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早熟家家酒 | 上頁 下頁 |
|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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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他有些不確定。 傑生好笑的拍拍他肩膀,「你鄭伯父的話聽不得,那總該相信我吧!」 他們這一輩都嘗過愛情的苦頭,不會輕易拿小輩的終身大事換取利益,除非自個心甘情願。 「傑生,你故意扯我後腿哦!」鄭夕問板起臉佯裝在生氣,眼角卻流露出戲謔的笑意。 「你別嚇仲文了,他可沒小晴的鬼靈精怪,一聽就知道你在唬人。」真是的,年紀越大越愛尋小輩開心。 「傑生叔叔你說什麼,我是很乖的小孩,我很笨的。」我哪有鬼靈精怪,我是人。 「是,聰明的笨小孩,乖到殺人放火無所不為。」他取笑著。 我嘟著嘴表示不高興。「衣仲文你說,我有那麼壞嗎?」 每個人都欺負我。 「你不壞,他們都誤解你了。」他寧願睜眼說瞎眼,好安撫他心愛的小女友。 兩位長輩一聽到他的話全笑了。 「爸、傑生叔叔,你們還是趕緊把重點說清楚,我要上臺了。」再五分鐘。 誰會相信為了聯姻這件小事勞煩公司兩位巨頭出面,肯定有更棘手的事困擾著,而他們打算把這燙手山芋丟給我或是衣仲文。 上了年紀的人就只想享福,也不考慮我和衣仲文才幾歲,大好的年輕歲月正要開始,怎能一頭埋入沉悶的公事堆裡。 奴役天才是有罪的,欺負聰明人罪加一等,判他們繼續操勞三十年,等我當了阿媽再辦移交。 「瑞斯集團擁有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好大的一顆炸彈拋下來,炸得人灰頭土臉看不見前方的路,我呆住了沒法開口,腦子一片空白不知發生什麼事,久久回不了神。 較冷靜的衣仲文在錯愕之後連忙發問,「幾時被收購的?」為什麼事先一點徵兆也沒有? 鄭夕問和傑生互看了一眼,「看來對方好幾年前就開始進行,每次收購的數目不大,讓他們失了防心地未加細查,以為是零星小戶。等到人家拿著股票來施壓時,赫然發現積沙已成塔,要買回更是不可能。」 「我們跟他玩吧!」此話一出,三雙詫異的眼直逼向我。 「晴,你不要太正經,我來解決就好。」這是戰戰兢兢的衣仲文所說的話。 「小晴,可以嗎?你不是不想經商?」憂心忡忡的傑生如此問道。 「女兒呀!隨便玩玩別太認真,別人也要吃飯。」語重心長的鄭夕問憐憫惹到他們的對方。 婆婆媽媽的,他們當我要滅世呀!個個一臉沉重。 玩玩嘛!何必當真。 「時間到,我要上臺了。」 「于同學,有人在校門口等你。」 我不疑有他地來到校門口,突然一陣哥羅芳的味道襲向我口鼻,我隨即失去知覺的往後一倒,被黑暗所籠罩。 一日為階下囚才明白聰明反被聰明誤的道理,明明是非常時機還傻呼呼的上當,隨便一個人傳話就往深水裡泅,溺斃了也不會有人可惜。 因為我傻嘛! 天才和白癡界線果然模糊,我被關在這幢建築物的三樓快七天了,外面一片晴空天氣多好,只是我生了翅膀也飛不出去,窗戶是強化玻璃敲不碎。 我是很舒服沒錯,像在度假,搖搖鈴就有人送來水果飲料,內線電話一打馬上有三餐可用,大容量的冰箱正在床頭,應有盡有的零食夠我吃上一個月。 有電視、電玩,還有跳舞機和運動器材,以及一堆小說、漫畫,除了自由以外,我幾乎什麼都有。 不敢相信我當人質快一星期了,綁匪先生或小姐居然一直未出現,像是我不存在似的任我自生自滅,好歹也來打個照面商量贖金要給多少。 對方不露面,我只好一個人傻傻地數著指頭度日,學魯賓遜在牆上刻記號算日升日落。 逃嗎? 誰說我沒嘗試過,諸如絕食抗議、佯裝腹膜發炎、鬼吼鬼叫要拆房子、在插頭上灑水造成電線短路等等,我還鑽木取火打算燒房子。 可是對方似乎全天二十四小時監控著我,只要我稍微有大一點的動作,馬上就有兩位孔武有力的黑人大哥來「勸告」我安分些,別給他們添麻煩。 我現在終於知道自信過頭的結果,早知道當年別仰賴有衣仲文會保護我,只在一旁看他學武強身。自己邊打瞌睡邊要他用心的練,別漏我的氣,如果我勤快些跟著練兩招,至少現在可以和人過過招、試試運氣,說不定還能成為女英雄。 現在成了落難天使,怎麼我的騎士還沒來救我?難不成他的白馬跑了找不到,還忘了磨劍好解救我于高塔之中。 唉!這些天除了吃就是睡,老嫌我瘦的衣仲文這下可樂了,我腰上多了幾斤贅肉,他想榨油、切五花肉方便多了,只是不長胸。 先眯一下吧!反正沒事,人質最悠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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