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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你、你是誰,竟敢動手打我?!」臉一變,豔麗的容貌佈滿訝異與惱意。

  有嗎?沒瞧見她兩手提滿東西,哪空得出手打人。「不好意思,看錯了,我以為是非洲巨蚊飛過去了。啊!對了,我叫明光,是她大哥的女朋友,我們都是自己人。」

  她用「自己人」呼應她的「一家人」,陣式一擺不輸人。

  「什麼……你是他的女朋友,那我算什麼?」好呀!他竟然敢背著她玩女人,真不把她放在眼裡。

  明光假笑地和她攀交情。「算是一家人嘛!你剛才不是說過了。」

  真是健忘呀!上了年紀的女人難免忘東忘西,記憶不好。

  「一家人指的是我跟小綠,關你什麼事,你瞎湊什麼熱鬧。」胸那麼小,深青才不會看上她呢!

  又是一個自做多情的賤女人,休想搶走她的男人。

  「我跟小綠也是自己人呀!瞧我們感情多融洽還一起逛街,刷她大哥的附卡買一些女人家的東西,你瞧瞧有沒有中意的,我挑兩件送你,反正都是『一家人』。」

  你要真敢拿我就打爛你的手。明光的慷慨是假,她哪有可能割愛。

  一瞧她說得活靈活現還亮出金卡,微愕的甘碧珠驚慌地看向杭沁綠。「小綠,你大哥真的把卡給她?」

  不是她不信,而是她和杭深青從交往到訂婚期間,她不只一次要求他把錢交給她來管,但他的回答總是不急、沒必要,拒絕她碰觸和錢有關的一切。

  別說是金卡了,他連一張額度不高的聯名卡也不肯辦給她,老說和他出去他付錢就好,辦卡會被盜刷。

  「呃,是的,碧珠姊,她是我大哥的女朋友,哥很喜歡她。」有人壯膽的杭沁綠鼓起勇氣說道,她想小她兩歲的明光都敢和她對峙,她還不如她嗎?

  人要走出第一步,往後的步伐會更順暢,她不怕碧珠姊,一點也不怕。她這麼激勵自己。

  「你說謊,深青怎麼會喜歡骨瘦如柴的女人,你們又聯合起來騙我是不是,怕我又上門找你們麻煩。」一定是騙局,她不相信。

  是真的,我沒騙你。看她又要歇斯底里了,心軟的杭沁綠不敢開口,怕刺激她。

  但是——

  「肉感的女人玩多了沒意思,我家小青青說我大小適中、穠纖合度,他愛死了我的小而挺,他還說乳牛養在牧場最適合,他最近有牛奶恐懼症。」

  近朱則赤,近墨則黑,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元修,長了一口要命的毒牙。

  「胡說,你別往臉上貼金,深青是我不是你的,我們訂過婚。」甘碧珠自認為占了上風,姿態擺得很高。

  惱在心底的明光咒駡某人的濫情。「結婚都能離婚了,何況你們連禮堂都沒進入,訂婚是儀式不受法律約束,他現在跟我在一起,恐怕不記得你是誰了。」

  「你……你這個臭女人,我撕爛你的嘴,看你敢不敢搶我的未婚夫……」

  街頭上演大老婆攻擊狐狸精的戲碼,圍觀的群眾只停留三分鐘不到就離開了,因為沒什麼看頭,就兩個巴掌聲響起而已。

  而落敗的一方錯愕不已,不敢相信自己會失手,面子一失嗚嗚地哭了起來。

  「你……居然打人……」

  「先下手為強的道理你沒聽過呀!你手都舉高要讓我難看了,難道要我乖乖地讓你打不成。」她長得像笨蛋嗎?真是沒大腦的女人。

  明光不像好友元修是打架高手,拳頭特別硬到處惹是生非,可是從小被欺負的經驗讓她懂得自保之道,絕不會傻傻地任人打罵而不還擊。

  這是長期以來養成的反射動作,當甘碧珠揚手之際她已感受到一股惡意,沒等她有機會摑上臉前,她已經自然反應地掌了她兩下。

  怪的是她手中還拎著搜括來的名牌,明明沒辦法出手,但甘碧珠雙頰卻都留下兩道鮮紅的巴掌印,簡直是神乎奇技,叫人費疑。

  「你敢打我,我絕不放過你,我會要深青替我討回公道。」好痛,她從不知被打會這麼痛。

  被寵壞的天之驕女從沒挨過責罰和打罵,所以不知道痛的感受。

  「哈!請便,在我打死他前他還有力氣替你出頭的話,歡迎你大施媚術去勾引他,我給你拍拍手鼓鼓掌。」回頭她還有帳跟他算。

  哼!未婚妻,他好生福氣。

  「你這人真野蠻,我要跟我爸爸說,叫他去警告深青別被你這惡婆娘騙。」她太壞了,根本配不上他。

  「是呀!我怕得手腳發抖。」去,沒斷奶。「快回去吃奶呀!小貝比,長大點再來較勁,最好把你的爸爸媽媽、哥哥姊姊、弟弟妹妹一起帶來,人多才熱鬧。」

  孤兒什麼都不怕,因為她什麼也沒有,左手是空,右手也是空。

  「你……」

  氣勢高不過人的甘碧珠氣惱地一跺腳,掩面哭著離開,典型的欺善怕惡,沒人撐腰就只是一條兩指一捏的小蟲。

  「明光,你好厲害……」呃!怎麼了,她的表情變得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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