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花心有罪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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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證據很簡單,從你一路開車到這裡,沿路都有監視器,你要我請人調閱嗎?」她就算不是主謀也是幫兇,不然她不會無緣無故在人煙罕至的荒郊野外。 「我……我……」說不出話來的舒宜嫻眼眶泛紅,害怕吃上官司。 「徹,放開她,別真鬧出人命,她不值得你費心。」 其實早在三、四天前,舒宜嫻便透過徵信社找上她,開口五百萬要她離開徹。 當時她笑說可以借她一條繩子,把男人當狗拴在腰上,那她就不用擔心人家來搶,一勞永逸又省下一筆開銷,剛好拿來買補她臉上掉下來的粉。 心高氣傲的舒宜嫻氣得掉頭就走,臨走前還狠狠地警告,說她活路不走偏要走死路,大家等著瞧。 聽到時不以為意,認為不過是大小姐的嬌氣。 誰知今日她在睡夢中,忽聞一股嗆鼻煙味,她幽幽醒來,想起小舅曾威脅過要用煙熏她,她便不在意地倒頭再睡,心想再怎麼說都是自家人,小舅還不至於狠心地要她的命。 等到她發現真有火光竄起時已經來不及,本來以她對地形的瞭解可以很快脫身,可是跑到林外的她又折返,因為她想到外公、外婆的牌位。 而這一進去就出不來了。 「小心,別亂動,你肺部吸入過多濃煙,慢慢呼吸保持氣道暢通……」風間徹放開名義上的表妹,神情一柔地攙扶體力不濟的女友。 「我……咳,沒事,吸入一點煙而已,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就無大礙。」有點喘,但沒到窒礙不順。 「瞧你臉色都慘白如紙了,還敢在我面前逞強,你不曉得我看見你身陷火海中……」他忽地心頭一抽,微帶哽咽地將她抱緊。「你怎麼可以讓我差點失去你,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你……可惡又可恨的女人。」 丁曉君失笑地撫著他頭髮,眼中也有淚。「我聽到你在喊我,你的聲音一傳入我耳中,我才驚覺自己有多愛你,沒讓你知曉我的心情,我不甘心。」 他笑著親親她額頭,內心有失而復得的激動。「以後不許再嚇我,否則我扛著你這頭豬去遊街,讓你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 「壞心眼,明知我不愛出風頭……咦!你的手……還有腳……全是圖釘……」哽咽的斷了話,她好心疼,既內疚又慚愧。 「哼!還不是你的傑作,故意防狼又警告我不得擅入。」看到一根根插入肉裡的圖釘,風間徹這才感覺到痛。 「呼!呼!我幫你拔起來,等一下再消毒……」 兩人喁喁私語的互露關心,既親昵又溫馨地令人無法介入,仿佛柔柔光線將他們身影融為一體,籠罩在自己的小天地裡。 何其教人羡慕,也讓人嫉妒不已,未能達成目的的舒宜嫻怨懟的眯起眼,不能接受徹表哥的新娘不是她。 「你去死,去死呀!怎麼不死在火裡,我要燒死你,把你燒成無法辨認的黑炭,看你還怎麼誘惑徹表哥,你死吧!」 連日來,電視新聞不斷重播舒宜嫻張牙舞爪的逞兇模樣,她猙獰的嘴臉一再放大,成為全台最紅的女人。 人為縱火是公共危險罪,還差點涉及一條人命,即使當事人無意提出告訴,在媒體強力播送下,檢調主動介入,收押罪犯。 舒宜嫻有錢可保釋,所以很快就自由了,可是她做過的事全國皆知,一出現便受到眾人指指點點,所以她足不出戶,形同自囚,連一向疼愛她的姑姑郁美子也沒去探望,對她的所作所為相當失望。 而關在看守所的丁西河是每日作著惡夢,夢裡他被大火燒過一遍又一遍,他的父親站在火的另一頭冷冷看著他,不施援手也不發一語,只用眼神指責。 所以沒關幾天,他已形銷骨立,出庭時,兩眼呆滯得仿佛魂不附體,需要法警攙扶才走得動。 「結婚怎麼這麼難呀!」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靜默,皆以不可思議的目光投向一臉失意的男人,他正趴在吧臺上,十分哀怨地轉著高腳杯裡的冰塊。 這句話如果是出自沒人要的秦弓陽口中,相信沒人會感到意外,可是從換女人如換衣服的花花公子口中發出,那就太匪夷所思了,不只是驚悚而已,根本是天將下紅雨的徵兆。 「我奮不顧身地把她從火場救出來,冒著一死也要護她全身而退,結果我渾身是傷卻沒半點好處,那可惡的女人居然說我太花心,要結婚先觀察十年,我沒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再考慮……」 那太難了吧!他不過以欣賞的角度瞄一眼走過身邊的辣妹,親親女友便往他臉上賞一記鍋貼,幾次求婚又是鎩羽而歸的結局。 看看罷了又沒行動,哪來的醋好吃,他好冤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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