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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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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圖仔細回想,但有些事情實在是讓他太過震驚,不敢置信,寧願那一切都是夢,不曾發生過。 天啊!他好像…還吻了容弟! 真是該死!他簡直禽獸不如,居然趁著酒意做出這種事情! 不,這肯定是夢,不是真的,況且他正和容弟冷戰中,見到面話都不願意講上半句,昨夜容弟又怎麼可能來看他? 「沒錯,只是夢,絕對不是真的……」他撫著依舊疼痛的額頭,就此打住,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就怕還會出現什麼更令他震驚懊惱的畫面。 「大少爺,您醒了?」丫鬟此時恰巧走入房裡。「大少爺請等等,奴婢馬上去拿水來讓您梳洗。」 「等等。」 「大少爺,還有事情吩咐嗎?」丫鬟停下腳步。 「昨、昨晚……」容弟有來過嗎? 不,還是不要問了,免得越問越心驚,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好。「沒事,你下去吧。」 「是。」 他抹抹臉,自嘲地苦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真沒想到自己也有這麼窩囊的一天,一點都不像他會做的事情。 梳洗完畢,用過午膳後,邵原卿的頭依舊隱隱作痛,但他還是勉強到了瓷坊,不想耽誤生意。 然而他才一走進坊裡,就見到曲容容和坊內夥計正有說有笑的,他腳步一頓,一時不知該前進還是後退。 「啊,邵爺您來了呀!」夥計先一步發現邵原卿的存在。 曲容容瞬間沉默下來,轉身去做自己的事情,和前幾日沒什麼兩樣,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 邵原卿的視線一直跟著曲容容,直到她掀開門簾到後頭去,身影消失,他的視線才不再繼續追隨。 胸口悶痛,但他已經搞不懂自己到底在悶些什麼了,到底是不滿容弟繼續鬧彆扭,還是不滿自己不爭氣的想追上去的念頭,兩人互不說話的日子不知還要持續多久。 他深吸了口氣,集中精神,不再想容弟的事,走到夥計面前。「有什麼事情需要我處理的?」 「有一些新送來的拜帖和書信,在這兒。」夥計身手俐落的將一疊拜帖和信交到邵原卿手上。 他隨意翻看,打開其中一封信,裡頭寫著一位朱姓燒窯師傅目前隱居的地點,在離京約五日車程的芙蓉山上,這是他特地托人尋找的,因為這位師傅手藝非常好,他想網羅他來邵家的窯場工作。 既然已經查到朱師傅隱居的地點,他也該找個空檔前去拜訪了…… 邵原卿神情嚴肅地看著書信,夥計在一旁戰戰兢兢地等著,看得出來大少爺心情並不是很好,這幾日和曲少爺有爭執,才會兩個人都不說話,甚至避開對方,坊內的氣氛因此搞得很僵。 本來主子的事兒,做下人的管不著,不過有些事情逼得他忍不住出言提醒。 「那個……邵爺呀,有件事情我剛才不好意思和曲少爺說,恐怕得麻煩邵爺提醒一下曲少爺了。」 「有什麼話你不好對他說的?」邵原卿納悶的蹙眉。 「因為是比較私密的事情,我想來想去,還是由邵爺對他提比較好,畢竟我只是個下人。」 這下子邵原卿更是困惑了。「到底是什麼事?」 「曲少爺脖子上的痕跡……露出來了。」夥計暖昧一笑。「可能曲少爺沒注意到,忘了遮掩,雖然不明顯,必須靠近他才看得到,但還是遮一下比較好。」 就不知道那痕跡是男人還是女人留的? 夥計也是京秘錄的忠實顧客,最近兩回的「斷袖商賈」在暗指誰他也明白,不過自家主子的事,他當然不會笨到拿出來說,況且這事情是真是假也說不準,閉嘴靜觀就是了。 「什麼痕跡?」邵原卿還是滿頭霧水,說就說,何必說得模模糊糊,讓人聽了老半天還聽不懂? 「這……唉!」既然拐個彎聽不懂,夥計只好在邵原卿耳旁小聲的說道:「吻痕。」 轟!他的腦門像是瞬間被雷劈中,震驚得炸開來,他將手中的拜帖全塞回夥計手上,趕緊沖到坊後找曲容容。 吻痕?昨晚喝醉之後的記憶又斷斷續續閃過,他記得自己不只吻了容弟的嘴,連脖子他也碰了。 「容弟!」 他沖入倉庫裡,終於找到曲容容,她都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他就一把扳正她的身子,讓她正對著他,清清楚楚看到她露在衣領外脖子上的……吻痕! 真的是吻痕!他傻愣在當場,所以昨晚容弟真的有來過他的房裡,他真的對容弟做出不該做的事情? 曲容容瞧著他呆愣的神情,還是不懂現在是怎麼一回事。「你抓著我卻不說話,到底在發什麼愣?」 他花了好一番力氣,才終於有辦法問出口。「你……昨晚來過我房裡?」 「呃?」她像是受到驚嚇似地彈跳開來,用氣呼呼的語氣掩飾驚慌失措。「你醉昏頭了還沒清醒嗎?我沒事去你房裡做什麼?莫名其妙!」 不行不行,無論他懷疑些什麼,她都得抵死不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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