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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她把自己的心藏得極深,深到他捉摸不到,始終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也只有在這樣的時刻,他才覺得自己似乎能短暫抓到她的心,讓她為他而迷亂悸動,但當歡愛的餘韻退去之後,她的心又會深藏起來,讓他感受不到。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他輕歎一聲,在她的背後低語,有著濃濃的無可奈何。

  玉丹瓔慢慢從歡愛的忘我中脫離、回神之後,同樣感到苦惱,她知道自己的心也逐漸跟著身子一起沉淪,被他烙上了印記。

  她還能保持清醒多久?

  她很害怕,怕自己忘了之所以接近他的目的,怕自己被他徹底征服,到時候她該如何是好?她不敢想,甚至有種衝動想要逃避,不願面對……

  玉丹瓔在棠覲身上所點燃的火苗,由太監安和接手,在棠覲的身旁適時扇風,逐漸燃燒起來。

  言崇宇成為棠覲得到玉丹瓔的最大阻礙,再加上棠覲對言崇宇已有顧忌,不想讓言崇宇的勢力繼續坐大,到最後真的壓過他這個王上,因此輕而易舉就被安和挑撥離間成功,接受安和的建議——

  安個罪名,將言崇宇打入大牢,剝奪言崇宇在朝中的權勢,要他永不翻身;再讓玉丹瓔以另一個新身分進宮,這樣既能除去言崇宇這個心頭刺,也能一舉得到美人。

  功高震主,自古以來,鋒芒太露的朝中重臣沒幾個是有好下場的,言崇宇也即將步上這些人的後塵。

  這一晚,玉丹瓔在書房內陪伴言崇宇,她就站在桌旁靜靜的幫他磨墨,看著他寫書信,一切和平時沒什麼不同。

  但這卻是暴風雨前,最後的一刻寧靜……

  「相爺!」

  于總管急急忙忙的來到書房前,已經顧不得敲門,直接推開門沖進去。「相爺,大事不妙!」

  「于總管,發生什麼事,瞧你緊張成這樣?」言崇宇將筆擱在筆架上,納悶的問著。

  而玉丹瓔也停止磨墨的動作,表情冷靜,內心卻非常沉重,只因昨日苗瓶兒已替她捎來消息,她知道今晚王宮會有所行動,宰相府即將不得安寧了。

  「府外突然被大批官兵包圍,為首的統領硬是帶兵闖入,指稱相爺欲謀奪王位,要逮捕相爺入大牢!」于總管焦急的說道。

  「你說什麼?」言崇宇震怒的從椅上起身。「簡直是胡言亂語,我何時有謀奪王位之意了?」

  是誰陷害他,將這麼大的帽子往他頭上扣,欲置他於死地?

  此時書房外頭出現許多腳步聲,沒多久統領便帶著官兵進到書房內,表情嚴肅地說道:「相爺,在下受了王上之命,前來逮捕相爺入獄,請相爺乖乖配合,免得白受皮肉之苦。」

  「你們有何證據說我意圖謀奪王位?」言崇宇毫不畏懼的反問。

  「咱們接到密報,指稱相爺處心積慮壯大聲勢,只等著好時機密謀奪位,王上震怒……」

  「哪裡來的密報?無憑無據,只憑片面之詞就想將我草率定罪?你今日若是無法拿出證據,讓我心服口服,別想我會跟你走!」

  「你要證據也行,咱們已經在宰相府內尋找證據,相信過不了多久,相爺不認罪都不行。」

  言崇宇看著統領胸有成竹的表情,頓時緊蹙起雙眉,此刻敵在暗、他在明,他完全沒有防範的先機,只能被動的等著見招拆招。

  兩方人馬僵持在書房內,暫時沒有進一步動作,而宰相府其他地方則被闖入搜索的官兵們擾亂,嚇得僕人們四處逃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又過了好一會兒,一名官兵抱著一個沉重的箱子來到書房裡。「大人,咱們在其中一處院落中找到這樣東西。」

  官兵將箱蓋一打開,一件以明黃為底,上頭繡有精細龍紋的袍子便展現在眾人眼前,誰都不會錯認,那是一件龍袍。

  言崇宇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他府內怎麼可能會搜出這種東西,這分明是有人惡意栽贓嫁禍!

  到底是誰?是他府中出了內奸,還是這件龍袍根本就是隨著官兵們進入宰相府,刻意栽贓,好逼他就範?

  統領看了龍袍一眼,得意地揚起笑。「罪證確鑿,這下子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龍袍是昨日苗瓶兒神不知鬼不覺放入宰相府的,好讓今晚這一出栽贓戲碼能夠順利成功,讓言崇宇百口莫辯。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無論你承不承認,這件龍袍是在你府內找到的,你想賴都賴不掉。」統領朝背後的官兵們命令。「來人,馬上將言崇宇拿下!」

  「是!」官兵們沖入書房,硬是抓住言崇宇,毫不客氣的往外拉。

  「放開我!」言崇宇不甘心的掙扎著,還是抵擋不了官兵們的力氣,硬是被拉出書房。

  「相爺!」于總管焦急的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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