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熊心大悅 | 上頁 下頁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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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字眼很聳動,不能怪老實人想歪了。 痛下決心的明光沒空去瞧他眼中可惜的神情,離他最少兩個身長的迂回沖到櫃檯,指明要一模一樣的秋香色皮包,而且要包裝得美美的空寄回臺灣。 不能克制想買的欲望,這也是她當了兩年空姐卻一貧如洗的原因,她大半的薪水都貢獻給名牌了,只要看上眼就非得買到手不可。 為了這種敗家行徑她不知被罵過幾回,一次又一次她一再保證要改正無藥可救的虛榮心,祟尚時尚愚蠢又浪費時間。 但事實證明一件事!——她的確無藥可救,病症嚴重到醫生都搖頭,要家屬節哀順變。 「什麼,沒有了……」 這是多大的震撼!面如死灰的明光維持大約三秒鐘的木然,猶如被宣判死刑的癌症病患。 不相信的她在大受打擊之後立刻如蝗蟲一般的追問,不願相信慘劇會在眼前發生,她不過遲疑個幾分鐘,到手的香奈兒皮包就這麼沒了。 再三確認無存貨,活力一下子被抽光的明光垂頭喪氣地拖著足跟,一步一回頭地看原先擺著皮包的位置,懊惱得直想撞牆。 驀地,腳下像勾到什麼顛了一下,心不在焉的她對著人家整排衣架撲了過去,根本忘了要找個人拉著。 千鈞一髮之際,一隻跟樹幹一樣粗的手臂橫了過來,像是不費半絲力氣的托起她的身子,腋下一穿輕輕解救她於危難。 「你……你的手放在哪裡?」 臉轟地一紅,兩管發癢的鼻血順流而下,正落在被大掌覆住微隆的胸上,外加一個十分響亮的巴掌聲。 女人的胸部都那麼柔軟好摸嗎? 經驗還算不少的杭深青看著微微發燙的手心,想起那圓軟軟如棉花糖的小包子在掌中的感覺,那紅得一塌胡塗的關公臉還真見不得人,要不是有鬍子遮住,大概會被誤認為發燒了。 人老實不代表沒女人,雖然他長了一臉通緝犯的模樣,但女人緣倒是不錯,總有看上他結實體格和一身用不完精力的女人前仆後繼,當他是點心或正餐地纏著他。 男人嘛!誰沒有需要的欲望,既然她們想要而他剛好有空,只要長得不難看、身材不恐龍,在沒有女朋友的空檔他也會稍微糜爛一下,同一時期和數個女人發生肉體關係。 不過他也不會亂來,該做的防護絕對做到滴水不漏,保護別人也保護自己。 而說實在話,他從沒追過女朋友,他身邊的女人都是自己跑來的,甚至是一度論及婚嫁的未婚妻,到目前為止他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過她們。 所以說他才會感到不可思議,以往他交往的對象大都是同一類型的肉感女人,給人感官刺激的那一種,而不是渾身皮包骨的骨感「妹妹」。 罪惡感是有一點點,因為那個女孩看起來大概二十左右,和三十好幾的他一比真的很稚嫩,他居然會一時衝動起了反應,然後不小心的捏了一把。 說不定沁緣都長她幾歲,而她還是被包養的。 「誰被包養?」 俐落乾脆的聲音由身側傳來,一位長髮披肩的幹練女子側過頭看了合夥人一眼,清冷的眸中有著探索意味。 「嗄!你說什麼?」驀地回神的杭深青沒聽清楚一旁的聲音,眼神透著一絲疑問。 「我看你念念有詞的什麼被包養,不會有哪個闊太太瞧上你這身工人肌肉而想包養你吧!」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打趣著。 訕笑的杭深青抓了抓腮邊一把鬍子,神情顯得不自然。「你想太多了,我的條件哪夠資格讓人包養,人家不嚇跑才怪。」 還真有老公在大陸包二奶的富太太要包養他,以為他只是個扛磚的建築工人,人長得不錯還算年輕,小她三歲而已。 「杭同學、杭老闆,你現在的身價不比從前,從我認識你到今天足足有二十年之久,你身邊有多少女人出現過我會不清楚?」她口氣微酸的一諷。 若非他潔身自愛不亂搞男女關係,偶爾才來幾段不結果的爛桃花,他有當花花公子的本錢,光是強健的體格就夠人流一缸口水了,女人不太會在乎那張惡人般的臉。 「巧慧,你別取笑我了,都幾年的老朋友了,我跟以前沒什麼不同。」除了銀行存款數字比一般人多以外,他還是原來那個由粗工做起的男人。 朋友,這兩個字讓貝巧慧眼底閃過一抹陰晦。「嗯哼!蓄了鬍子仍擋不住滿面桃花,你那鮮紅的指印是出自女人的手吧!」 雖然被鬍子擋去了大半,但隱約可見二指痕跡,不偏不倚也留在右臉頰上。 「呃!那是個誤會……」他訕訕的一哂,鬍子底下的臉皮泛著暗紅。 「誤會到流了一身的鼻血,讓人以為肝破裂吐血?」冷冷地一瞟,眼裡含著更深一層的譏誚。 為了建材的問題跑了一趟法國,藉由進口的方式大筆購入鋼鐵和歐式地磚,才剛簽定合約不久各辦各的事,她回飯店整理行李準備搭下午的飛機回台,而他則利用時間買妹妹交代的生日禮物。 分開還不到一個小時,原本是平靜地等著回家的時候到來,本來她還有意下去和他會合,一同逛逛舉世聞名的香榭大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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