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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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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對你很好?」他直覺地認定兩人是女的。 開始有點不耐煩的李元修打了個哈欠,想下逐客令又開不了口,這雙充滿電流的大掌舒緩酸痛,讓她整個人活了起來像踩在雲端。 她猜想他的職業是按摩師,其貌不揚卻有一副好嗓門,沒人理會害他孤僻太久了,所以一逮到有人肯跟他交談便沒完沒了,健談的不放過任何機會。 看在他不帶邪念地只按摩她的肩胛附近,她可以給他打八十分,人醜心美足以彌補外表的缺失。 「你想睡了?」 對,你能不能閉嘴?真聒噪。「辛苦了,四處做戶口普查。」 「戶口普查?」他一頭霧水的忘了力道,一時按得重些。 「噢!好痛,你要拆房子呀!」拆了她這幢房子重新組骨。 柳桐月抱歉的一笑,可惜她沒瞧見,滑落顴骨的草帽仍蓋住三分之二的臉。 「拆房子?」 「請問政府花了多少公幣請你做調查,要不要祖宗八代都列印給你?省得你找我麻煩。」她和遠古時代的生物有代溝。 他了悟的發出低沉笑聲。「我懂了,你在怪我問太多私事。」 「嗯哼!」孺子可教也。 「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 她很忍耐的說了一聲,「請。」 「你是李元修嗎?」他要找的對象應該是個男人。 翻白眼又歎氣的李元修不得不佩服他的耐性,居然能好言好氣的和不認識的人聊上半天,還沒被她的壞脾氣嚇跑。 如果每一個要債的都像他軟泥似的性子,恐怕欠債的人會趕緊湊錢好打發他,免得被他的泥性子磨得不成人樣還得倒貼傷藥。 「不,我是鬼,麻煩你送上挽聯、奠儀,三鞠躬後自己到門口取條毛巾走人,謝謝。」他以為和鬼說話不成?!她還沒那麼面目可憎。 笑聲清朗流瀉而出,男子因她語氣中的委靡而流露出溫柔,真誠無偽的發自內心,使他俊美無儔的面容散發出令人心口為之一化的柔光。 若是熟知他清冷性情的人可能會大驚失色,不敢相信他也有人性化的一面,並非天人。 「很好笑是不是?我讓你笑不出來。」惱怒的小女人有點忘恩負義的打算偷襲。 待過育幼院的人多少有些自卑,明明人家毫無意義的玩笑話都能曲解成攻擊的言語,立即反應過度的反擊,非要對方無招架能力為止。 從小習慣保護人的李元修有個要不得的缺點,那就是太過衝動,凡事能用拳頭解決的事絕不用腦,除非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考慮使用快過期的屯積腦汁。 十歲以前保護她神經纖細的母親以防她自殘,十歲以後多了兩個不長進的朋友,為了搶食物、反抗院長嚴苛的鐵腕教育,她由拳頭中摸索出一則生存真諦。 強者有飯吃,弱者哭哭啼啼,為了活下去不得不變強,因為她要保護笨蛋。 所以她的身體語言練就了一套生存之道,先下手為強准沒錯,誰叫他笑得這麼開懷,害她很想扁人。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失手,揮出去的拳頭才舉到一半即被擋下,包握在大得離奇的手心裡。 怔愕,不解,困擾…… 「天呀!天呀!你……你怎麼……在這裡……」 快找個人扶住她,她要暈倒了。 「魔魔小姐你曬昏頭了呀!我不在這裡在哪裡?」嗟!怪女人。 驚訝的兩頰緋紅的邢魔魔口齒不清的指著她。「不是……你……是……他……」 錯,她指的是李元修身邊的清俊男子。 「什麼是你不是他,你得羊癲瘋了不成,記得去鎮上看醫生,別浪費了那張健保卡。」她好心的出發點是幫健保局A錢。 想想健保費一直調漲,而老喊著缺錢的健保局卻有好幾個月的年終獎金可領,不用想也知道缺少的金額被誰A走了。 老百姓的血汗錢呐!拿窮人的錢救濟有錢人,真是人間一大悲劇,起碼也分她A一點才公平。 你A我A大家A,社會才會達到均富的境界。 「啊——你都是你叫我去賣花,我的形象……」毀了、毀了,她果然是占卜上顯示會帶來大實難的禍星。 嗚……她不要見人了。 耳朵一捂,李元修受不了地朝她一吼。「你敢給我變臉試試!」 她抽噎的露出未上妝的蒼白模樣。「你……你怎麼可以小人的偷走他?!」 好賤的招式!調虎離山,她一定知道他會來才故意支開她,免得有人跟她搶。 「晚上早點睡別和鬼打交道,我李元修賊歸賊,但從不偷東西。」可憐呀,算命算到神經錯亂。 笑聲再度響起,映襯出邢魔魔的沮喪,可惡得讓李元修磨牙。 有人病入膏肓還笑得出來,肯定心腸比她更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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