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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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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點也不顧慮人家的心情,任性程度絲毫不遜自戀成癖的大姊,而她還必須忍受他,以他為大任其擺佈。 惱在心裡的她有說不出的氣憤,就算自認修養極佳此刻也有殺鬼的衝動。 「我還沒死。」語氣淡漠的蒼狼森飄過她身側,托顎坐在緊鄰木犀的窗邊,一副掉了魂的模樣。 月眉一擰,皓目透著狐疑,「你今天怎麼了?好像沒什麼元氣。」 太過平靜了,反而讓人很不習慣,感覺他真的氣數將盡,一命歸陰。 「也許我真會變成鬼也說不定。」他自嘲地說道,笑得無力。 她一怔,頓時感到胸口一陣窒礙。「這不像你會說的話,你的狂妄自大哪去了?」 「這算是安慰嗎?」他輕抬起眼,顯得落寞地看著她。 「不,我不會安慰人,我只會化腐朽為神奇,讓你這只可惡的鬼變成逐色的人渣。」她說話不客氣的譏諷,不容他自暴自棄地砸了她完美名聲。 從小被譽為聰明的天才,沒有一件事不拿手,她不允許失敗。 聽她張狂的宣言,蒼狼森忍不住笑了。「有你這一番話,我忽然覺得精神十足,士氣大振,就算死也值得了。」 「死?」這個字眼讓她感到很剌耳,非常不舒服。「說吧!這三天你幹了什麼事?為何筋疲力盡地像死過一回。」 她現在心裡非常不舒服,平時見他如同風流鬼似的老愛偷親她,明明無實體卻樂在其中,仿彿她是他的糧食,一日不親近便會饑渴而亡。 一開始她是排斥他動不動偷吻她的下流舉動,可次數一多,知道無法奈何他後,她也只能以平常心看待,由著他撒野。 久而久之,她的心境起了變化,注意起他的一舉一動,留心他的情緒,沒見到他會心慌,生怕他遇到她不及伸出援手的危險。 她變得太在意他了,而她並不樂見自己的改變。 「幾乎,我和另一個我爭奪我的軀殼,而他差點成功了。」他費了好大的勁才將「他」趕走,不讓「他」有機會侵佔。 「另一個你?」他在說什麼,猜謎嗎? 面對她疑惑的表情,蒼狼森冷硬的心房多了一塊柔軟地。「如果我說我有其他的親人,你相信嗎?」 「說來聽聽。」她肩一聳,拉了張椅子與他面對面對視。 願聞其詳。 天下事無奇不有,多幾個親戚有何稀奇,像她「死了」的老爸老媽不就常活過來嚇人。 「我有一個雙胞胎兄弟,而他想殺我。」他的眼露出痛楚。 「啊!」江天愛聽得太驚訝了,一不小心咬到舌頭。 他幽幽地揚唇,透過寒氣的舌辦瓣舔她咬傷的粉舌。「想殺我的人卻死了,軀體化成一堆白灰撒向大海……」 神野鷹,他的孿生兄弟,卒年二十六,亡於車禍,全身因車子爆炸而著火,被發現時已是一具焦屍,面容難辨。 「他死了,但沒人知曉他是誰,被神野家以無名屍再燒一次,未立碑,不設墓,由傭人捧著廉價骨灰壇將其抛灑入海,結束他風光的一生。」 「他」被當成他了,一把灰便是全部。 「等等,你說的神野,指的是我目前見習的這間醫院創始者?」她訝問。 蒼狼森流露出讚賞眼神。「你反應很快。」 「少說廢話,既然你是神野家的少爺,為何會流落他鄉?」這點令人費解。 來日本前,她即對這家醫院及其所屬的財團做足功課,據她所知,神野集團是個大家族,就算是私生子女,只要母親受寵,本身又非庸才,也能在家族企業占一席之地,當上管理階級的領導人物。 神野鷹是新一代的首領,作風大膽且勇於求新求變,他的花邊新聞不少,而最令人津津樂道是鐵血行徑,不是朋友便是敵人,擋他者一律連根拔起,不留情面。 而身為他的手足,還是同卵雙生的親兄弟,怎麼際遇大不同,一是高高在上的天子驕子,一是任人踐踏的污泥,天差地別。 不自覺地付出關注,多了異樣的情愫,渾然不覺自己的心正慢慢朝他靠攏,江天愛顰起的眉心全是對他的憂心。 「我可以不說嗎?」蒼狼森神色一黯,略帶陰鬱。擁有異能又不是他的錯。 她有些不太高興地掀了掀唇。「隨便,反正我也查得出來。」 「好,我等你,因為我也想知道為什麼。」除了異能,他們對他還有沒有其他不滿。 「你這種說法很不負責任。」好像她天生就該為人分憂解勞似的。「算了、算了,你只會裝一張鬼臉給我瞧。對了,你剛說這三天來還有另一隻鬼找你麻煩?」 「奪舍。」他已經懶得糾正她「他不是鬼」。 「嗄?!」 「神野鷹不甘心死去,他認為該死的人是我,我們的磁場相近,面容相似,他比我更有資格活下來。」「他」說了一個讓他差點退讓的理由。 蒼狼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黑眸泛柔地凝望擁有堅強個性的嬌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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