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表妹今世不當妾 | 上頁 下頁 |
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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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看著她可憐兮兮的眼神,明知道她是裝著,寵妻的齊亞林還是不忍心說不。 唉,他就是一個娘子奴。 「何況你去了翰林院當職,家裡沒長輩要侍候,幾十個下人我也用不著多管,主子就你、我二人,整天沒事做,我會閑得發慌,一慌就會胡思亂想……」人太閑會悶出病。 她重生前多想閑下來,什麼事都不做,就當個混吃等死的閒人,整日看看花、聽聽風,窮一點沒關係,別再為了生計四處奔波,誰知回來了以後,當不了幾天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小姐,她又開始想做些什麼好改變已知的將來。 結果她更忙碌了,為了製藥,忙得好幾天沒有向祖母請安,也差點忘了答應要幫人做鞋的事,蠟燭兩頭燒,幾乎連自己都要病倒了,好在重生後的身體非常強壯,硬是讓她撐過最艱難的那一段時日。 「停,不許想太多,腦袋瓜子才多大呀,由得你來操心這些有的沒有的嗎?真要怕家裡人少,那就讓祖母多 住上一年半載,她一向寵你,不會不答應。」有祖母這座山鎮住,她起碼起不了亂子,能安分守己一陣子。 雲傲月螓首一搖,「祖母說最多住到月底,幫我把咱們這個小家理順了,安康那邊有賀氏在,她怕賀氏起什麼心思,得回去盯著。」說完,她停在綢緞鋪子前。 綢緞鋪子不算大,和安康的鋪子一比就顯得小了,可是在地價比金子貴的京城,這樣的鋪子算是大了,一間鋪子可抵安康三間,有錢還不一定買得到,地點又好。 兩人一進鋪子就見已近中年的掌櫃正在招呼衣著華麗的貴人,跑腿夥計在一旁奉茶,他們便當隨便逛逛的客人,這邊瞧瞧,那邊看看,慢慢的閑晃,毫無購買意願。 說到賀氏,齊亞林的眉頭也攏成小山丘,「的確是個麻煩。」他只想著要把小月兒帶出雲家,卻忘了留人看住賀氏。 不怕賀氏興風作浪,他有得是法子治她,就怕她扯後腿,弄出些不可收拾的爛攤子要人接手。 一個小有心計的女人不難應付,給她挖個坑讓她跳就得了,但是她野心太大,很可能會反過來先下手為強。 「祖母走了就沒人和我作伴了,家裡就我一個人孤孤單單,身著金鏤衣,單住黃金屋,腳踏金絲鞋,卻木人一般的從早呆坐到晚,只能等你走進家門。」想到自個說的那種日子,她都有些心驚,那是坐牢吧,足不出戶,關死人。 聽她全無起伏的語調,他好笑之餘不免心疼,「好吧,想做就去做,唯一的條件是不許累著。」 聞言,她雙眼亮了起來,「你真好。」 「不及你好。」有了她,他才過得像個人。 「哪裡好?」女人家都愛甜言蜜語。 「哪裡都好,尤其是你那裡把我夾得緊緊地,好得讓我快升天了。」他低聲說著,眉眼含笑。 什麼那裡……驀地,她的臉頰紅似火,又羞又怒地道「齊亞林,你下流,怎、怎麼可以在這種地方說那種話……」丟臉死了,她下回不要再跟他出門了。 「下流也只對你,難道你不喜歡?」歡愛時,她繃緊的身子像八爪魚緊緊攀住他,他的背還有著她指甲抓過的痕跡呢。 雲傲月狠狠的瞪著他,咬著下唇不說話。 倒是齊亞林看她嬌羞的可愛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整個胸腔為之震動,起伏不定。 他清朗的笑聲引來旁人的注目,剛買完布要離開鋪子的貴人忽然停下來,轉身回頭一看。 其中一名身分尊貴的女子驚訝低呼,「齊探花?!」 *** 出聲的貌美女子頭戴點翠鑲藍寶如意鳳釵、白玉雕蝶小對簪,耳下是赤金托底六瓣紅鑽桃花扣,十指纖纖如春蔥,兩手各戴了一個血紅瑪瑙指環,氣勢華貴。 她穿著玫瑰紫織花蜀錦上衫,下身著紅色繡折枝寶相花綾裙,腰上系著紫玉磨圓的串玉腰帶,紫珠圓潤,散發出耀人光彩,也襯托出她梨花白的白嫩小臉嬌麗明媚。 雲傲月怔然的目光並沒被吸引,而是看向尊貴少女身旁的年輕女子。乍見那張一度讓她恨得欲其死的臉,她內心五味雜陳,極其翻騰,掩在袖口下的手指悄悄收緊,握成拳。 說不上是怨還是恨,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只是心裡還有點不舒服的疙瘩,沒法坦然面對,因為這人,她第一次嘗到有氣不能吐的滋味,也是第一次知曉妾室等同奴婢,可以由主母隨意發賣。 她在這人的面前受盡屈辱,也因為這人而嘗到人情冷暖,悲歡離合,重生前那幾年在臨川侯府的歲月,拜這人所賜,她連祖母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那時她真恨,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女人,憑什麼不讓她回去送祖母一程,那是一心疼著她、念著她的老人家呀! 可是她在鬧過後沒多久,就被以不守婦道為由賣給人牙子,耳邊只能聽著這人冷冷的嘲笑,說她癡心妄想在侯府過好日子。 高安郡主朱月嬋,她化成灰都認得。 只是她此時的面貌嬌美得有如一朵開得正豔的海棠花,眉間疏朗,眉目如畫,盈盈一笑還有討人喜歡的酒渦,全無一絲銳利和冷厲。 「齊探花,你倒是有閒情雅致,不用當職嗎?連皇上都得上朝,你居然在這裡開小差。」貌美女子眼神輕蔑地睨了雲傲月一眼,而後不屑的撇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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