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金妍 > 花好月圓爺兒怒 > |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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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得到自由,小兄弟拔腿就溜,連竹簍都不要了,瘦小的身子快速穿梭在人潮裡,滑溜得很。 「別想逃!」邵原卿氣得趕緊追上,可沒這麼容易放棄! 他眼光銳利的緊盯住小兄弟的背影,看到小兄弟拐到一條小巷子裡,他也跟著拐進去,小巷子內人少,倒是讓他逮到好機會拉近距離,眼看就要手到擒來。 「小兄弟,快停下來,要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小兄弟心驚的往後瞧了一眼,更是不要命的拚命往前跑。 真是個棘手的傢伙,他快招架不住了! 邵原卿迅速逼近,手一伸出,恰巧抓到小兄弟的腰帶。「被我給逮到了吧,我看你這下子還往哪兒跑!」 「啊——」小兄弟突然學姑娘家拔高嗓音尖叫出聲。「非禮呀!救命呀!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強搶民女啦——」 「呃?」邵原卿錯愕一愣,一時閃神,小兄弟逮到機會甩開他,繼續往前跑。 「慢著,你這狡猾的傢伙!」他欲邁開步伐,卻發現自己似乎踩到什麼東西,下意識停下腳步低頭一看,就見到一塊墨綠色的圓形玉珮被他踩在腳底。 他眉一皺,彎下身將玉珮撿起,看到上頭眼熟的雕刻,頓覺萬分訝異,這塊玉珮是那小兄弟的嗎?如果是,那也太湊巧了…… 他抬頭往前一望,小兄弟早已失去蹤影。 隔一日,小兄弟沿著昨日被邵原卿追趕的路線一路走,低著頭好像在找什麼。 「該死,我怎會弄丟了玉珮呢?」他懊惱得低咒出聲,不死心地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卻始終沒找到玉珮。 那玉珮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他一直放在衣裳的暗袋裡貼身收藏,直到今早要換衣裳出門,才發現暗袋縫線裂開,袋裡的玉珮已經不見了,肯定是昨日逃跑時不小心掉的。 現在回來找已經太遲了,玉珮肯定被人撿走了。 「時辰快到了……」他瞧瞧已經來到頭頂的暖日,無奈地放棄尋找。 他離開市集,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城西的一座典雅宅院前,宅門上頭掛著題為「容園」的匾額。小兄弟敲敲門,過沒多久,門房將門打開,放他進去。 「曲姑娘,今日有些遲呀!」門房笑著對小兄弟說道。 「有些事情耽擱了,乾爹應該還沒到吧?」小兄弟沖入門內,熟門熟路的快步往裡頭走。 「還沒,不過再過一會兒就不敢肯定了。」 「放心放心,我動作很快,一會兒就好!」 小兄弟進到一間房裡,趕緊脫下原本的男裝,換上備妥在桌上的一套淡紫色對襟齊胸襦裙,然後把束起的頭髮放下,重新綰了一個小圓髻,再插上一支珍珠流蘇小發簪。 直到此刻,她——曲容容才換回女兒身,以自己真實的樣貌和乾爹見面。 曲容容剛走出房間,一名身穿墨綠色衣袍的貴氣男子正好步上穿廊,她一見到他便欣喜地漾起笑,喊道:「乾爹!」 貴氣男子面容俊逸,目測大約才二十八、九歲,當曲容容的乾爹著實太過年輕,兩人站在一起一點都不像父女,說是兄妹還差不多。 而他,也正是京秘錄幕後的出資者,天朝七王爺「皇甫峻」。 「容丫頭。」皇甫峻勾起淡笑,看著來到自己面前的開朗姑娘。「這一陣子又闖了多少禍呀?」 「不多不多,我已經很收斂了。」曲容容調皮地開玩笑回答。 她本是流浪到天京城的孤兒,始終都是男裝打扮。五年多前有一日餓到頭昏眼花,豁出去地攔下一輛馬車要打劫,卻被隨車的僕人打了一頓,但她打死不退,還以自己身上的傷向他們硬討傷藥費。 她死皮賴臉地纏著,反倒引起馬車主人皇甫峻的興趣,掀開車簾一瞧,發現她的眼神像極了他十幾歲便夭折的胞弟,當下便決定收她為乾兒子。 只要能夠填飽肚子,要喚他乾爺爺都行,曲容容爽快的認他當乾爹,她乞兒當久了,也見過不少壞人的嘴臉,看得出皇甫峻身分不同,但對她並無惡意,既然如此,她樂得替自己找個大靠山。 事後她向皇甫峻坦承自己是女兒身,皇甫峻能體諒她流浪街頭不得不如此的苦衷,沒逼她換回女裝,但她在這一個月一次和乾爹見面的日子,總會主動換回女裝,以示對恩人的尊敬與重視。 至於皇甫峻為什麼不認她當義妹?曲容容也問過,沒想到皇甫峻的回答可是一絕——兄弟姊妹他都有,倒是沒孩子,先收一個樂趣樂趣。 他耐心地傾聽曲容容娓娓道來自己的故事,知道城西郊外的破屋裡還有不少像她一樣吃穿都愁的孤兒,便立即派人建了一間「善養堂」,提供他們基本的吃穿用度,並給予應有的教導,照顧這些孤兒到成年,成年之後他們就得自力更生去,不能永遠都依賴善養堂照顧。 這間容園是七王爺贈予曲容容居住的私人宅院,只不過曲容容平日還是住在善養堂,一方面是因為她不習慣住這麼好的地方,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就近照顧那些跟她同樣可憐的孤兒。 皇甫峻並不干涉曲容容平時的生活,她愛做什麼就去做,只要別讓自己陷入危險就好。 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向大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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