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季巧 > 釀郎 | 上頁 下頁
三十


  她抬起淚眸,捧住他的俊顏,把噙淚的朱唇印上他的薄唇,哽咽道:「怎麼辦?我……真的越來越喜歡你……越來越想把你占住,不讓你亂跑。」這不是一個妻子該說的話,是醉意壯大了她的膽子,也是他的溫潤低語鼓舞了她,讓她拋開自恃的虛偽度量,對丈夫說出這不恰當的心思。

  他能體會她的旁徨不安嗎?她這麼喜歡他,偏偏留不住他,當她看他帶著別人的氣味夜歸,他知道她有多心酸嗎?

  「你說這種話……會讓我想馬上剝光你。」他低笑著,柔柔拭去她臉上未幹的淚痕,他從來只貪看她的笑顏,不喜歡瞧她落淚的模樣。

  「脫光了,是不是就不會亂跑?」咬緊他仍未許諾的部分,她膽子越說越大。

  他大笑,這就是酒後吐真言嗎?

  這彆扭的丫頭,非但越來越喜歡他,也越來越會吃醋了?他等了那麼久、做了那麼多,終是擄獲了她的在乎和愛戀。

  得到她的心,比賺取任何財富都來得踏實。

  「我沒亂跑,只是去談生意。」他莞爾解釋,修長的指已迫不及待探進她襴裙。「我不去的話,就得勞駕掌櫃了,你忍心看他老人家這麼辛苦?他已經為這個家勞心勞力了半輩子……」

  他道貌岸然地分析,然而,掩在她襴裙底下的舉措卻是一陣又一陣的翻天覆地,她輕喘著,在他放浪的催逼下,感受身下被他掀起的甜蜜熱潮。

  「你忍心嗎?嗯?」

  他慢條斯理地問,嘴角揚起了邪惡的笑意,驀然加快了撥弄,誘出她失控的低吟。

  他好討厭,老是用這種手段折磨她的矜持,那樣霸道地佔有她的身心。

  眯起醉眸,她摟緊了他的肩膀,在他穩固的支撐下,咬唇回應著他,並輕輕款擺起嬌軀。

  獲得她動情的允許,他沉笑,扶她躺上矮榻,隨即欺身佔有了她帶著酒香的芳馥胴體。

  別忘了,你才是我長孫晉的妻子。

  這世間只有你留得住我。

  我沒亂跑,只是去談生意。

  灑了蜜似的堅定語句,淡去了她心間的苦悶與酸澀,緊接而至的眩人歡愛迷亂了她的心脈,這樣激烈的纏綿也給她難以言喻的安定。

  丟開之前要與他分房的衝動決定,她牢牢抱緊身上的男人,決意要跟他繼續走下去,與他安穩地共度此生。

  ***

  「回來了?喜姨好嗎?」

  低沉的聲音飄至耳畔,容雲回過頭,看見丈夫步進了賬房,並反手關起門扉,為她隔絕門外寒風。

  「只是染了風寒,她灌了兩天藥,今天好多了。」她微笑道出今晨回娘家探視喜姨的情況,並從案上執起一封信箋遞給他。「喏,從燕京捎來的,應該是大伯子的信。」交代完畢,她把目光調回書櫃上。

  長孫晉動手拆開信箋,雙眼卻隨著閱覽的內容泛出惱色,愜意的神色頓時黯淡下來。

  沒注意到身旁臉色有異的男人,容雲專心尋覓想要的書冊,指尖輕敲木架間,雙目突地亮了,忙不迭舉起皓腕之時,目標上方多了只大掌。

  兩人同碰一書,對視了會兒,長孫晉最終還是放手了。

  很好嘛,居然懂得禮讓。容雲揚起唇角,暗暗贊許。

  可不過一眨眼工夫,他移步繞到她身後,一把抱住了她,不顧她的尖叫,將她連人帶書地摟在懷裡一同坐下,打破她才對他生起的好印象。

  「你做什麼?」容雲推著腰上的箝制,美眸不安地往房門瞄去。

  上回跟他在內室鬧了一整夜,她日上三竿仍宿醉未醒,清醒後才知曾有小廝進來過,幸好他先醒來著裝,不然就被那個懵然闖入的小廝看光了他們的荒唐。

  「別亂動。」他沉聲命令,咬住她的耳珠,在她耳邊道出極具威脅的話語。

  她怔住,立時停止所有的掙扎,懊惱之間,卻又禁不住為他臉紅心跳。

  她的人正坐在他大腿上,親密的貼近使得她稍有動作,俏臀便即時碰到他的……

  「等會兒又有人進來怎麼辦?你放開我啦……」

  「放心,我沒忘了上門栓,這會兒隨咱們愛怎麼為所欲為都可以了。」笑覷著她豔如桃李的俏頰,他擁緊了懷中芳軀。「難得碰頭,又難得一起挑中好書,咱們就一起看吧。」他溫和提議。斂起了先前的黯然,他只想珍惜眼前不多的相處時光。

  早在朱允炆開始削藩之時,他就該回燕京了,但他一直耽延著,遲遲不願啟程。如今繼周王被削後,眼下輪到湘王,逼得朱棣提筆催人,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待在她身邊多久。

  她哼笑了聲。「是呀,看到你可真難得,今兒個怎地那麼閑呀?」

  他們能在這時候碰頭確實難得,白天他老是不見人影,晚上則出外應酬,只於閒時看看自家賬目,稍稍瞭解家中的事業狀況。

  雖說他撫慰了她的不安,也給予她需要的信心,但看他依然早出晚歸,她還是很難打心裡高興起來。

  看不見她的表情,他還是能從她的揶揄間嗅著了些微慍怒的意思。

  「今天水嫣不便伺候,所以就回來了。」他隨口道出謊言,意在測試她到底有多在乎他?

  那晚她畢竟是醉了,他想見識她在清醒時候的醋勁是有多濃多大?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