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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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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到牢房前,她隱隱高懸的心終於可以放下,坐在牢房內的舒廉希雖然看起來有些狼狽,但並沒有受到刑求的跡象,臉色雖然難看,但那雙眼還是炯炯有神。 舒廉希見到獄卒後頭的舒眉黛時,猛然一驚,雙眼直盯著她不放,就怕一眨眼她便會消失不見。 他現在是在作夢嗎?他眼睜睜看著她墜下懸崖,根本不敢奢望她還活著。他不敢有任何期盼,只能痛著一顆心,隱隱咬牙撐住,絕不在複國軍面前露出半點脆弱的神情。 他本以為再也看不到她了,卻沒想到……她居然出現了,而且還是完好無傷的出現! 獄卒將門打開後,舒眉黛自己走進去,眼眶已經含淚,即將落下。「大哥!」 「小黛!」 舒廉希張開雙手,兄妹倆激動的緊緊相擁,舒眉黛已經泣不成聲,舒廉希再也忍不住情緒,跟著無聲落淚,感到萬分的慶倖。 他並不是在作夢,感謝上蒼沒將她帶走,還讓她好好活著,讓他們兄妹還有相見的機會。 兩人抱了許久,內心的激蕩才漸漸平穩下來,舒廉希停住淚,拉開兩人距離,上上下下將舒眉黛給仔細看了一遍,確定她真的連一丁點的傷都沒有,忍不住問:「小黛,你是怎麼逃過一劫的?」 「一言難盡,總而言之,我平安無事地回來了。」舒眉黛笑著抹去臉上的淚。 「那……他呢?」他有些彆扭,很不想提起單征樊的名字。 「他也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單征樊為了舒眉黛奮不顧身跳崖的那一幕,直到此刻舒廉希還是印象深刻,當時內心所感受到的震撼也依舊清晰,恐怕他這輩子想忘都忘不了。 這世上有多少人能夠這麼做?就連他自己,在那一刻也沒有勇氣跳下去救妹妹,所以對於單征樊的舉動,他始終不敢置信。 她曾經說過,單征樊是愛她的,他之前本不相信,但現在……他開始遲疑了。 對於單征樊,他原本是極度怨恨的,因為單征樊的身份,也因為單征樊奪去妹妹的清白、又利用了她,但自從經過那生死交關的險境後,他已感到茫然,不懂自己為何一定得跟隨前人腳步,繼續加深兩家恩怨,非得爭個你死我活不可? 他身為天圜皇帝的臣屬,天圜皇帝不但不護他,還想借他人之手除掉他,對這樣的君王,他又何必盡忠至死,順了天圜皇帝的意? 這樣的死法,毫無意義,沒有價值,他越想就越不願因此而枉送性命,內心終於作出最後決定,舒廉希對外頭的獄卒喊道:「告訴你們主帥,若想知道西鄯國璽的下落,就讓我單獨見他一面。」 獄卒一愣,這個舒廉希是硬脾氣,從被關到牢裡後連吭都沒吭一聲,幾乎成了啞巴,現在居然主動要供出國璽的下落,當然是趕緊轉身離開牢房,向單征樊報訊去。 舒眉黛也跟著訝異。「大哥,你想做什麼?」 「別擔心,我不會讓你跟著我吃苦的。」舒廉希輕拍她肩膀,笑得和藹。 現在的他,只求他們倆能夠平平安安過活,保住性命,這才是最重要的,什麼榮辱虛名,全是一文不值的塵土,何必在意? 沒過多久,獄卒從外回來,還帶來另一名士兵,獄卒將牢房門打開,對舒廉希說道:「你出來吧,這位小哥會帶你去見咱們主帥。」 舒廉希神色鎮定的走出牢房,獄卒也沒有特別替他上手銬,因為單征樊已經事先吩咐過不必這麼做,有舒眉黛還留在牢房內,護妹心切的舒廉希是不敢妄動的。 舒廉希跟著士兵離開地牢,進到一間小廂房,只見單征樊已經坐在桌邊等他,身旁還有吳廷隨護著。 舒廉希來到桌旁後,單征樊指著對面的位子。「請坐。」 舒廉希毫不客氣的落坐,不因成為單征樊的階下囚而傲氣盡失,背脊依舊直挺挺,單征樊瞥眼示意,吳廷便離開廂房守在外頭,讓他們可以單獨談話。 直到房內只剩下他們倆之後,單征樊才又開口。「你真的願意告訴我國璽的下落?」 「在我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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