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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從舅爺和舅奶奶那裡奴婢並沒有打聽到太多有關二爺的消息,只知道二爺的確去了白陽山沒錯,因為聽舅奶奶說李月師傅前幾日也去了,奉的好像就是二爺的傳召。

  「舅爺說,白陽山有個渡假村的事近日已在京城裡傳開,舅爺偶爾能從到鋪子裡吃粥的客人那兒聽聞渡假村的事。如果粥鋪都能聽見有人提起此事,想必京城其他酒樓飯館之內談論的人一定更多。舅爺說二少奶奶真的太厲害、太厲害、太厲害了!」

  衛珠玉忍不住失笑,因為這話一聽就知是弟弟有財的口吻,都當爹了還像個孩子一樣。

  荷葉繼續說:「離開舅爺和舅奶奶那兒之後,奴婢又按照二少奶奶的交代去了城裡幾間生意極好的鋪子逛了一下,果然就像舅爺所說的,到處都有貴人們在談論白陽山渡假村的事。」一頓,她又補了一句,「不分男女老少。」

  「那些人都說些什麼?」衛珠玉好奇的問道。

  「有人說那渡假村好玩是騙人的謠言,有人言之鑿鑿、舉證歷歷的說著朋友的親身經歷,還有一些人似乎很好奇渡假村的東家是誰,不住猜測著,不過最多人說的還是聽說渡假村很好玩、很有趣,不去會後悔,去了還想再去之類的話。

  「對了,奴婢還聽見有人說能想出這主意,弄出個這麼一個地方的人絕對是天才。」稍微停頓了一下,荷葉忍不住發出讚歎之聲道:「二少奶奶,您真的是太厲害了!」

  衛珠玉搖搖頭,有那麼一點底氣不足,因為說到底這麼好的主意並非出自於她本人。

  「看樣子咱們已經找到讓二爺連續,個月樂不思蜀的原因了。」她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

  荷葉睜大雙眼,脫口道:「二少奶奶的意思是,二爺也被渡假村迷住了,這才會待在那裡玩到樂不思蜀?」

  衛珠玉忍不住被逗笑了,「不是,我的意思是以渡假村在城裡被人討論的熱度,肯定會引來一些人好奇前往。渡假村還沒正式開始營業,自個兒找上門的客人就絡繹不絕,身為東家之一的二爺見狀了又怎會不樂不思蜀呢?」

  荷葉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一件事。

  「二少奶奶,再過幾天就是中秋佳節了,聽說往年府裡都會辦中秋家宴,府裡的主子們有一個是一個全都得到場。您說二爺應該不會樂不思蜀到把這事給忘了吧?咱們要不要派個人送封信給二爺,提醒二爺一聲?」她有些擔憂的問道。

  「中秋家宴?」衛珠玉輕愣了一下,因為她真把這件事給忘了。

  可是她忘了不是重點,重點是府中根本無人來通知她這位二少奶奶有這個慣例啊,是真忘了,還是有意為之呢?答案不言而喻。

  「有人來通知咱們今年中秋要辦家宴的事嗎?」她問荷葉。

  荷葉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既然沒人通知,咱們就當作不知道有這事吧。」衛珠玉決定道。

  荷葉呆了一下,有些憂慮的輕聲問:「這樣好嗎?」

  「我是新進府的人,又不受人待見,沒人來通知我有家宴這事便表示他們不希望我去參加,免得壞了大夥兒過節的氣氛,我得要有自知之明。」衛珠玉平靜道。

  「二少奶奶……」荷葉為主子感到不平,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主子。

  「好了,這事就這樣吧,沒人來通知咱們就當不知道,至於提醒二爺的事,咱們既然都不知道有家宴這件事了,又要如何提醒二爺呢?所以即便二爺真忘了這事,那也不是咱們的錯,你說是不是?」衛珠玉有些自嘲又有些使壞般的對荷葉眨了眨眼壞笑道。

  荷葉愣了一下,想通後立刻用力的點頭。

  「小草那邊最近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沒有。」荷葉搖搖頭。「柔姨娘身邊的寒香和冬梅並沒有再到咱們這附近來,也沒再找藉口接近小草,那幾次或許只是湊巧,無意之舉。」

  「你們不瞭解那一位。」衛珠玉若有所思的搖頭道。

  荷葉疑惑不解的看著主子,不確定主子口中的那一位是哪一位?是柔姨娘嗎?如果是的話,那麼她們不瞭解柔姨娘,難道二少奶奶就瞭解嗎?二少奶奶好像和那位柔姨娘就見過一次還兩次面而已,話都沒說過三句。

  「總之,你和小草要當心些,千萬記住防人之心不可無。在這個侯府內,除了二爺之外,沒有一個是真心希望咱們過得好的。」衛珠玉一臉認真的交代道。

  「是因為二少奶奶平民百姓出身的關係嗎?」荷葉忍不住問道。

  「部分是,部分不是。」衛珠玉搖頭。

  「奴婢不懂。」

  「那是因為你還小,進侯府的時間又不夠長的關係,以後你慢慢就會懂了。」衛珠玉對她微笑道。

  荷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突然覺得二少奶奶好像愈來愈高深莫測了。

  中秋佳節如期而至,衛珠玉所居住的小院裡卻是一片愁雲慘霧的,一點佳節氣氛都沒有,因為一如衛珠玉所預期,侯府內並未有人前來通知她這位二少奶奶要出席這場中秋家宴。

  為此,荷葉與小草皆感到忿忿不平,小草還難過的紅了眼眶,殊不知她們的主子根本是樂得輕鬆自在。

  衛珠玉完全打從心裡不想去參加這個家宴。

  上輩子的她雖一樣不受待見,但好歹也在侯府裡生活了近二十年的時間,家宴也參加過幾次,感覺除了緊張、拘束、不自在,以及被人指指點點看笑話外,她從未在家宴上感受過一絲歸屬感或是愉悅的感覺。

  在那種場合下,她就是一個格格不入的外人和怪人,即便後來隨年齡增長,她的心態已變得淡然不在乎也沒能改變這一切。

  今生的她雖已不懼怕出席那樣的場面,但能不出席她還是覺得很開心,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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