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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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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秘書,傳令下去,就說總裁新上任,公司放假一天,即時生效。」 他笑著走過瞠目結舌的林秘書面前。 雖然有人會對他的成功大加撻伐,甚至語氣輕蔑大罵他卑劣。 可是,他不在乎,只想回家,因為…… 唯心所系。 奇怪,怎麼還沒瞧見人出來,這公司的人全死光了不成? 還剩下十分鐘,他要是再不趕回去錄音,准會被罵個半死,涓姊的大嗓門越練越純青,媲美十面大鼓在耳旁咚咚作響,念功精湛到足以將人逼瘋。 可是怕歸怕又不能不來,茲事體大會要人命,不來通風報信會作惡夢,夢見被一頭惡狼追殺,多生了十條腿也跑不贏它。 絕不是貪生怕死或良心不安,他只是心地實在太善良,又喜歡幫助人,所以跑來天翼集團當一次信差。 不過,他要不要進去呢? 韓青森像見不得人似的披著黑色風衣,頭戴漁夫帽,外加大口罩,形跡詭異得叫人無法不留心他。 這年頭瘋子特別多。所有路經他身邊的行人都面上一凝的想著。 連人家辦公大樓的警衛都出來巡視了幾回,生怕他是意圖不軌的歹徒,每隔幾分鐘都會分神看他一眼。 弄巧成拙大概指的就是這種人吧!明明一件簡單的事非要搞得十分複雜。 「啊!那不是小舅嗎?怎麼氣衝衝的沖出來,一臉大便沒清乾淨的模樣,見了垃圾桶還踢上一腳。」 好險、好險,幸好他沒走進去送死,不然小舅一定把氣出在他身上,大罵他不仁不義、不忠不孝,沒有為自家人盡一份心力。 心驚不已的韓青森退到一旁柱子躲藏。直到沈修德被私家轎車接走,他才探出頭繼續觀望,對著讓他仰得脖酸的大樓連連歎氣。 他有些洩氣的打算放棄,反正人家的愛情關他屁事,幹麼雞婆的充當月下老人,上頭的神也不會頒一面獎牌給他。 就在他準備騎心愛的車離去時,老天終於可憐他的傻勁而展現神跡,竇輕涯頤長的身影出現在大樓門口。 「這邊、這邊啦!看向這邊,我在這裡……」 咦,什麼聲音?大概聽錯了吧? 歸心似箭的竇輕涯抬頭一望下甚湛藍的天空,心想著該自己開車還是招輛計程車,烈陽著實灼人,臺灣的天氣真是越來越熱了。 「你眼睛在看哪,沒瞧見我這麼大個的人站在這嗎?」 這次擾人的音量略高一些,他不經心的斜瞄一眼,只覺得這世上的怪人似乎多了些,三十六度的高溫居然包得密不透風,真佩服那人耐熱的功力。 僅僅一瞥,竇輕涯的視線又移回路面,對於多餘的同情心他向來懶得施捨,只要不熱死在他的公司前,對方再怪也與他無關。 「厚!二叔,我越叫,你走得越快,你不能仗著腿長欺負腿短的人。」害他差點跟不上。 「你是……」訝然的眼略顯遲疑,竇輕涯回頭一看拉住他衣服的怪人。 「是我啦!阿森!你不會不認得你唯一的侄子吧?」 竇輕涯訝異極了,而且忍不住想笑。「你怎麼打扮得怪模怪樣,想搶銀行不成?」 「喂,你太沒良心了吧!我是為了你的事才專程而來,你不感激也就罷了,居然嘲笑千里送鵝毛的好心人。」禮雖輕可情義重。 他可是冒著被追殺的風險前來,萬一被狗仔隊照到他俗斃的照片,他肯定會遭身首異處之刑,涓姊的菜刀會磨得很利的等著他。 「咳!你的鵝毛還送得真遠呀!我銘感五內。」他配合地滿足韓青森的虛榮。以輕咳掩蓋脫口而出的笑。 一聽到沒誠意的道謝,韓青森馬上哇哇大叫的抗議。「比喻你懂不懂,我送的是一件你絕對不相信的大禮,可是它真的存在著。」 不相信的大禮?真的存在著?他到底在說什麼怪談,顛三倒四的叫人聽不出所以然,是天氣太熱把人曬暈了吧!他才頭腦不清楚地專說鬼話。 沉穩的竇輕涯淺笑地問他渴不渴,旋即逕自走進附近的咖啡廳點了兩杯咖啡,讓備受注目的「怪人」不得不尾隨其後。 他的用意算是出自關心,免得自稱可愛得天下無雙的小侄子中暑。 「我要喝可可奶。」咖啡苦死了,他是不能吃苦的好命兒。 「自己叫。」他冷淡的說,不理會他的任性。 對於一個和自己年歲相近的大男人,他可沒有哄小孩的耐性。 「小氣二叔,我這麼為你的幸福著想,你卻當我是路邊的清道夫一樣打發,你太沒人情味,太令人痛心了,我怎麼會為你肝腦塗地、九死不得一生的出生入死 「你想讓人家看笑話嗎?」一點長進也沒有。 「嗄?!」 飄忽卻讓人心口發冷的清音一落,脖子一縮的韓青森總算有為人晚輩的恭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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