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完封女王 | 上頁 下頁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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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也要上班,不能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多了一層防護他比較安心,不用坐立難安的惦著她的安危。 「少來假惺惺的客套,你吃人不吐骨頭也該有個限度,我老婆都沒了還要被你逼得走投無路,你良心何在,當心將來生兒子沒屁眼。」氣憤難平的段正德張口便是一陣臭駡。 兒子?好敏感的字眼,她閒散的眼神變了變。「根據銀行提供的資源,尊夫人的戶頭還有百來萬存款,怎會走投無路?」 杜希櫻軟軟的語調中充滿殺氣,讓端起茶水喝的段正德頓時背脊一涼,岔氣地猛咳好幾聲。 「銀……銀行有保密責任,怎麼可以隨便透露客戶的資料,你耍了什麼手段逼他們洩密。」他如坐針氈,手心也冒出一層冷汗。 她慢條斯理的說:「妻子遇害,丈夫同列被調查對象,我只要向法院申請一份調查報告,書記官就會送到我手裡,用不著白走一趟銀行。」 「調查我幹麼,阿鳳明明死在姦夫刀下,我報警捉姦捉到他行兇殺人,證據確鑿,早該判他個死刑。」他因心虛而眼神閃爍不定。 「喔!那你是從何得知妻子與人通姦,又如何確定兩人幽會時間,並適時率警破門而入?啊!提醒你一件事,請征信社跟蹤也是有罪的,犯了侵犯個人隱私。」 法律有趣的是它不僅保護了好人,也保障了壞人,尤其通姦除罪化的結果,被害人往往還會被反咬一口,透過不當途徑取得的證據非但無法呈堂證供,反而還會吃上官司,受到二次傷害。 「我……」他本來想說征信社,又臨時改口,「我看阿鳳心神不寧,鬼鬼祟祟的,不放心就偷偷跟在她後頭呃,等等,我是來找你討公道,你居然把我當犯人審問。」 其實老婆偷情的地點還是她自個兒說的,他連查都不用查,多次充當車夫「外送」老婆,他在外頭等兩人辦完事再接妻子回家。 說是熟門熟路也不為過,裡面的保險套是他買的,連床單都是他親自挑的,小套房的備鑰如今還別在他鑰匙圈上。 她勾笑地喝了口茶。「這就是你的不明事理了,公道哪能向我討,我也是拿人錢財的小律師,人家要我消災解厄我照辦而已,你總不能不讓我拿了錢不辦事。」 「可是……」她好像說得有道理……不對,他怎會附和她,差點被她洗腦了。 「要是你先找上我,請我當你的律師,現下也就沒有這些問題了,我對委託人一向盡心盡力,讓他們得到最好的服務品質。」她說得合情合理,無可非議。 「你……」律師的嘴巴真是太厲害了,教原本是來掀桌子的他反被堵得啞口無語,凶她?師出無名,罵她?又覺得理虧。 說句難聽點的話,心裡有鬼的人自然不敢鬧大,只能擺擺架子,嚷個幾聲,真要追究實情跑得比誰還快,唯恐讓人揪出馬腳。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這人一向以和為貴,儘量不給別人找麻煩,但是人家若一腳踩在我頭上,我也不會客氣的。」敢玩她就奉陪到底。 「你……你是什麼意思?」段正德心頭暗驚。 杜希櫻眉一挑,丟了顆薑糖在口中。「斷頭的田雞、剖腹的鴨、油漆塗鴉、我的修車費,以及……」她語氣越說越沉,微透冷意,「助理的傷和律師學弟的遺照風波……」 她哼了一聲,不重不輕,卻讓人心口驚跳一下。 「誰敢得罪我,我就讓那人沒得好眠。」 「你你在威脅我」段正德咽了口口水,全身寒毛直立。 輕笑著,她臉上是待人和善的親切笑容。「瞧你,臉色都發白了,生平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難道以上的事你全做過?」 哼,不打自招,太嫩了。 「我當然沒有!」他回答得很急,反而更敵人疑竇。「你別給我亂安罪名,我可以告你譭謗。」 聞言,她笑得非常開心。「我的外號叫完封女玉,你去問問看有誰敢和我打官司。」 「你未免太猖狂,其以為沒人治得了你嗎?」他要看她能笑到什麼時候,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小指一勾,她垂目一笑。「你不知道我心眼小嗎?八年前你就吃過一次虧。」 「八年前?」什麼意思? 「我姓杜。」她語調轉冷。 「杜?」他一臉困惑。 眉頭一抬,杜希櫻冷眸嚴峻。「還想不起來嗎?我是杜松濤的女兒。」 「杜松濤……杜松濤……咦!那個法官的……你是當時拿著親子鑒定報告,沖進來阻止婚禮的女孩?!」他瞪大了眼,錯愕不已。 「讓你失望了,賠了夫人又折兵,一毛錢也沒撈到,我深感抱歉。」她的道歉毫無誠意,嘲笑他又栽在同一個人手上。 「你——」 「有沒有很感動與故人重逢,我對你特別優待呢!通知保險公司查你的金錢往來,讓你有參與感。」算他倒楣,遇到愛記恨的「老朋友」。 「原來是你搞的鬼!你故意掀我的底,讓我什麼也得不到,心腸太惡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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