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標準後母 | 上頁 下頁 |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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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剛才對泥很噗裡貓,鵝跟泥道歉。」瘋女人為什麼還不放手,扯得他臉好痛。 滕問雲的小尖臉被拉成扁圓臉,發音自然變得含糊,他其實說的是,我剛才對你很不禮貌,我跟你道歉。但這會他腦子裡正轉著各種整人把戲,想著要先使出哪一招。 現在先讓她占上風沒關係,待會就知道誰比較厲害,可是…… 真的好疼呐!她到底放不放手?! 痛得眼淚快流出來的滕問雲很想用力拉開周慷文的手,但為了讓惡作劇能成功,他只好強忍下來,裝出非常無辜的逆來順受。 「乖,小孩子要聽話才會得人疼,我該睡哪裡好呢?」她順手扭了兩下才放開他的臉皮。 瞧他想揉又裝不疼的樣子真好笑,兩腮鼓得圓圓的,像要消滅她為快。 「呃,我想起來了,我家瑪麗亞的房間讓給你睡,你不用跟我爹地擠,他的床很小,擠不下兩個人。」他老氣橫秋的道。 「房間若沒有衛浴我睡不慣。」她直接將行李往他脖子一掛,看他下盤不穩地晃來晃去就很快樂。 不能怪我呀!小鬼,是你先開戰的。她不過不失禮的回敬。 「有衛浴也有冷氣,環境佳、氣氛好……」他像背汽車旅館的廣告宣傳單,很不情願地帶她到僅次於主臥室的客房。 原本他是打算讓她去睡又小又臭的儲藏室,裡面有窩出生三周的小老鼠,他一直很小心的養著,準備用來嚇走上一個保母。 只可惜人家待的時間太短派不上用場,晚一點他再把它們放到她床上,反正一樣是保母,嚇走一個是一個,誰叫她不識相踏入他的地盤。 他早過了需要人家陪伴的年紀,他一個人反而自在,沒有人管。 「欸,這間房間好死板哦,不會死過人吧?」周慷文推開一扇沉重的門,灰沉沉的壓迫感迎面而來。 「你不要亂開啦!你的房間在另一邊……」滕問雲怕她會選中父親的房間,趕緊拉著她往外走。 「急什麼,我又不趕時間。」大人的力量畢竟遠勝於小孩,她反手將他拉入,仔細觀察她未來的新房。 嗯,窗簾得換新的,她喜歡薰衣草的顏色,地板也要重新翻修,哪有人用死魚色裝演,檯燈……惡!是古董就該報銷啦,醜得要命。 這人的品味不是普通的刻板,雖說房裡該有的家具一樣不少,唯獨顯得匠氣,有點規格化,好像樣品屋般缺乏人氣。 咦?感覺有點怪怪的,像是少了什麼似……可一時之間也說不上來,明明每樣東西都在呀!為何她會有這種異樣的感覺,覺得整間臥室空蕩蕩的? 「你這人怎麼這樣,不要亂動爹地的東西,他會以為是我弄亂的。」她簡直像個賊,東翻西看。 「喔。」她故意發出喔聲吊他胃口。 果然他上當地問:「喔什麼?」 「原來你是壞孩子呀!」她的眼神向他說著:你真壞,壞透了,十足的小壞蛋,你倒楣了。 滕問雲漲紅臉地揮舞拳頭,「我才不是壞孩子,你亂說啦!你才是壞巫婆。」 「巫婆呀!」她刻意發出巫婆似的笑聲,「你知不知道自已很聰明,居然猜對了。」 「你是……巫婆?」他口乾的咽咽口水,肩膀明顯地顫了一下。 「千真萬確哦!因為我要做一件寓教於樂的大事。」她陰陰的一笑,表情十分邪惡。 「你不要告訴我,我要走了。」他要趕緊開溜,拿出法寶對付她。 「來不及了,小少爺。」手一拉,抽屜裡的東西一古腦地往下落。 「你……我的天呀!你怎麼可以……」爹地會殺了他,他不會相信是她所為。 不!她又要幹什麼—— 哐啷! 「哎呀!小少爺你太糟糕了,居然打破滕先生的收藏品,這下我沒法幫你圓謊了。」價值不菲吧!不過身教重於言教,小小的損失當是繳社會學費。 他怔了一下,好半晌後才跳起來指著她鼻頭,「你故意陷害我。」 「你真是太不應該了,明明是你打破的還冤枉別人,我好痛心呀!」她捂著胸口裝痛,臉上滿溢著勝利的光彩。 「我沒有。」他氣急了想打她,可是忘了脖子上掛了行李,因此反跌了一跤。 周慷文一腳踩碎了琉璃燈罩,「哭小聲一點,不然會被人家笑的。」 「我不……不會哭。」他逞強的含著淚怒視她,兩手握成小拳。 他一定要她好看,否則他就不叫滕問雲。 「不哭嗎?」她狠狠的扯回行李的皮帶,環扣處的銅片刮了他一下,鬥大的淚因吃痛而滾落。 兩人的梁子就此結下。 平靜的生活就要起風波,誰也避免不了要捲入這場戰爭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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