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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江天楓說著說著就噴出淚了,豆大的珍珠密如春雨,不斷往雙頰滑落。

  「你……你不要哭,我……我卑鄙,你大聲罵呀!打我也行,不要再哭了,我只是愛你而已……」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驚惶失措的杭特不斷低聲輕哄,卻又笨拙得不知該如何哄女人,被她一把推開後怔立當場,雙腿異常沉重地無法追上去,他只覺得心口好像破了個大口,十分空虛。

  §第七章

  夜深了。

  風雨散去,玫瑰莊園內卻籠罩著一片詭異的風暴,氣溫低迷得讓人感到寒冷,一股不安定的氣流在屋裡竄動,讓每個人益發不安。

  大廳裡傳來午夜十二點的鐘聲,屋瓦底下有一半的人睡不著,翻來覆去,輾轉難眠,睜眼凝視黑暗,想著該怎麼做才好。

  女人要的不多,只想要一份真愛而已,名分和金錢真的不重要,但少了婚姻的保障,所謂的愛情還有多少真心呢?

  心口發疼的杭特不懂女人,他無法入睡,每當一閉上眼,腦海裡就浮現一張哭泣的臉孔,淚水奔流地流進他的心窩,他的心會痛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錯了嗎?

  這一句話他不斷的自問。

  一次又一次,他想說自己沒有錯,他作的決定是對的,放眼現今社會,有哪一個男人不是這麼做,他不過想讓兩人在一起罷了。

  可是哭得不能自己的女人不肯認同,她認為他是自私地,欲望至上的野獸,只要是女人就能苟合,不一定非她不可。

  她氣,他也惱,鬧得不歡而散,沒人願意低頭。

  以臂枕著頭的杭特面色沉重,少了一人的體香真的很不習慣,他側視身旁原本該有具溫熱軀體的空位,無端升起寂寞。

  非她不可嗎?他試問。

  是的,非她不可,其他人他不要。心,用力回答著。

  閉上眼試著入睡,但還是毫無睡意,腦中全是淚流滿面的女人,她用泛著淚光的眼看著他,輕聲地說了句——再見。

  不!這不是他要的結果,他不能讓她走,她是他的,他要獨佔她的全部。

  杭特驚懼地正要起身之際,房門忽然開啟一條細縫,微光透入,照出一道女子的身影,他不動聲色的聽見躡足的腳步聲走近。

  他的小貓兒終於肯來找他了。

  不住上揚的嘴角幾乎要笑出聲,他感覺到床的那一邊有些下陷,掀開被褥鑽進一具熱切的裸身,不安分的小手由他的背輕滑向胸口。

  倒抽了一口氣的杭特怎會任其胡作非為,他立即反擊的翻過身,將滑嫩細緻的玉胴壓在身下,以舌輕舔白玉耳垂,雙手也不停撫摸光滑肌膚。

  黑暗裡,什麼都看不真切,全憑直覺觸摸,夜是最佳的催情藥,使人迷惑。

  驀地,他感到一絲不對勁。

  小貓兒的胸部有這麼大嗎?

  他狐疑,一股淡淡的香奈兒五號香水味直竄鼻間,他悚然一推——

  「你是誰?!」

  他在將人丟下床的同時扭開床頭燈,燈光照出被發覆面的女子背影。

  「哎呀!你真沒良心,居然把我推下床,你一點都不心疼嗎?」虧她還怕他孤寂,特意來陪伴他。

  「是你?!」杭特震驚得射出憤怒之火。

  「不就是,你心愛的小玫瑰,以前你最愛我的身體,一日也缺少不了它。」將發撥開,笑意盈盈的伊諾莉故意伸出粉舌舔唇,雙掌托胸輕撫慢揉。

  「誰讓你進來我房間?!出去!」太不知羞恥了。

  她咯咯笑著,當他兇惡的語氣是為了掩飾內心的渴望。「需要故作正經嗎?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剛剛還又親又吻地摸遍我全身,我的身體都為你熱起來了。」

  「無恥。」他大力拍開她欲撫上他胸肌的手,神色冷厲。

  「無恥?」她輕佻地舔著被他拍紅的手背,眼泛迷蒙。「你抱我、吻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我是你最愛的寶貝。」

  多美好的體熱交纏呀!昔日的他可不曾這麼熱情地對過她,這些年他更懂得如何讓女人得到歡愉,不像他們剛認識時他只是一個勁的要,一點也不顧她的感受,一見面便脫衣服上床。

  她也不是完全沒有享受到,卻總覺得缺了那麼一絲快感,他那年紀的男孩只顧著發洩,一爬上她的身體便不願下來,也不管她能不能負荷得了。

  「立刻離開,不要逼我把你丟出去。」銀眸一沉,冷得駭人。

  他怎會犯下如此大的錯誤?把她誤認是他所愛的小貓兒,對她上下其手……他忽覺噁心,神色更冷,懊惱地自惡。

  她在嫁給賈斯·丹頓的當晚就後悔了,一度想逃婚,可是一想到貧困的生活,以及父母連她的嫁妝都拿不出來的窮酸樣,她咬牙忍住。

  出身不好不是她的錯,但她卻不甘心一輩子只能為錢發愁,她想盡辦法往上爬,刻意接近家境好的富家子弟,利用自身的好條件攀附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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