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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當男人就是要體貼,菜單自己先看……欵耶!好像有點刺目喔!哪有自個點菜不顧女友的意願,她家的竇子絕不敢這麼對她,不然她非翻臉不可,哪會安靜得像歐含黛任人擺弄……

  啊!歐含黛?!

  兩眼倏地張大,嘴裡的甜蝦滑落桌腳猶下自知的胡翮翩驚訝的揉揉眼睛,猛眨了幾下,用著難以置信的眼神盯牢她以為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裡的人,那人的品味沒這麼高。

  天下榴撻雨了嗎?還是海市蜃樓在臺北出現,其實她看見的不是真人,只是幻覺。

  「該死的蚊子別擋光,哪邊風水好死哪邊去,下要逼我殺生。」晃來晃去讓她看得不真切。

  「有這麼大的蚊子嗎?偷窺別人談情說愛有損陰德,跟殺生一樣罪大惡極。」尤其是她眼裡沒有他,讓他非常吃味。

  竇輕涯的手在她面前晃了幾下得不到回應,還被當成煩人的蚊子,他索性指尖一扳扣住她下顎,半是強迫半是施壓地讓她的頭轉向他,不許她分心注意另一個男人。

  即使只是基於好奇並無他意,他的心裡還是不舒服到極點,她眼裡裝的只能是他,再無旁人。

  「姓竇的,你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那一種人呀!你能看我就不能看。」自私鬼,他能阻止她眼睛不亂瞟嗎?

  她不只要看,而且要光明正大的瞧個過癮,看他能奈她何。

  「他們沒你好看。」在他眼裡她是吸取日月精華而成的精靈兒,只屬於他一人所有。

  臉色微赧的胡翩翩未飲先醉了。「少說好聽話拐我,你的心機深沉得沒有底,准是一肚子壞水不安好心。」

  他笑著握住她的手輕柔揉搓。「說我飲了一缸醋你信不信。」

  男人也有不安的時候,尤其是她遲遲不說愛他,老吊他的胃口。

  「信,信我在你的算計中逃不開,你的陰險狡詐全沖著我。」她認栽了,直接讓他包養。

  匆地起身,她拉拉發皺的裙擺準備出擊。

  「翩翩,你不會嘗試挑戰我的容忍度吧?」臉色一沉,竇輕涯輕扣住她細腕,溫雅的發出警告。

  輕笑地在他唇上一啄,她拎起皮包往背後一甩。「親愛的醋桶先生,那個沒有點菜自主權的可憐女生是我的同學兼前任室友,我要發揮同學愛解救她。」

  也順便解救無知的外來客,盡盡國民外交義務,惹禍精的威力無遠弗屆,怕他受波及沒命回到自己的國家。

  「別玩得太過火,你要面對的男人不是簡單的人物。」看得出他有鷹翔空的銳氣,非一般池中蛟龍。

  「你看我像簡單人物嗎?」狼的獠牙可是非常銳利,足以咬斷一個成年男子的咽喉。

  他笑笑的鬆手,給她十成十的肯定。

  胡翩翩詭笑的走向背對她的女孩,裝做正經八百的往她肩上一搭。

  「警方臨檢,把你的身分證拿出來,我們懷疑你涉及一樁毒品走私案,麻煩你 跟我們回局裡協助調查。」

  「警察也不可以亂捉人,我可是未來的皇家大律師……翩翩?!」

  沒好氣的歐含黛不敢相信自己會輕易被說服,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實力真的差得那麼多嗎?怎麼人家只用不到半小時的工夫就成功的讓她舉旗投降。

  太沒道理了,為什麼有所犧牲的她,卻有一個厚臉皮的跟屁蟲跟著飛越換日線,說什麼朋友有難她挺身相助,絕不會讓她流落異鄉受人欺淩,有她出馬可保平安。

  嗟!她還兩肋插刀,說穿了不過借她之便行偷渡之實,瞞著她的竇先生一個人出國,讓他找不到人急得直跳腳,憂心其安危而割城讓地,不再緊迫盯人的讓她鬆口氣。

  結果她就這麼淪為幫兇,一路由臺灣飛抵陌生國度,落腳這座幽深的莊院,她到現在還有點昏昏沉沉搞不懂狀況。

  說不怕是騙人的,來到別人的土地總有些不能適應,她沒有成千上萬的卡車司機當後盾難免會心慌,以往她只要有事往路邊一站,轟隆隆的靠山就會自動駛近,以巨大無比的身軀保她安全。

  可是在這幽暗的世界裡,除了好命的拖油瓶外,她一個人也不認識,偏偏她整天吃吃睡睡了無煩惱,有她等於沒有一樣。

  說實在的,她不知道如何扮演另一個人,他們要她假冒表妹認祖歸宗,利用短暫的暑假讓時日不多的老人走得安心,人之將死都渴望為過往的缺失做些彌補,希望得個圓滿無愧於心。

  但是……唉!好難,她不是演戲的高手,說不定三分鐘就讓人識破,忙沒幫上倒害人家含恨而終。

  「煩死人了,都是翩翩的錯,我非通風報訊讓她的愛人同志來逮人不可。」不然她會非常氣悶。

  睡下著的歐含黛氣憤的握拳一喊,不甘心當某人的工具,她已經說她不是馮香儂了,口裡說他相信的臭男人卻態度強硬的抽走她十西西的血,說要做口DNA比對,好證實她並非真的他妹妹。

  不過他也太現實了,血他拿走了,她人也如他所願的來到英國,可是他卻失蹤似地不見影子,將她們交給一個叫高登的管家就走人了,連著兩天不聞不問形同軟禁,他真當她們會安分守己的等他召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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