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完封女王 | 上頁 下頁 |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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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把自己說得太無情,分明受到傷害又何必逞強?當初你走法律這條路不就是想成為一流的檢察官,追隨你父親的腳步。」父女倆聯手掃蕩罪惡,不讓作奸犯科的歹徒逍遙法外。 誰知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改變她的信念,一名年輕有為的法界明日之星,竟從眾人的期待中脫身,走向另一條路。 她不再是正義凜然的執法先鋒,而是有錢判生、無錢自生自滅的冷血律師,專為挑戰法律而存在。 不碰刑事案件的原因來自她父親,他是最高法院的法宮,專門審判重大刑案,近年來多起擄人綁票、焚屍撕票案由他審理,而她不想遇到他。 「別說了,我懶得聽。」她臉一撇,不耐煩地冷哼。 「你不要管這件事,交給別人負責,他……他們不應該再撕開你往日舊疤,放手吧!給自己一個平靜的生活。」她繃得太緊,不肯稍有鬆弛。 夏桐月輕覆白皙手背,一握,心疼油然而生,她的手冰得凍人。 「李家的人全權委託我辯護,他們要的不只是真相,還有家人的清白,身為專業律師,我不能讓信任我的人失望。」一旦接下就不可能回頭,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不是段正德的話你會接嗎?你想看他得到報應,逼他走投無路對不對?你偏激的性格不允許惡人無惡報,你要他為當年的策劃付出代價。」她在公報私仇,藉由這次的般人案件給那人慘痛教訓。 有仇必報是她的原則,就連她的親生父親都不放過,旁人豈能例外。 夏桐月不曉得她是怎麼做的,但絕非正當途徑,杜松濤仗著優勢逼妻子離婚,以為憑他對法律的瞭解能迫使妻子妥協。 後來兩人確實離了婚,杜松濤卻兩袖清風的離開,他的車子、房子、銀行存款等所有資產,全留給前妻和不願跟他走的女兒,他是非常狼頓的投靠外面的女人。 當兩人為了替孩子報戶口而決定舉行婚禮時,她又送了兩人一份大禮——一張親子鑒定報告拆穿一場騙局。 原本她取得父親和外面私生子的檢體做親子鑒定是要捍衛母親的權益,不料被她發現那個孩子根本不是父親的,終究是自己的父親,她還是不忍心他被騙下去。 此而風雲的法界判官竟落到人財兩失,既回不去昔日妻兒和樂的生活,夢想中的嫩妻嬌兒也成空,最後只能去住政府配給的法官宿舍。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針對他,想當年他多麼得意威風,為了拿到錢在我母親面前叫囂,說她是失寵的老女人,要她趕緊讓位,別霸佔不愛她的男人。」她沒否認她是在挾怨報復。 她永遠也忘不了段正德那時的嘴臉,他以何彩鳳表哥的身分上門討公道,以為家裡只有兩個女人就能任他橫行霸道,硬是把白的說成黑的,猖狂至極。 偏偏母親柔弱,只有任人叫囂的分,個性剛強的她二話不說打了電話報警,指控殷正德非法闖入民宅,意圖恐嚇勒索,以及傷害未遂。 雖然事後父親保釋了他,反而怒責她胡鬧,濫用法律條文,不過段正德也在看守所關了一夜,之後再也不敢小觀年僅十九的她。 「夏小月,我母親的眼淚不能白流,誰傷害過她,我就不能饒誰,眼前的機會是老天給的,我只是伸手接住而已。」段正德是唯一未得到報應的人,他照樣快活地過他的日子。 「可他是被害人的丈夫,和案情能扯上什麼關係,頂多他無法藉由民事訴訟得到金錢上的補償而已。」 他相信以她的辯才,李清昭就算不能完全免除刑責,至少是從輕量刑,以男女關係的角度切入,為財反目鑄下殺機,兩人各有其責任在。 若是失手或自衛殺人,判的刑罰更輕,說不定還能緩刑。 杜希櫻眉一揚,笑得別有深意。「表面上他是受害者家屬,但是我手上這份資料顯示,何彩鳳一年內投保七家公司,受益人是她的丈夫,她一死,上億理賠金就落入他的口袋。」 「你是說預謀殺人?」巨利誘人,人心沉淪。 「以他以往的作風不無可能,根據我遭到收押的當事人說法,他與何彩鳳春風一度便沉沉睡去,等聽到破門而入的嘈雜聲才清醒,而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一把刀插在胸口的死者,而是率警捉姦卻一臉平靜的段正德。」似乎早就預見會面對什麼樣的情景。 妻子死在別的男人床上,他沒表現出悲痛萬分的模樣,反而一開口就是:他殺了我老婆,我要他付出所有的家產來補償。 照常理說,「他載了我老婆」後,接著應該是:我要殺了他報仇!可是死了妻子的他,妻子遺體尚未入土就急著找李家索取賠償。 基於道義上的責任,李家先付一百萬安葬費,等法院判決後再決定該給對方多少。 誰知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段正德居然獅子大開口,和解金一口價要三億,還特別提醒李家人,受害者家屬的諒解可是能夠大大影響判決的結果。 李清昭的父親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立委,覺得事有蹊蹺,不接受殷正德的條件,反而透過私人交情找上刑幻天,支付三千萬律師費,只求兒子全身而退。 「你是想捉他把柄,還是真有心為委託人洗刷罪嫌?」若是前者,他不贊成兩人再有交集。 她聳聳肩,目光清冷地看向前方。「一半一半,兩者皆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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