我以為我能救他。」 一說完,她便舉步往外,不多作停留,絲毫不見做了壞事的慌張。 「等一下,你說你能救他?」是真的嗎? 顫抖的女音從身後追來,希冀地問道。 「我能,就看你要不要救他。」回過頭,江天愛口氣肯定而自信。 「我要。」救他。 一句話,兩人有了交集,在濃烈的木犀花香氣下,她們決定了一個男人的未來。 救一個人有多難? 老實說,一點也不難,這是江天愛的肺腑之言,尤其本身傷勢已痊癒,以她專業的常識判定,他可以辦理出院了,不要占著病床惹人嫌。 可是兩隻半透明的鬼扭打在一塊,你是他、他是你的混淆難辨,甲捉住乙的左腳企圖扯下他,乙踢著甲的臉不讓他往上攀,肢體糾纏,你來我往,十分激烈地纏鬥不休,由天花板到地板,雙雙甩上牆又滾落,再拚個你死我活。 這畫面並不有趣,她以為自己能毫無感覺的冷眼旁觀,一如往日的冷情,把見死不救當作日常守則,腳一跨便過去了,不需放在心上。 但是看見兩隻鬼身上都掛了彩,依然平靜躺著的男人臉上、身體上浮現深淺不一的瘀青,她的心口驀地發疼,好似能感受到他們的痛。 只是,她只能救一個,另一個必須永遠消失,即使他們長得一模一樣,如出一轍,該離開的絕對不能留下,一個軀殼只能容納一個靈魂,再多就擁擠了。 難呀!她要怎麼分辨哪一個是她應該救的,滾來滾去的身影看得她眼花撩亂,左邊那個看似非是,右邊這個似是非是,諒是她的天才腦袋也搞糊塗了。 「你們會不會累,要不要先喘口氣,休息一下,等會再打。」瞧的人也會累,神經繃緊。 就你最好命了,躺著不用動,就有兩人為了搶奪你而拚命。苦笑的嘴角微彎,江天愛以濕毛巾輕拭雙目閉闔的俊逸男顏,儘量減緩他的不適。 每個人都想活,他們爭的是活下來的機會,自然不能退讓。 「小愛,把你胸前的墜子放在我兩眉之間,一滴你的鮮血,我就能回到肉體。」近在咫尺,不容放棄。 「墜子……」是這個嗎? 她突然恍悟地啊了一聲,將項煉取出,難怪自從她撿到這顆血色水晶後,他便無所不在的跟著她,原來它才是關鍵。 「休想!這具軀體是我的,你別想剽竊我的身份。」他是神野家唯一的繼承者,沒人可以跟他搶。 一陣暴戾的風從病房另一端掃了過來,江天愛手中的鏈子脫手而出,在半空中轉了幾圈,狠狠地朝牆飛去,撞裂了一條細痕。 「快,小愛,不用理會他,不論我是誰,我都會愛你的。」他要給她幸福,讓她當世界上最快樂的女孩。 「哼!卑劣,竟用這種編小女孩的手段企圖贏我,你的愛到底有幾分真心?」他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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