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蝶戀 | 上頁 下頁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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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眼睛再用力一瞧,老樹蒼鬱,上頭什麼也沒有地隨風輕晃,兩、三片落葉飄得很慢地飄到他跟前。 果然是眼花了,哪有粗如大腿的白蛇,不過那感覺真像陰魂不散的雪小姐,陰森森活似冰凍十年的蛇,眼珠子冰冷得沒有溫度。 「我不是神也不是鬼,我是你的背後靈。」嘿嘿兩聲,一隻白得不見血色的手往他肩上一搭。 「啊!好冷……鬼呀!」 吃驚地倒退一步,冰得刺骨的寒意讓韓青森打了個冷顫,整個背都僵直了。 「呵呵,不冷,不冷呵!這是正常體溫。」真是少見多怪。 看清楚嚇人者的容貌,他驚恐的表情變化極大地發出怨言。「你是冷血動物呀!怎麼全身上下冷得像塊冰?」 嚇死人了,才在心裡咕噥她沒人性,一轉身就看見神出鬼沒的她,簡直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她,所以要回家也毋需知會她一聲,這冷血女子盡會賣弄美色勾引他,上下其手地挑逗調戲,害他被紫蝶誤以為他變心了。 她最無恥了,跟蛇一樣狡猾陰險,誰碰上她誰倒楣,相見不如懷念,能遠離多遠就多遠,最好老死下相往來。 「嘖!你真是聰明呀!我的確是冷血動物,你來溫暖溫暖我吧!」她作勢要撲向他。 韓青森已被她三不五時的突來之舉訓練得身手矯健,身一退,閃過她飛撲而來的身軀。 「姓雪名子的怪女人,你剛剛躲到哪裡嚇人,為什麼我沒看見你?」來無影去無蹤,跟鬼差不多。 樹上。「我的全名是棋原雪子,膽、小、鬼。」 什麼膽小鬼,太瞧不起人了。「我管你姓雪還是姓棋,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條白蛇?」 「喔……白蛇呀!」喔的音拉得很長,她用挑情的媚眼睨他。 「你喔太久了吧!有或沒有,一句話很簡單,不用猛送秋波勾我魂,我心志堅定不受誘惑,你別白費工夫了。」 同樣的爛招式他會上當才怪,被騙一次已經學乖了,不會任由她一再陷害,那黑鍋豈不永遠背不完。 「男人呀!骨子裡都犯賤,哪有到嘴的肥肉不偷吃的道理,你擺正經給誰看啊。」她笑得嬌媚的朝他臉上摸去,眼泛桃花好不誘人。 但她心裡卻啐罵著臭小子,不解風情地當她是病毒避開,對絕豔美女的邀請居然不動心,他還算是男人嗎? 要不是蝴蝶不許她在他身上施展迷魂術,這會兒他早就像那些狗都不如的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搖長乞憐地求她分給他一些恩寵。 「我是唯一的例外,你身上的肥肉油滋滋的看了就怕,我只對我們家紫蝶死心塌地,愛得無以復加,其他女人……」他哼了兩聲。「不、入、眼。」 「你……」好呀!算他拽。雪子笑得陰險地朝他勾動手指。「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他不進反退的用防備口氣說:「有什麼秘密站在原地說就行,我耳朵沒毛病。」 「你這臭小子……」修養、修養,別跟他一般見識。「小子,你記不記得我們曾討論過的愛清當鋪。」 現在先忍住,日後給他來個出其不意的報復行動,叫他措手不及。 表情微微迷惘,他不甚認真的反問:「是新上檔的連續劇嗎?」 「你……你……你豬頭呀!真被你氣死,我們談的是與你切身有關的事,難道你沒發覺不管你付出多少感情,那只冷靜的蝴蝶始終沒有回應?」 糟了,喊得太用力了,喉嚨有點沙啞。雪子左手一翻,一顆不合時令的水梨出現在她手心。 由於太過專心思考她投出的炸彈,韓青森並未發現此一詭異現象,反而不知不覺的放下防備心,任由她啃著梨肉悄悄的靠近自己,兩人已相距不到十公分。 嗯!方便偷襲。 「你是說真有愛情當鋪這回事?」 在心裡偷笑的雪子將頭湊過去,引誘他吃下餌。「不然你以為她的心是鐵石做的啊,不受感動地打算羽化成仙。」 「成仙?!」 「呃,我的意思是像神仙一樣心如止水,不動情的枉顧你一片真心。」差點說漏嘴。 「蛇」不自私天誅地滅,她想了又想,還是捨不得多年好友,成不成仙有什麼關係,只要功力修練得足,不是神仙也長命如天。 如果愛情真是她的一大關卡,那麼利用這小子去扭轉天命又何妨,愛這個字足以令人瘋狂,平白便宜他了。 「那我該怎麼做才能找回她的愛情?」他根本不知道愛情當鋪在哪裡。 像是明白他的難處,雪子細長的指間夾著一張紙,「好心」地送到他眼前。「喏!當鋪的地址。」這可是她煞費苦心打聽到的消息。 「當鋪的地址?」他驚訝地張大嘴,不太敢相信這是真的。 「沒錯,我的小甜心。」她順勢放入他口袋,再踮腳吻上他的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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