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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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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跳得飛快的舉起手擋住他落下的薄唇。「除非你愛我,否則我不希望你亂吻我。」 「我喜歡你。」這是他所能給予的最大極限。 但是學法律的一向理性重於感性,捉語病是他們的專長,不會因一句看似情話的花言巧語而神魂顛倒,實事求是的歐含黛清醒的抵抗他難以抗拒的男性魅力。 喜歡不等於愛,一個男人可以喜歡很多東西,像他的事業、高爾夫球杆,甚至是一匹馬,我不要當你眾多喜歡的一個。」那太廉價了,看不出一點珍貴。 「別太貪心了,愛一樣會分成好幾等份給予不同的女人,你擁有我的喜歡還不滿足。」到目前為止,她是唯一他不蔑視的女人,她該滿懷感激地投入他的懷抱,如其他想得到他的女人一般。 「我說的是真愛而不是虛情假意的敷衍,你給不了我所想要的就不要碰我,我不想帶一顆破碎的心回臺灣。」從他的眼中她真的看不到愛的跡象,只有濃烈的喜歡。 一抹失落輕躍入她眼底,心有點茫然她該選擇愛他還是放棄呢? 「你還想回臺灣?」一聽到她有離開他的意圖,藍眸一沉的格蘭靳失控的鉗制住她細嫩雙肩。 「好疼……臺灣是我的家,我不回去還能到哪裡?」 他的話真是奇怪,難道她不能回家嗎? 「英國才是你的家,你會在這裡定居、結婚生子,然後葬在艾拉持家族的墓園,你是艾拉特家的人。」他語氣嚴厲且帶著強迫性的意味,眼神淩厲得不容她有反對的聲音。 「你瘋了呀!我才不是你們古板得要命的艾拉特家人,我的家在臺灣,而且我會找個我愛他、他也愛我的男人結婚生子,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他的瘋言瘋語只適合說給瘋子聽,而她還瘋得不夠徹底。 她很確定自己不是他要找的馮香儂,所以他休想弄假成真的要她拋棄自我,以別人的身分生活在這塊禁錮她思想的土地上。 「沒有關係嗎?」他露出一絲瘋狂的冷笑,像是兇猛的夜梟準備獵食它的獵物。 非常不安的歐含黛囁嚅地縮了縮身於。「凡事三思而後行別衝動行事,這年頭結過婚都可以離婚,你無法保證得到一個女人的身體後,她就會心甘情願的跟著你。」 雖然她沒談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戀愛,但兩小無猜的小感情還是碰過幾回,男人的情欲如火山爆發一發不可收拾,她可不想失身又失心的倉皇逃難,與當年帶著女兒傷心返國的阿姨一樣,藉著信仰療傷遁入空門。 二十一世紀的現今,女人已經沒有從一而終的悲情觀念,劈腿、腳踏多條船的比比皆是,貞操已是感情世界最微不足道的一環,不會有人因為一張薄薄的膜而決定和某人廝守終身。 她不喜歡被強迫,同時對無愛的性不感興趣,她承認十分受他出眾的外貌所吸引,也有點動心的想去愛一場,可是怒氣下的結合絕對會留下陰影,她不想離開他後對性抱持著恐懼印象,提不起勇氣開始新的戀情。 「這不是你應該擔心的事,半夜出來遊蕩的人不該天真的以為夜是安全的。」有時在夜的掩飾下,人類的貪婪與欲望反而無法隱形。 她的話像一桶冰水冷卻了激昂的想望,表情趨緩的格蘭斯鬆開鉗制她的手,將她淩亂的發撥向耳後。 「那……我回房了。」她是烏龜,她要逃回殼裡。 「你很聰明,可是膽子太小。」低笑地攔住她的去路,他沒打算讓她當只逃走的鴕鳥? 「聰明人一向膽小,我們懂得要避開危險。」只有愚蠢的人才會傻傻地往前沖,撞得頭破血流猶不覺悟。 他像燃燒在黑暗當中的一團烈火,而她不是撲火的飛蛾,無法當他熱情熄滅後的灰燼。 「你不賭萬分之一的機會嗎?你有可能得到我的愛。」眼底閃過一抹暗沉,他像卑鄙的禿鷹為了覓食不擇手段。 懸空的繩梯高不可測,明知前方危機重重隨時有墜落的驚險,他仍然拉著她前行,仰望的天空蔚藍無邊,他要讓她置於高度的危險中找不到退路,這是他私心作祟所下的決定。 歐含黛遠離他三步遠後才戒備的說:「你是很優秀沒錯,但還不到不可替代的程度,我幹麼用可能粉身碎骨的代價和你賭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不是職業賭徒,穩贏不賠。」 她的賭運一向不好,連十塊錢的洞洞樂都沒中過。 好命的拖油瓶終於出現,頭忙不迭點著的贊同好友的話。「沒錯、沒錯,千萬不要跟他賭,你一定會輸得很淒慘,一個根本沒有愛情的男人怎麼會有愛呢?他在詐賭。」 好險、好險,幸好她肚子餓下樓找東西吃又拐錯彎,不然這世上又多了一個為情所傷的可憐女子,悲秋飲淚的愁眉下層,稍有不順心就在手腕上雕花,浪費醫療資源。 所以說好心會有好報,她讓自己跟來是正確的抉擇,狼女的感官可是比一般人敏銳,一有風吹草動難逃她耳目。 當鋪待久了多少有察情觀愛的本事,為了避免他們拉老客人回籠典當愛情,那個心眼小得容下下一根細針的小鬼在她額前點了一下,她的眼中多了常人看不見的影像。 藍色、紅色、粉紫色、淺綠色……肉眼看不見的顏色滿天飛舞,象徵世間男女的多樣愛情,有深有淺,依當時的愛情指數而有所區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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