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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鳳從蓉穿金戴銀一身富貴,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告訴親朋好友她仍是富家太太,家境富裕得隨便出手便是大把的金磚銀塊,家敗是個笑話,她娘家鳳氏可是一座大金山,豈會讓嫁出去的女兒落魄到身無分文,靠人施捨過日,然後另一方面又想著把女兒給嫁進鳳家,好光明正大瓜分鳳家財產。

  因此即使再不願,胡語柔也要硬著頭皮做一回蕩婦,吃不了苦又好面子的她不想過受人白眼的窮日子,她認定以她的容貌哪需要用得上藥,只要她勾勾小指噘個小嘴,哪有男人能不對她起邪念。

  下藥只是以防萬一,確保此風流事能成,畢竟她是不曉人事的黃花大閨女,男女間的房事一知半解,再怎麼樣也要對方肯上勾,若是人家不賞臉給她難看,那她的清白名聲毀了不說,連後路也斷了。

  「二爺的面色紅潤,眼底血絲密佈,皮膚發燙汗直流,脈搏跳得甚快,此藥極為兇險,若不及時化解,恐有性命之憂。」向晚雖面泛桃紅卻仍說得不疾不徐,眼中不見即將失身的慌亂。

  說得真好,所以他才找上她「解毒」呀。「爺的好向晚,快幫爺解除這一身熱,爺沒法活了,這痛呀!得要你來紆解紓解……」

  向晚面紅如血,吐出的氣是熱呼呼的。「二爺別急,藥總是要解的,你……你先鬆開手好讓向晚解衣,人家難為情。二爺別盯著向晚瞧,好羞人……你壓得人家腿發酸……」

  ……

  「是這裡嗎?二爺可喜歡?要不要再重些?向晚伺候得二爺可開心?」白皙小手順著結實胸口往下撫,停在膻中穴,輕輕一點。

  「對,向晚,就是那裡,你再往下移,再往下點……啊!」他驀地睜大眼,呼出的氣短而急促。

  「二爺看起來很開心,興奮得說不出話來,向晚深受二爺的寵愛無以回報,就為二爺寬衣吧!你一身的汗都濕透了,黏手,脫了才好透透氣。」向晚若無其事的坐起身,將僵著上身的鳳揚塵推倒在床,她微閃身,以指梳發攏衣,一腳跨過他的身體,起身面向他。

  「向……向晚,會出人命的,你可別玩死爺了,爺還沒跟你生兒子呢!」鳳揚塵整張臉是漲紅的,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濕了粉紫色被褥。

  纖纖蔥指間多了三根三寸長的銀針,她蹙著眉,紅痣鮮明如觀音,似在考慮下一針往哪紮。「二爺連今晚都過不去了,還是別想得太長遠,想要有兒有女,難了。」

  一句「難了」,他臉色微變。「好向晚,爺錯了,別跟爺鬥氣,爺難受,快幫幫爺吧!不然爺真要死給你看了。」

  扼腕呀!就差一步了,他怎會一時鬆懈的鬆開她的手,應該一發狠將她雙腕綁在床兩側的黃銅床架,任她哭喊叫駡也要辦了她,將生米煮成熟飯。

  可惜一面對她,他的心就硬不起來,發軟得想疼惜、想多憐愛她幾分,不想傷她半寸雪肌玉膚。

  美人心,溫柔鄉,千古英雄盡折腰,少年豪傑埋骨處。

  「咎、由、自、取。」她一字一字由朱唇吐出。

  「是是是,爺受到報應了,誰叫爺起了邪念,這下自作自受,可你看都這樣了,難道要爺痛苦而亡嗎?」他的臉紅得似要出血,微小青筋浮出皮肉,一條一條細筋慢慢粗大,好像青色小蛇爬滿全身,幾欲破體而出。

  「二爺要銀針逼毒或是自瀆,向晚全無異議。」

  「什麼,你要爺自瀆?!」他一半臉黑,一半臉紅,是被氣出來的,不敢相信她竟如此狠心。

  撒網捕魚卻網破魚逃,網外的嘲笑漁夫白費工,人不如魚聰明。「明知湯裡下了藥還一口飲下,二爺乃真英雄也。」依他的性子,絕不可能喝下來路不明的東西,唯一的可能是,他是故意的——只是想將計就計算計人,結果把自己困住了。

  「你……你好,你給爺等著,早晚有一天辦了你。」讓她心甘情願成為他的女人。

  看著他惡狠狠的嘴臉,偏偏又一臉紅如血,她不由得好笑又好氣。「銀針還是自瀆,二爺該明白自個兒快撐不住了。」

  他瞪、再瞪、又瞪,惱得牙口咬出血味。「自瀆……不可能,給爺銀針逼毒吧!」

  若在她面前自瀆,日後他鳳二爺還有什麼臉面對她,自尊全無,顏面掃地,恐因此事被她笑話一輩子。

  他丟不起這個臉。

  「不好受,你忍忍。」向晚將燭臺移近,銀針過火,她輕挽袖子露出細嫩白皙的皓腕,將銀針放入櫃上取來的小瓷瓶沾了沾。

  「是誰害的?」他咬著牙,目光兇狠。鳳揚塵此時暗想著,一定要逼邪醫雷仲春做出解百毒的丹藥,服一粒終身受用,他絕對、絕對不能再被向晚以一針制伏,徒使英雄氣短。

  「你。」害人不成反害己,他能怨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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