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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一旁的護衛和丫鬟們非常識趣的不出聲打擾,臉上都帶著笑意,真心替久別重逢的他們感到欣喜。

  兩人眷戀不舍的緊緊相擁好一會兒,閔初央才率先分開兩人間的距離,笑意盎然的眼角還帶有些許淚光。「今日傍晚,咱們在府裡為你辦了一場接風宴,你非得賞臉不可。」

  「你想辦什麼都好。」其實他回來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什麼都不做,只想與她成天膩在一塊見,好彌補兩人半年來的分離,不過既然她有如此興致,他當然不會壞了她的好意。

  在接風宴開始之前,曹世典先回到房裡,洗去趕路的一身風沙,暫且休息一會兒,等到傍晚,宴席即將開始時,他才與閔初央出現在舉辦宴席的花廳內。

  他本以為這只是一場小而簡單的接風宴,沒想到當他一踏入花廳,才知道自己真是錯得離譜。

  「唉,女婿,你可終於回來了,辛苦辛苦……」

  「王爺,您真是國家的棟樑,誰也比不上您……」

  「這一回要是沒有王爺坐鎮黎州,恐怕西部國就真的要打進來了……」

  放眼望去,花廳內大概來了五、六十名賓客,一見到王爺出現,馬上蜂擁到他面前,不斷的對他拍馬屁,什麼好話都說盡,一時之間花廳內鬧哄哄的,不像在辦宴席,他倒以為自己是來到市集裡了。

  曹世典傻眼的瞧著這「熱鬧」景象,真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好不容易才得以回府休息,都還沒休息夠,就得應付這些人,這是故意要他不得安寧嗎?

  他瞪向身旁的夫人,她還真是會帶給他「驚喜」呀,從與她相識至今,他真不知自己已被她嚇到多少次了。

  「啊哈哈……」閔初央有些尷尬心虛的笑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她也不想如此「熱鬧」呀,但「盛情難卻」,再加上爹爹的人情壓力壓下來,她也沒辦法。

  曹世典輕歎了一聲,只能打起精神與這些人周旋,直到各自入席開始上菜後,還是有不少人陸陸續續上前與坐主位的他攀談。

  席間曹世典始終帶著笑容,耐著性子應付眾人之餘,也不時握著閔初央的手,有意無意的把玩著,害她在宴席上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害羞的想收回手,卻又被他拉著不放,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約莫半個時辰後,眼見這場接風宴恐怕會沒完沒了下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曹世典的耐心差不多用盡,懶得再繼續應酬下去,乾脆也就不忍了。

  「桐桑。」

  隨侍在一旁的桐桑趕緊上前。「王爺,請問有何吩咐?」

  「這宴席就交給你全權打理了,務必讓客人吃飽喝足再回去,就是別再來打擾我。」話一說完,曹世典即刻拉起閔初央,在眾人面前大大方方的離席。

  「呃?王爺?」閔初央錯愕的瞪大眼,主人就這麼跑了,拋下所有賓客,這會不會太無禮了些?「這樣做好嗎?」

  「沒什麼好或不好的,在本王的地盤裡,本王愛怎麼辦就怎麼辦。」他陪他們耗了半個時辰,已經夠看得起他們了,他們還想嫌什麼?

  才不管那些賓客怎麼想,曹世典現在只想遠離喧囂,好好的與自己的夫人獨處,任誰都不准來打擾他們,就算是皇帝親臨也不行!

  兩人一同回到房內,曹世典即刻遣退丫鬟們,再度將閔初央給抱個滿懷,終於感到爽快滿足不少。

  他才不需要什麼接風宴,他只要她一個人就夠了,這半年來他心心念念所想的就是要快快與她團聚,他欠了她許多許多,他要加倍償還,絕不再讓她感到委屈。

  閔初央漾起笑,故意取笑他。「王爺,你想一整晚都這麼抱著我不放嗎?」

  「有何不可?」他輕笑出聲。「對了,你似乎還欠我一條長巾沒給我。」

  他算算日子,她應該差不多織好第六條了,只不過還沒機會送出去,他就已經回來了。

  「你人都回來了,那條長巾也就不必送啦。」

  「為什麼不必?本該給我的東西,還是要給我。」那些長巾滿載著她的情意,每一條他都要好好收藏起來。

  在他的堅持之下,閔初央只好進入內房,將放在櫃子內的第六條長巾拿出來,這是一條棄紅色的長巾,看得出來手藝已經比織第一條時要純熟非常多。

  她將長巾捧到曹世典面前。「哪,給你。」

  「你幫我圍上吧。」

  「那你頭低一些。」他不低下頭,以她的嬌小個子是很難繞過他的脖子幫他圍長巾的。

  曹世典依言俯下身,讓閔初央能夠順利替他圍長巾,兩人的臉幾乎要碰在一塊兒,時近時遠,再加上她身上的清香之氣撲鼻而來,輕而易舉便撩起他心湖上一波波的漣漪,忍不住遐想。

  他欠她的,就從洞房花燭夜開始償還起吧,而這一欠就欠了大半年的利息該如何算才好?他得要好好的想一想……

  「圍好了。」她鬆開手,笑意盎然的看著自己的心血圍在他脖子上,又欣慰又滿足,覺得這半年來的辛苦都值得了。

  她與他四目相接,這才發現他瞧她的眼神不知從何時開始變得深遠,似乎還隱藏著一股欲/望。

  這是渴望她的欲/望、想要她的欲/望,他不再掩飾情感,就是想讓她明白,她在他心裡的地位已不同於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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