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撿到衰男人 | 上頁 下頁


  「激將法對我沒用。」她又不是沒大腦的江天楓,人家只要一說她不美,馬上花容失色的陷入重度憂鬱。

  「喔!是嗎?」他突然故意邪笑的盯緊她衣服下的隆起。「就算我天天與你同床共眠,以唇舌吻遍你全身也不打緊?」

  「你……」江天愛臉色大變,驚怒地瞪大眼。

  睡眠期間是人最失去防備的時刻,她嘴上不說,然而其實他的撫摸對她而言是有感覺的。

  身體比嘴巴誠實,一旦入睡後,就很難忍得住真實感受。

  蒼狼森侵入不了她的夢中,可是由她一次又一次激情難耐的反應中,有些事不言可明,少了形體的他仍能影響她,攻破她偽裝的自製。

  她真能把他當和己無關的陌生人繼續漠視下去嗎?她越來越沒有把握了。

  「姬……姬兒,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你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正確來說是……可怖。

  奈莉悄然靠近,以肘輕頂了她一下。

  怒氣收了收,她轉頭一笑,「沒事,昨天熬夜看小說,有些精神不濟。」

  嘖!寶貝,不用羞於啟齒,西方人的性觀念十分開放,作了一夜春夢是正常的事,對了,別忘了晚上的約會。

  沒聽見、沒聽見,絕對不要跟一隻沒品的鬼生氣,他死得不甘心才會捉弄你,做人要有大量,不與之計較,久了他自然會無趣地走開。

  江天愛不知她此時的表情有多駭人,嚇得號稱大膽的奈莉連退了兩步,捂著胸大口呼吸。

  「真的沒事?」她問得驚慌慌,在胸口偷劃了一道十字。

  「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除了被無恥的鬼糾纏外,她好得不得了。

  「像。」奈莉沒半絲遲疑的點頭。

  「像?」她沒好氣的勾唇,笑得很陰森。

  她十分不安的拉拉好友的手。「從鬼帽山回來後,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有。」她想要答案,她就給她。

  「什麼有……」她驚恐地大叫。

  「奈莉·班特,你這科的學分不要了嗎?」站在講堂上的教授冷笑地瞪了她一眼,翻動桌上的成績表。

  「呃,這個……呵呵……教授,我腳抽筋,所以……呵……不小心叫了一聲……」天呀!千萬別扣她的分數,及格邊緣的她不想補修。

  「是嗎?」他仍然瞪著她,一副不相信她說詞的模樣。

  瞧教授過於嚴肅的表情,心一急的奈莉連忙以眼神拜託好友求情,在師生眼中,聰明絕頂又美得脫俗的姬兒是值得信賴的,她的一句話比十個人發聲還來得有用。

  「是的,普林斯頓教授,奈莉有習慣性抽搐的家族遺傳病,但是為了上你的課,她忍了一上午,非要聽你偉大又充滿知性的見解。」

  很扯的瞎話,在場的同學都露出想笑不敢笑出聲的忍俊表情,來自東歐的普林斯頓教授是全校公認教學最沉悶,也最刻板的一位老師,要不是這一科非上不可,十人之中有八人想開溜。

  尤其是奈莉更是滿臉錯愕,「家族遺傳病」抽搐得更厲害。

  不過這番奉承對他顯然滿受用的,繃緊的臉部線條突然如沐春風般鬆開,難得的笑臉讓人覺得他也沒那麼嚴厲,幾句吹捧的話語就暈陶陶了。

  想當然耳,奈莉干擾課堂秩序一事也就不了了之,暫時逃過一劫。

  「謝了,姬兒。」幸好有她,不然肯定難看了。

  「不客氣。」舉手之勞。

  奈莉笑了笑,不安心地放低音量。「聽說西蘭回來後就一直不舒服,這個月請了七、八次假。」

  「很嚴重嗎?」難不成跟她一樣撞鬼了?

  江天愛把割錯的內臟塞回腹部,以眼角一睨正蹺腳在天花板打盹的男人。

  「誰曉得,她只允許羅納德一人去探望,其他人一開口她都愛理不理地抬起下巴,以鼻孔看人。」實在是叫人看了火大。

  「還能擺出高姿態不可一世,那表示和我們無關,你用不著擔心。」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西蘭在搞什麼花樣,旁人的插手在她看來等於多事。

  奈莉一哼,神情輕蔑。「我才不擔心那只四處發情的母貓,我是關心你,自從回來之後,你有很多事情變得不太一樣了。」

  「譬如?」她一如往昔,作息正常。

  「譬如你常自言自語,似乎有人在你身邊跟你對話,有時還會莫名其妙的大力揮手,像要揮開什麼,認識你這麼久我很少看你生氣,可是你前天朝花盆潑水,很生氣地叫花盆滾開。」真的很詭異。

  原來她快瘋了。「我在練習當一個精神病患。」

  「練習當……精神病患?」奈莉傻眼。

  「我想兼修犯罪心理學,研究人為何有多重人格。」江天愛說得太正經了,一板一眼,沒人懷疑全是胡謅之詞。

  「喔!是這樣呀!我以為……」她訕訕的乾笑,完全沒瞧見天花板飄下一道人影,對她身邊的好友露出取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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