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表妹今世不當妾 | 上頁 下頁 |
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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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趁夜行動,城頭上的防守太鬆馳,竟讓他們從眼皮子底下鑽進來,迅雷不及掩耳的直搗黃龍。 「挖地道。」雲傲月毫不遲疑的脫口而出。 她聽過這場戰役,三皇子帶五萬精兵圍攻京城月餘,致使京中百姓無糧可食,怨聲載道,對三皇子的作為不滿,群起而反抗,家中鍋鏟、湯勺皆成為武器,奮勇殺敵,史稱「元裕亂朝」。 但是那不在此時,如今早了些,重生前的這個時候她還在臨川侯府,祖母那時已在彌留之際,聽聞三皇子攻城一事而憂心尚在京城的她,沒多久就因為憂思過重而病逝。 不行,她得先讓人去通知安康的祖母一聲,要她別掛心,修撰只是六品小官,皇子們爭位不會打到他們家門口。 雲傲月謹記著此事,蹙起的眉頭不曾舒平。 齊亞林先是一愕,而後豁然開朗,「是賀重華的手筆,那人只會使不入流的手段,能達到目的就好。」他居然沒防著那匹惡狼,太大意了。 沒有一絲的懷疑,他幾乎立刻相信妻子的「臆測」,女人的想法與男子不同,她們心思細密,能察覺細微處。 她微冒虛汗,擔心自己把話說得太快,幸好他一向信任她,未再追問她怎麼會想到這方法,否則她真回答不上來。她接著問:「能一夜出現的人一定不多,他上哪調來這些兵馬,難道無人發現異狀?」 一、兩個也許會被忽略,但一次湧入上百個、數千個,沒瞎的人都瞧得見,隨便拉弓一射,摸黑亂射也能射中幾個,以嚇阻下面的人繼續湧上吧? 齊亞林面色一沉,「是換防時動的手腳,前一批駐防官兵故意放行,讓人先隱身城牆下,避開城牆上的巡防,待時機成熟便開始攻城……這次來了三、五萬之數。」確切的人數不敢肯定,但起碼是這個數,不會再多,他和太子在這方面控制得滴水不漏,雖有兵作亂,卻傷不了根本。 「那皇上怎麼應對?」那是皇上最寵愛的親生兒子,宮中又有程貴妃,皇上也是進退兩難吧。 「皇上將此事交給太子……嗯,和我處理。」他黑瞳一閃。 她一聽,睜大的水眸已有慌色,「什麼叫太子和你?你不過是六品修撰……等等,你是太子的人」 原來日後的首輔大人早就投入太子門下,他居從龍之功,難怪年紀輕輕就當上一品大員! 她恍然大悟,重生前不瞭解的事有了答案。 他仍裝糊塗想朦混過去,「什麼太子的人,是陛下的臣子,皇命不可違,我只是奉命協助。」朝堂的事他不想讓妻子憂心,大丈夫當一肩挑起,她只需做她喜歡做的事,開開心心地當她的官夫人。 「哼,你再朦我呀!皇上怎會挑上你這個小文官?要是沒有太子舉薦,你能冒出頭嗎?」他下巴刮得光滑,要不她真想扯下他的鬍子,扯得他淚眼漣漣。 齊亞林失笑的擁著她碩大的腰身,「沒朦你,你相公的確和太子小有交情,但若沒出眾的才能,人家也瞧不上我。」 「少自吹自擂了,臉皮真厚。」笑著說完,她臉色一暗。唉,刀劍無眼,他又是只會搖筆桿的文人,要她不擔心真的很難。 「你把自己照顧好了我才安心,不要讓我在守城時還時時刻刻惦記你的安危。」他最放不下的人便是她。 她眼眶泛紅,點頭道:「嗯!」 「別哭,忍著,別讓孩子一出生就變成愛哭包。我跟你說一遍,你要聽仔細了,咱們後院的假山底下有個地道,你把筍狀的尖石向左轉三圈,便會露出往下的階梯——」 「咱們家有地道?!」他什麼時候弄的,為何她毫不知情? 看著她吃驚的神情,齊亞林好笑地揉揉她柔順青絲,「你私下買宅子的事我早已知曉,是我讓人替你辦的。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京城這地方到處是貴人,我想得深,便讓人事先挖了倏地道,再使人搬些泥塊石頭弄成假山的模樣掩蓋在地道上頭,不讓人輕易發覺。」 「還有,地道盡頭我弄了個和我們屋子差不多大小的歇腳處,有床、被褥,旁邊還做了個小隔間盥洗用,有個竹管連接上頭的水源,你不用擔心無水可用,然後……」 「然後?」雲傲月瞪著眼,氣惱他瞞了她這麼多事。 「別氣,別氣,我的好月兒,說完最後一件事我就走。床靠牆的那一頭有個暗門,稍微用力,一推就開,那邊也有一條地道直通蘇萬里那裡,你若遇到危險或想打探消息,就派人從那邊進出,把蘇宅當自家宅子用,不用客氣。」本來那也是他的,是她出面買五進大宅時他一併買下的,狡兔三窟嘛。 她驚愕得久久說不出話來,肚裡的孩子踢了她一腳才回過神,「他……他也是太子的人?」 他訕笑,「算吧!」 「你、你們……」為了瞞她,也太辛苦了。 「大人,太子在催了,說您再不趕緊出門,還粘著娘子,他便要直接派人來把您拉出去。」李新硬著頭皮開口說完連忙退到一旁,全身僵硬著不敢大口喘氣。 他現在已經不是隨從,升官了,是三等帶刀侍衛,體形壯碩,腰上配了把刀。 「催什麼催,男人不粘著娘子要我去貼牆嗎?太子沒人性,不許學。」齊亞林對待下屬冷然嚴厲,但一轉到妻子面前,立時溫柔似水,「我去去就來,不會太久,李新就留給你使喚。」 雲傲月搖頭,「不行,讓他跟著你,你是我和孩子的支柱,你不能有事,他長得這般魁梧,能幫你擋幾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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