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熊心大悅 | 上頁 下頁
三十九


  「報警,立刻報警,叫荷槍的警察破門而入,我們納稅人不養廢物。」人民公僕就要為他們做牛做馬,出生入死沖第一。

  急驚風的李元修拿起話筒就想報警,她按下大家耳熱能記的三個號碼,嘟嘟的聲響在等候接通中。

  突地一隻男人的手按掉開關。

  「不用報警,我有線索。」

  「你是誰,我為什麼要信你,說不定你是綁匪的同夥……」一聲沈大哥忽然響起,李元修狐疑地看向杭沁綠。「你認識他?」

  「嗯!他是我大哥的好朋友,也是公司的合夥人之一,他在幫我大哥找人。」一瞧見沈可法,她的臉莫名的飛紅。

  「嗯!好吧!這位沈大哥,你有什麼線索趕快說,不要給我裝神秘。」

  沈可法取出一卷錄影帶放入影碟機,不發一語地按下播放的按鍵,神情十分凝重地等著畫面出現影像,眉間的沉重看來相當疲累。

  前十分鐘是空白的畫面,只有一隻伸懶腰的小貓定過鏡頭前面,就在大家覺得困惑的時候,異動的人影躍入眼中,黑白模糊的影像看得眾人非常吃力。

  但是他們還是看出其中發生的事,以及所熟悉的人,毫無遺漏地展現在面前。

  「那兩個該死的女人是誰,我要宰了她們!!」

  突然爆出的暴吼聲震動天地,沉默不語的杭深青只是靜靜走開,眼中的冷驚令人害怕。

  「去查查有沒有吉川光子的出入境資料,她是中日混血的日本人。」

  老一輩的人都喜歡用一隻鐵盒子收納重要的物品,新的舊的、有用的沒用的全裝在一起,零零落落地保存四、五十年。

  李元修、蔣思思和明光也有一個共用的餅乾盒,她們把認為值得紀念的東西放進去,藏在床底下只有她們三人知情。

  那天幾個日本人到「愛情民宿」尋找一位肩上有櫻花烙紋的女孩,覺得頗有內情的李元修想起收藏舊物的盒子,特意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從雜物間翻出來。

  在一堆成績單、老舊的情書,和現在看來一毛不值的塑膠戒指、斷線的項煉中,她意外地看到一張年輕女子抱著小女孩的相片,背面寫著:吉川家長女光子攝于櫻花樹下。

  而那女孩便是和她一同長大的明光。

  當她在看完錄影帶最後一景時,小川野夫的身影勾起她的記憶,她當下決定試試「吉川光子」這個名字,也許會有些眉目。

  果不其然真有吉川光子出境日本的登記,他們透過有力人士的連線直接和吉川夫人通話,知道他們要找的人確實在日本京都養傷。

  好吧!那個有力人士就是蔣思思的醋桶老公衛京雲,衛京企業剛好和吉川家族有生意往來,因此毫不費力地與之連上線。

  「你們幹麼一直對著我瞧,我沒少塊肉也沒長雞眼,四肢健全,滿臉紅光地活回來,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難道真要她死給他們看嗎?

  「難看。」

  「厚!姓李的老闆,你到底識不識貨,這件和服是我奶奶特地花了一千萬日幣請師傅為我量身訂做,折合台幣也好幾百萬,你敢說難看!」

  哼!分明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酸葡萄心理。

  「一頭短得像男孩子的發配上手工和服,怎麼看怎麼難看,你居然狠得下心糟蹋鈔票。」穿在她身上根本是一種浪費,不搭。

  去!嫉妒。「青,你說我穿這樣好不好看?」

  她不懂得欣賞還有人有鑒賞眼光,不希罕她。

  「好看,好看,小光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穿什麼都好看。」盲從的杭深青笑得很傻氣,眼中只有心愛女子的一顰一笑。

  失而復得的感動讓他又大哭一場,哭得山河變色、天搖地動,什麼責任和原則都拋到第七號行星,整天膩在心上人身邊像一頭寵物熊。

  幸福鎮工程順利開工了,「愛情民宿」的老闆又回到民宿坐鎮,負責整個工地進度的杭深青學起老闆的無賴,假藉與「鎮長」洽公之名長時間待在民宿內,一天大概只抽出一小時巡視工人的工作狀況。

  因此倒楣的沈可法常一人當三人用,來回臺北和幸福鎮之間,既要監督工頭有沒有偷懶、偷工減料,還要拜託合夥人早日恢復正常,他真的快累翻了。

  發生了那件事後,大家鬧得不是很愉快,在得知另一位合夥人殘忍的行為,一直在朋友眼中是個沒脾氣的好好先生捉狂了,他沖到貝家一句話也沒說地先給貝巧慧狠狠一巴掌,打得她嘴裂唇破地流血倒地。

  巴掌事件那天起貝巧慧就不告而別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連簡訊也不傳地消失在眾人面前,急得她的家人擔心她有個不測,也讓他們對被她所傷的女孩感到抱歉。

  而甘碧珠的下場也沒好到哪裡去,杭深青親自找上她的父親長談一夜,隔天她就被送上飛機到落後的國家,除了簡陋的住處和一個月必須用品外,什麼也不給她地讓她學習成長。

  至於害怕打死人的工人則在良心的苛責下上警局自首,但因受害者未備案,也找不到受害者的情況下不予受理,此事不了了之。

  「聽到沒,我們深青最老實了,說的全是老實話,你別在一旁吃酸拈醋了,看不得別人比你好。」和服耶!她夢寐以求的高檔貨,光是手染的質料就叫人忍不住要多摸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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