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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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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女人說愛我,你以為我該感動地為你和兄弟決鬥,好滿足你可笑的虛榮心?!」她還不值得他撕毀平和的假像,手足拳腳相向為一不守婦道的女人,豈不徒增笑話。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對我好一點,不要將我排拒於你生活之外。」其實她心裡想說的是不要將我排拒在你心門之外。她要的不過是一點點受關心的寵愛。 但她什麼也說不出口,只能望著他寬闊的背暗想自己的渺小,不自量力的愛上森林裡昂首闊步的雄獅,他的身邊永遠不缺緊緊相隨的悍戾母獅,根本由不得她介入。 「好一點?」他冷笑的攫起她的下顎,施壓的一按。「你找錯對象乞憐,我不是那個該負責你未來好壞的男人。」 他的目的不過是摧毀她眼中的純真,讓她認清人生現實面,人不能依賴愛情而活,她口中的愛會隨時間的流逝腐爛,惡臭無比地招來蚊蟲病菌,徹底的腐蝕華麗外表下的骨髓。 格蘭斯·凱麥拉·艾拉特三世是世襲的英國伯爵,受封菲爾德一地,因此又稱菲爾德伯爵,生性嚴謹得像個道地的英國貴族,霸氣剛愎不近人情,唯我獨尊容不下人質疑其權威。 出入乘名車,衣著出自名家設計,飲食全是世界名廚所精心烹調的,一板一眼的像是英國上流社會打造出的活教科書,眼露輕狂和睥睨世界的倨傲,仿佛沒什麼人或事能輕易將他擊倒,他是不敗的強者。 所以他態意的掌控艾拉特家族的大小事宜,不管是農作物的稅收或家族中適婚男女的嫁娶,一律都得經由他評估下決定,沒有人可以違抗他的意思另做安排,除非他們想永遠失去艾拉持家族這後盾。 他打擊敵人的手段十分殘駭而且毫不留情,就連自家人也常為他陰狠的做法感到害怕,生怕他邪惡的魔掌不知何時會伸向他們的脖子,心中有懼的不敢反抗他的獨斷獨行。 聽說十七歲前的他並非如此獨裁專制,而且還是個謙恭有禮的小紳士,為人熱情不時帶著沉穩的笑容,對人對事從無惡意的盡其所能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直到他母親受不了丈夫因外遇執意離婚而跳樓,他謙和的性格才一夕間大變,不但變得大家都陌生的不敢靠近,也不再相信愛情的存在,由心底根除與愛有關的話題。 「我愛你呀!只要你一句話我就可以不嫁,你為什麼非要把我推進別的男人懷裡?」她想問的是,你不會捨下得嗎?如我愛你一般的愛我。 格蘭斯笑容殘酷的輕撫她嬰兒般粉頰。「你所說的男人不巧正是我弟弟,你得恭敬的順服他,一如順從我。」 他不會允許任何人打亂他已作的決策,她對格德的將來大有助益,他準備培植他進軍眾議院,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議員,蘿莉的父親是最佳的助力,一塊完美的踏腳石。 他不在乎犧牲誰,為了家族的榮譽和產業的永續經營,每個人都必須按部就班的執行他賦予的使命,別給他搞出不可收拾的亂子,否則他絕不輕饒。 「可是你卻和他的未婚妻上床,這也是你送給他的結婚賀禮嗎?」一想到他對自己的狠心,善良如天使的蘿莉也忍不住要傷害他。 可惜她的表情不夠兇狠,欲哭無淚的揪著心窩,仿佛只求他一絲絲愛憐,如此,她甘心為他為死,眾叛親離也在所不惜。 「蘿莉,別惹我生氣,目前我還十分滿意你嫩如凝脂的身體,不要讓我在你身上留下不堪回首的印記。」他手一使勁,柔細的肌膚出現幾條鮮紅的指痕。 她吃痛的輕呼一聲,屈辱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難道你只要我的屈從而不要我的愛?」 「不要跟我談這種廉價的話題,起身把衣服穿好,我派司機送你回去。」他不屑回答的扣上襯衫的最後一粒扣子,背著她走到窗邊點燃煙頭一抽。 格蘭斯這短暫的三十年歲月裡若有什麼痛恨的事,大概非女人的眼淚莫屬,太多女人企圖以她們的淚水留住他的眷寵,以為他會心軟的許下她們想要的一生一世。 可是這一張張虛偽的美麗臉孔所要的真是他一心三思的愛嗎?他看下見得,她們更愛他身後的龐大財富和權勢,以眼淚為武器想成為菲爾德伯爵夫人,享受他身分所帶來的一切榮寵。 「我不能留下來陪你一會兒嗎?我保證不說些令你心煩的話,安安靜靜的待著。」裹著薄被下床,蘿莉纖柔嫩白的雪足踩過豐毛地毯,整個人往他寬背一貼。 「我不需要你的陪伴,你只是我的女人而不是我的妻子,沒資格在我床上留宿。」這是他的規炬,也是所有女人必須遵守的準則。 他的床只做短暫偷歡,還沒人有本事能把他留在床上一整天,他沒那麼多閒工夫浪費在無意義的交歡上,性愛對他來說下過是一種肢體運動,流點汗促進新陳代謝。 至於對象是誰只是考慮到視覺上的享受罷了,他從不虧待自己屈就次等貨,他有過的女人全是一時之選,姿色、儀態皆屬極品,包羅名門淑女、貴婦女爵,還有人家的老婆,只要姿態誘人他都能得手。 英國的道德標準是關起門來做醜事,出了大門衣冠楚楚當道德家,司空見慣的極端規範行來已久,誰不是家有一妻、情婦無數呢?!夜裡枕畔纏綿和相挽逛珠寶展的可不是同一人,見慣不怪。 「你一定要這麼傷人嗎?當時我父親屬意聯姻的對象可是你,要是你肯點頭,今天我就是你的未婚妻。」而非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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