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標準後母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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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慷文,你別太過分了,昨天、前天、大前天都是我在伺候你,你好歹回饋我一次嘛!你沒瞧見我面黃肌瘦像衣索比亞的難民。」 衣鎖皮癢?「停止你的嘮嘮叨叨,你小老太婆呀!」 「喂喂喂!你言語攻擊,我哪裡像小老太婆?」她睡胡塗了不成。 「好聒噪。」一隻手伸出棉被,在床頭櫃上摸索到了她要的耳塞又縮了回去。 來人手一叉腰活像只茶壺。「你別太過分了,想推卸自己的責任嗎?」 「一天不吃又不會死。」餓死鬼投胎呀!一大早就來「哭夭」。 「可憐一下我在發育期,早餐是非常非常的重要。」早晚被她餓成皮包骨。 唔!怎麼沒有回應,不會睡死了吧?! 不甘心的「同居人」用腳丫子推推呈現死狀的圓球,一不小心用力過猛將人踢下床,這下子苦主變事主,有理成了該死。 先溜再說,一天不吃真的不算什麼,身強體壯的好處就是耐饑餓。 「你給我站住,周、義、軍——」困在棉被底下的女人發出獅吼聲。 哇!哇!哇!天花板會不會掀了?裝修費很貴呐!「呃,早呀!老姊,你睡得好嗎?」 「原本是很好,如果少了一隻嘰嘰喳喳的麻雀會更好。」聲音彷佛由地獄的深處傳來。 「那……那你繼續和周公聊禮記,我不打擾了。」識時務者為俊傑。 左腳已經往後跨了一步,他打算奪門而出。 「嗯哼!肇事而逃罪加一等,你有膽走看看。」她一定好好練九陰白骨爪。 周義軍聞言腳步一頓,隨即踅了回來,謹慎的貼著牆站。「你要起床了嗎?」 「哼!被你踹了一腳還不醒,你當我是豬呀!」一顆頭由棉被下鑽出。 豬還不如你呢!但是他沒膽為豬伸張正義。「地板挺涼的哦?」 「少說廢話,還不拉我起來,要是我得了重感冒,你得要養我一輩子。」冰死人了。 「沒那麼嚴重吧!」寧可養頭豬也不養她,她太難養了。 周義軍滿心不願地拉起看似不胖卻頗有分量的她,心裡埋怨她的如意算盤打得太精,沒人會因為跌落床三分鐘而得重感冒。 何況她是抱著棉被滾下床,殺傷力應該減到最低,若她得了重感冒八成是冷氣的關係,設定十六度耶! 十足的敗家女,不知節約用電,破壞臭氧層的原凶。 「你敢不養我試試,我讓你吃、讓你住、讓你睡,你不用回報我一二嗎?」她像無尾熊似地跳上他後背,直抓亂他頭髮。 他呻吟著忍受摧殘。「老姊,你說得太曖味了,人家會誤會的。」 包吃、包住還說得過去,哪多出個包睡?當初房子的頭期款他可是割了十萬元的肉呐! 「誰有空閒來誤會東誤會西,家裡除了我就是你,哪來人家。」數人頭五根手指一扳還有剩。 呼!好像有點冷,是誰忘了關窗? 剛由北歐回來的周慷文根本分不清季節時序,壓根沒想到是自己將室溫調到快冷死人的地步,一味的怪罪別人打開窗戶。 一陣陣的涼風讓她打了個寒顫,兩手緊抱著小她三歲的弟弟脖子好取暖,死也不肯下來。 「老姊,你想勒死我好獨吞冰箱裡的存糧嗎?」天哪!他快喘不過氣了。 既生瑜,何生亮?為何他命苦的有個孩子氣重的大姊,他確定自己不曾作奸犯科,是個有抱負沒原則的上進青年。 沒原則的原因,是被家裡的女人磨得沒有原則。 「去你的死小子,勒死你太費勁,我會乾脆毒死你。」她邊說狠話邊擰他耳朵。 的確是她的作風。「老姊,你要不要下來?你很重呐!」 「不要。」他的背好暖和,她要多賴一會。 「為什麼?」她又在耍什麼性子,他上課快要遲到了,那教授是有名的「死當怪老子」。 「冷。」她更加死摟著他不放,兩腳夾住他的腰。 「不會吧!你在開什麼玩笑……」他看了一眼仍在運作的冷氣機,低頭尋獲掉落於地的遙控器,將溫度調升十度左右。 「噢!原來是冷氣沒關呀!我當是昨夜有小偷來光顧。」她打了個哈欠,手指摳了摳眼屎。 沒好氣的周義軍橫了背上的懶鬼一眼。「最好是有小偷來,然後把你偷走。」 沒神經的女人。 「小軍軍,你很怨恨我早生你三年哦!」她笑得一臉陰險又玩起他的耳朵。 「別這樣啦!老姊,我的植物學會被當,你快去做早餐。」他巴不得把她甩下去。 可惜他心沒那麼狠,好歹姊弟一場,摔死她還得花錢辦場法事超渡,非常不符合經濟效益。 「種草種花有什麼難,你瞧那盆天人菊我養得多漂亮呀!」她還是賴在他背上,趴著睡也不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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