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搶婚花花女 | 上頁 下頁


  她不能說是胖,應該是略顯豐腴的東方美,她最引以為傲的是那一雙局部塑身過的長腿,以前打架留下的疤痕全在保養品的呵護下消得不見蹤跡,修長得勾人犯罪。

  她非常愛美,瓶瓶罐罐的化妝品琳琅滿目,與眾多的保養品特別用「專櫃」置放,每一款式的價格在千元美金左右,而她花起來毫不心疼。

  會賺就一定會花是她的座右銘,而她真的很會賺錢,月入數千萬不是問題,如果她肯勤快些。

  可是她總是很忙,花蝴蝶似的穿梭在眾男子當中,時間永遠不夠用的趕場,有時連她母親大人要召見她,還得先透過秘書小姐預約。

  「媽,起床了,你今天還要開會。」窗簾一拉開,刺眼的陽光透了進來。

  「滾開,我恨你。」她眼未睜地手摸著床,拿起枕頭往臉上蓋。

  「我知道你在說反話,你愛我。」小影子找出二十七個鬧鐘設定時間。

  五分鐘,剛好夠我穿好制服。

  我的媽很與眾不同,個性衝動又莽撞,而且非常溺愛小孩,從我身上就得以印證。

  有一回,我小學的運動會她沒來得及趕上開幕,要助理先來代表她這個做人家家長搖旗呐喊,聲音沒喊啞要扣錢。

  在比賽時難免會有所擦撞,一位高年級學生故意撞了我一下,並以輕蔑的口氣嘲笑我是矮種東方人,還向我受傷的膝蓋吐口水,嚇得助理都快哭了。

  這時候,復仇女神似的母親出現,一腳踢向那位美國學生。

  不用懷疑,我有多重國籍,而且住過很多國家,像侯鳥一樣的周遊列國。話說回來,媽她這樣踢了人家一腳還不夠,接下來扯著人家的耳朵到司今台認錯。

  那件事好糗哦!好在我們很快的又搬家了,不用面對眾多「關懷」的師長眼光,以為我活在暴力家庭之中。

  「鈴——」

  石破天驚的鈴聲在五分鐘後響起,接著是重物落地聲和各國流利的問候語(髒話),那是她學得最快的語言,我想她永遠做不好身教。

  幸好我們住的是獨門獨院的歐風別墅,地下室有雙車庫,前面兩座小花圃,隔音設備好得沒話說,因此不怕吵到人,哦對,我們還有游泳池。買了別墅之後自建的。

  有一點一定要聲明,媽她根本不會游泳,而且死也不肯學,所以我們家的游泳池只有六十公分深,直徑五十公尺,設計成向日葵花型,每次放水不能超過四十公分深。

  根據她母愛式的說法,是怕我笨得把自己溺死,為了有人替她送終,因此她只好委屈些。

  「於問晴,你這個死小孩,你想把你媽害死好謀奪家產啊!你好深的心機呀!」

  哇!鬼呀!我的媽喲!「媽!生日快樂。」媽剛起床火氣大的尊容,實在叫人不敢領教。

  於弄晴愣了一下看看牆上的日曆,「我的生日是昨天,你記錯了。」

  「你昨天回到家時已是淩晨,我上床睡覺了,你沒看見卡片嗎?」唉!不能指望。

  果然——

  「卡片?!」她抓抓三天沒洗的頭,一副很苦惱的樣子思索著。

  「我用雙面膠貼在你的床頭櫃上。」黏得好辛苦呐!卡片一張十塊錢,禮輕情意重。

  「噢!你說那張看起來像包裝紙的垃圾呀!」沒創意的小孩。

  什麼包裝紙,她可是挑了很久的耶!「告訴我它在哪裡?」

  「垃圾當然在垃圾桶裡,我還揉了好幾下才投出,籃內空心呐!」于弄晴得意揚揚的用大夾子夾住要散不散的鳥窩頭。

  「媽——」

  好吵的小孩,早知道就不生了。「好啦!好啦!待會我去撿回來燙平再加框,四處向人宣揚是你的孝心。」

  「不要啦!丟死人了。」臉一紅,後悔自己幹麼多事提醒她。

  「去啦!去啦!偶女兒素天下第一號女。」她用荒腔走板的台語說,拍拍女兒的頭。

  在臺灣出生,在臺灣長大.有個臺灣籍母親,可是她就是學不會台語,倒是罵人的話學得很溜,像膨肚短命、猴死囡仔、你母卡好之類的。

  於問晴很認命的想著,媽媽生她的原因大概是預料她是語言天才吧!她們走過世界各國皆由她充當小小翻譯官,而且是不支薪的那種。

  她們每每在各大城市待的時間不超過三個月,剛剛好是她學會當地語言的時候。

  「媽,你不要三八好不好,'號女'是哭死人的。」孝女白琴,臺灣特有的文化。

  「也對,離開太久了,一時忘記了嘛!」真是的,大早就觸黴頭。

  「我們回來三年了,你不會也忘記了吧!」有可能,媽是習慣性健忘症患者——她自創的病名,好應付約了人自己卻不到的壞毛病。

  于弄晴瞪了女兒一眼,「你這麼會記恨的個件到底是遺傳到誰?我不過把你的卡片當垃圾丟掉而已。」

  「我才沒有。」說不過人家就翻臉,典型的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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