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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我才沒……」

  他輕勾起她頸邊的一縷青絲,似有意又無意的淡淡拂過她的肌膚,害她冷不防一記輕顫,身子突然變得異常敏感,連想說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行,她不能再跟他靠得如此近,她得將他趕走才行!

  叩叩——

  此時正好有人敲門,打破一室的旖旎,柳兒的嗓音緊接著在外頭響起。「少主,紀公子有要事求見。」

  聽到柳兒的聲音,舒眉黛暗自欣喜,也偷偷松了一口氣。

  單征樊雙眉微蹙,有些不悅被打擾,但也只能暫時收手,放過她一馬,讓她得到喘口氣的機會。

  單征樊轉身離去,收起只有面對她時才會出現的溫柔淺笑,微冷著表情推開房門,面對門外的人。

  就在柳兒的身旁,紀柏修恭敬的行禮。「少主。」

  單征樊走出房間,往別院外走,紀柏修也即刻跟隨離去。

  等到離開別院,單征樊才開口詢問:「什麼事?」

  「西鄯遺臣願意響應複國起義的名冊已經整理妥當,就等著少主過目。」

  「那咱們就到議事房那兒去吧。」

  「是。」紀柏修瞧了後頭漸離漸遠的別院一眼,內心的困惑越來越深,終於還是忍不住詢問。「少主,您對舒姑娘……」

  舒眉黛在別院所受到的待遇,全都是少主親自吩咐的,以客相待並沒有什麼,但少主所做的已經超過對待客人的程度,幾乎像是在精心呵護著心愛的女人。學達書庫

  不說別的,就說少主刻意與舒眉黛獨處一室的舉止,就夠讓紀柏修警覺擔心了,他明白少主並非好色之人,所以實在是想不透,少主為何會在明知舒眉黛身份的情況下,還與她如此接近,完全不避嫌?

  單征樊頓下腳步,似笑非笑的轉過身來。「你有什麼話就全說吧,不必吞吞吐吐的有所顧忌。」

  既然少主都這麼說了,紀柏修也就乾脆的提醒。「少主,她可是舒家的人。」

  「就因為她是舒家的人,我才會接近她。」

  「屬下不懂。」紀柏修輕蹙起眉頭。

  「咱們除了可以利用她分化舒家及天圜皇帝之外,或許還可以利用她向舒廉希套出西鄯國璽的下落,畢竟她可是舒廉希最疼愛的妹妹,我相信舒廉希對她也最無防備。」

  天圜皇帝與舒廉希的嫌隙已現,他們劫人的目的已經達到,現在若能說服舒眉黛回舒家去幫他問出西鄯國璽的下落,這正是他們順利奪回國璽的最好機會。

  「但舒姑娘怎麼可能會背叛舒家幫助咱們?」這是不可能的事。

  「怎麼不可能?為愛反叛之事並非沒有,只要能抓住她的心,沒什麼事情是我辦不到的。」單征樊信心十足的回答。

  對於她,他的確是有私心的,只不過這真正的心意無法讓屬下知道,免得動搖軍心,只好以別的理由來掩飾。

  他只能在心裡暗自苦笑,喜愛一個人竟無法正大光明,還得在屬下面前裝出虛情假意的模樣,也真是可憐。

  怪只怪,她今生竟出生在舒家,若她不是舒家人,他又何須如此隱藏心意,早就大大方方許下她的人了。

  但紀柏修不管怎麼想,都還是覺得奇怪,甚至覺得少主根本無須這麼做,他們可以想其他方法找出國璽下落。「少主……」

  「別說了,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不必多加干涉,努力做好分內之事就夠了。」單征樊斷然制止他繼續勸說。

  知道主子心意已決,紀柏修就算內心有諸多疑慮,還是只能忍下來,不再多說。「屬下明白了。」

  舒眉黛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留在這裡了,現在的單征樊對她來說太過危險,他每天都會出現在別院裡,而每見他一次面,她的心就會跟著掙扎一次,意志也逐漸動搖中。

  他的刻意誘惑、靠近,擾得她心慌意亂,曾試著拿兩人敵對的家世逼他停止對她的干擾,但卻只得到這樣的結果——

  「我不在乎之前你姓什麼,往後,只要你跟著我姓單,我會護你一輩子,誰都無法傷害你。」

  他是鐵了心要得到她,不計一切代價,如此的執著她無福消受,所以她更是努力想辦法要逃離,而且越快越好。

  「舒姑娘,您要歇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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