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熊心大悅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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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狗散步……不,是帶兒子散步的劉心蓮沒那個膽,她要敢正眼瞧人就不錯了,哪有熊心豹膽包藏禍心。 好,不是她,再瞧瞧不遠處劈柴的白斬雞,肉沒三兩皮包骨,秘書兼雜工敢怒不敢言,不過他是她老公的學生不敢犯上,暫時列管第一號嫌疑犯。 再來是誰呢? 嗯,那個偷偷摸摸的小鬼在幹什麼,放她溫書假居然偷吃番茄,扣薪扣薪,她就是二號嫌疑犯。 然後是……哇!絕對嫌疑犯,刑魔魔那張大花臉是鬼見鬼怕,人見吐白沫,她幾時才能學會化張差強人意的美人妝,廟裡的收驚婆都打算到民宿擺攤,光賺客人收驚費就賺翻了。 還有誰……唔,別吵別吵,沒聽過老一輩的人說過孕婦不能拍肩,會流產的。 去去去,去一邊玩去,你們這些鬼安分點,別來煩我,懷孕的女人最大。 「你懷孕了?」好可怕的訊息,世界末日即將到來。 「我有老公不能懷孕嗎?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不要拍肩……喝!廖婉玲,你被休了嗎?」果然有報應這回事,懶女人的春天何其短暫。 「呋!你這人開口沒好話,本人的婚姻美滿又幸福,只羨鴛鴦不羨仙,還有請叫我薰衣草,別提我的菜市場名。」她忌諱。 臉色紅潤,明顯長了些肉的廖婉玲提著她的吃飯傢伙,不打招呼地一口喝光孕婦的蛋蜜汁,惹來貞子般的怒視。 「你不是去度蜜月了,又來幹什麼?」哼!一杯一百,記賬。 一提到蜜月,她的雙肩為之一垮。「于家老太爺的葬禮辦得轟轟烈烈,我家老爺名列孝子行列,非常不幸地剛升職,被總裁大人于海天先生升格為總經理,百業待興……」 總而言之一句以蔽之,就是很忙。 「夠了,說重點。」她會信她那堆廢話才怪,生平無大志的雲若白根本不會忙得忘記妻子,他是標準妻奴。 重點是……「好吧!我認罪,我家小編說了,要出國可以,先交兩本稿子墊底,所以我就來了。」 這還差不多,像句人話。「那你老公呢?」 「他在跟于大總裁討價還價,一個說七,一個說三,還在爭執當中。」因此她先行一步。 七是七天,三是三天,事假。 「那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指望我幫你寫稿嗎?」別異想天開了。 李元修端出一張晚娘臉孔,比小編還盡職地催她工作,人一懷孕什麼都變懶了,她無聊到托著下巴發呆,連她最愛的鈔票都懶得數。 廖婉玲指指身後穿黑西裝的幾個男人。「他們要找你。」 而她不過是帶路的。 「找我?」沒精神地一睨,李元修打了個哈欠不太有反應,找她的人通常都沒什麼好事。 「正確來說他們要找的是聖心育幼院的孩子,一九六七年到一九六九年進去的,現在年紀大約二十二、三歲。」 報告完畢,沒她的事了。 一聽見幾乎從她記憶中消失的院名,神情一肅的李元修像戒備中的花豹,兩眼由渙散到銳利,熠亮地盯著看起來很嚴肅的男人。 只是對方一開口就滿口日文,她當場滿臉豆花地呆給他們看,除了幾句簡單的日晤會話後,耳中的聒噪聲她一句也聽不懂。 一回頭,她想找薰臭草當翻譯,沒想到只找到一片不用錢的空氣。 「搞什麼鬼,說不見就不見,不需要的時候杵著不走,有急用時給我搞神秘,我哪聽得懂倭寇的話。」她自言自語地埋怨著。 「他們是說想找一位肩上有櫻花烙紋的女孩子,四歲左右被送進育幼院寄養。」 四歲?那不是明……「哇!老公,你的日語真流利,跟哪個東洋婆子學的?」 李元修一見到她親親老公什麼都忘個精光,無尾熊似的往他身上攀,不管旁邊有沒有人地展現熱情,巴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結婚一年多了,他們仍像新婚夫妻一般卿卿我我,感情日深,愛意越濃地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在人前吻得如癡如醉是常有的事。 寵愛妻子的柳桐月笑著輕點她鼻頭。「正經點,遠來是客。」 「討厭日本人。」壞人好事。 「乖,人家是來尋人的,你若有他們想要的資訊就明白告知。」找不找得到人是一回事。 幹麼,哄小貓呀!偏她就吃那一套。「不知道,太久了,沒印象,我有健忘症,你就這麼告訴他們。」 「老婆,你還是一樣頑皮,助人為快樂之本,你要知道什麼就幫幫他們。」都快當媽的人還孩子氣重。 柳桐月將手放在妻子腹上,輕輕按摩和未出世的孩子打招呼。 嘟著嘴的李元修在丈夫的安撫下漸消了悶氣。「出了育幼院就各奔東西了,誰曉得誰在哪裡,除了思思和明光外……」 「等等,你說櫻花形狀的烙紋……」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們是這麼說的。」他用日文再問一遞,確定是否有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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