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公子別嫌棄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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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關心,在下很好。」燃眉之急旁人也插不上手,多說無益。 「好……」不以為然的何處雨向一位道賀的賓客回禮後又轉頭看他,直指他的謊言,「我看你一點都不好,烏雲罩頂像是大難即將來到。」 秦震雷表情凝了凝,「天生如此,請何管事莫要多心。」 「我的心眼是多了些,但你若不肯告知我也沒辦法幫你。」他故作放棄的未再追問。 秦震雷沒法回他一笑,心思不定的眺望遠方動靜,眼中的沉鬱明顯可見,不因處於歡樂中而有所動搖,眉峰深鎖。 他連新人入了廳堂都未察覺,若非有人推他一把要他回神,他還沒發現身著紅蟒袍的麼弟正用不解的目光注視他,像是在詢問:有事嗎? 「新人就位。」 司儀一喊。新人雙雙在親人面前立定,喜氣洋洋的喜袍十分耀目,在眾人面前熠熠發光。 「一拜天地。」 新人不需人攙扶地朝天一拜,秦震雷臉上的緊繃稍微鬆弛一些。 「二拜高堂。」 玉老爺笑得嘴合不上,眼眶微紅的直喊好。 「夫妻交拜。」 正準備招待客人入席的何處雨和任我醉的手剛一揚起,新人夫妻交拜的動作尚未完成,只見好不容易露出細微笑意的親家大伯忽而眯起眼。 莫名的警訊讓兩人提高警覺,神情一換變得防備,不約而同的看向外頭。 紛擾的人聲中斷了婚禮,玉老爺十分不高興的板起老臉,才要吩咐管事去看看怎麼回事,誰知十幾個衙役先一步進入。 自己的婚事被人阻擾自是不快,新郎倌秦關雷拍拍小娘子的手要她稍安勿躁,此事由他處理就好。 於是乎,他走向看來威嚴的官老爺面前,以不卑不亢的態度問明原由,其渾然天成的尊貴氣度使人不自覺地矮上一截。 「悔婚?!」 這是哪門子的罪名,勞師動眾前來婚禮上喧嘩,是見不得人家成就好事嗎? 「沒錯,有人狀告玉家二小姐侮婚背信,嫌貧愛富,希望我來為他主持公道。」一臉剛正的知府大人一副要嚴懲罪人的神情。 耿西寧在玉芙蓉半是煽動半是威脅的情況下站了出來,不太理直氣壯倒有幾分畏縮,眼神閃爍像是隨時要開溜。 他壓根無意將此事狀告至官府,自討沒趣之外還落得他人訕笑。 可是在芙蓉的暖玉溫香勾動下,他一時胡塗地寫了狀紙簽了名,還來不及反悔,狀紙被她遞交至官府,讓他愕然地不知如何是好。 景物依舊,人事已非,再踏入玉壺山莊竟是百感交集。他曾視為家的地方不過是暫時棲身之所。如今他是一介靠人施捨的貧民。 秦關雷冷笑地以倨傲神情一睨。「大唐有哪一條律法視悔婚有罪?」 「這……女子不該事二夫,她既有婚配就不能任意悔婚再嫁,此乃大唐律法。」女子就該馴良、以夫為天。 自古以來烈女不嫁二夫,允了婚就當信守承諾不應嫌棄,此乃為人之根本,禮之所在。 「好吧!那你說她該當何罪?」他不信真有律法治得了他娘子。 有他在絕無可能。 「呢!她……」知府大人一時詞窮的看向師爺,師爺看看持狀告訴的原告。 意思是看他要怎麼樣。 但是支支吾吾的耿西寧實在怕了秦關雷淩厲的眼神,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急得欲奪權的玉芙蓉不顧身份地代為發言。 「耿相公的意思是心妹得還他一個公道,當著眾人的面向他行禮道歉。」玉芙蓉很清楚玉禪心做不到。 「石夫人未免太過熱心,還了公道又如何,他想與秦某人搶妻。」不自量力。 玉芙蓉才不在乎眾人異樣的眼光,大權在握才是她的目的。 「是你搶了他的妻吧!我是不忍心他失魂喪志。」 秦關雷冷笑諷道:「看不出來石夫人為了外人如此用心,甚至不惜毀了自己妹妹的名譽,叫人不由得要懷疑起你有何居心。」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我是看不慣妹妹的無情才想為她積點德,人言夫妻本命定,怎能為了一點不是而拋夫悔婚呢!」她一臉貞烈的為義理出頭。 望著那張帶著冷誚、不屑的臉,玉芙蓉騷動不已的心沉了沉,怨恨玉禪心奪走她的一切,包括眼前朗秀雋雅的秦關雷。 「石夫人此言不覺得可笑,你忘了自己也是拋棄丈夫而不歸的有夫之婦嗎?」到底誰該積積陰德,誰又拋棄了親夫。 「我……我……」她臉色一下子青一下子白,不穩的立場顯得特別難堪。「呢,知府大人,民婦懇請你為我表哥主持公道。」 見情勢不利的玉芙蓉蛾眉一蹩,眼波流媚的求助知府大人,她是勢單力孤略居下風,可有官府的勢力好依靠,因此她自信滿滿的以美色迷惑官老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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