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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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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這樣!這情形以前從未發生過,每回只要她累得想睡,一躺下不到五分鐘便可入睡,而且保證一覺到天亮,連個夢也不會怍,但今天…… 今天的她究竟是怎麼了? 皺了皺眉頭,她翻個身換了姿勢又閉上眼睛,但十分鐘後她再度睜開雙跟,並生氣的坐起身來一把扯下頭上的毛巾,開始擦拭頭髮。 也許是因為頭髮沒吹幹的原因,才導致她不能入睡。她告訴自己,然後下床走進浴室將頭髮吹幹再上床。 但是,一、點、都、沒、有、改、善! 怎麼會這樣?她一臉痛苦的翻來覆去,嘗試找到一個容易入睡的姿勢,但是不管她正躺、側躺、或者一百八十度換個方向躺,她的腦袋就是不肯停歇,仍是不斷地重複一些無意義的殘留思緒。 怎麼會這樣? 她該不會是因為所有要好的高中同學不是已經結婚生子,就是快要步進禮堂,而獨剩她一人孤孤單單沒有伴,壓力過大、精神虛耗、腦神經衰弱而導致不能入眠吧?她忖度著。 不,開什麼玩笑,從小生長在比一般人更複雜的大家庭裡,長大後又身處在比任何地方都複雜的藝能圈內,她早已看透感情這種短暫而虛浮的東西,又怎麼會為了一場隨時都可遇見的婚禮而產生動搖呢? 那麼是因為…… 他? 不!林靈倏然用力的甩了下頭。 「別再胡思亂想了!」她大聲的告訴自己,「快點睡覺,你明天還要工作呢。」 沒錯,她明天還要工作,為了那龜毛的贊助商,她得親自走一趟他們的「貴」公司,親自對他們的「貴」總經理說明她的創作與意念,然後再遵從他們「尊貴」的建議做適當的修改。 換句話也就是說,她這個編劇已被降職到普通的文字編輯,沒有半點決定權,只能聽命行事就對了。 真是可惡,若不是為了那群已合作過多次的朋友們,她才不願接受這分工作哩,一點都不懂得尊重著作權。他們既然指名要由她來編劇,就應該相信她的能力,而不是等到她完稿之後,再找機會挑她毛病。 可惡,真是愈想愈氣,如果明天那個「貴」總經理真敢對她的東西挑三揀四的話,她一定要當面將稿子往他身上砸去,然後大叫一聲「我不幹了」,看那個「貴」總經理有什麼反應,反正她一塊稿酬也還沒拿…… 老天,她到底在想什麼呀?該睡覺不睡覺,淨想些亂七八槽的東西! 翻來覆去,林靈靈機一動的突然想起不久前有朋友送了她一個精油臘燭,朋友當時好像曾告訴她那是什麼製成的? 噢,對了,好像是薰衣草,有鎮定神經和幫助睡眠的效果,拿來試試看吧,反正現在她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跳下床,翻箱倒櫃了一會兒,終於找到被她塞到衣櫃內的那個淡紫色臘燭。林靈找來打火機將它點上,然後盯著燭光在桌面上輕輕晃動著。 慢慢地,薰衣草特有的香味彌漫空中,她也在迷迷糊糊中逐漸睡去。 *** 感覺就像沒睡過一樣好累、眼皮好重,身上的骨頭像被一根根拆下來又重新組裝,卻沒裝好似的。 天啊,幾點了,可以再讓她多躺一會兒嗎? 疲憊的睜開眼,轉頭望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鐘,林靈猶如被閃電擊中般,猛然一震的從床上跳了起來。 我的天,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已經九點半了!她和那個「貴」總經理約定的時間是十點半…… 完蛋了,完蛋了,她肯定要遲到了! 眼睛仍是半睜的,林靈乒乒乓乓的跳下床沖向浴室,卻「砰」的一聲,撞到櫥櫃而反彈跌坐在地。 她吃痛的抬頭,瞪向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擋路的鬼東西,卻被眼前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舊衣櫥嚇得瞠目結舌,然後像被撞呆般的,整個人呆若木雞的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發生什麼事了?」聽見巨大的撞擊聲,林母以最快速度沖進房內,愕然的看著呆坐在地上的女兒問:「你幹麼坐在地板上?」 林靈慢動作的緩緩轉頭望向母親,像是難以置信般緩慢地搖頭,她喃喃自語的告訴自己,「這一定是在做夢,是在做夢。」 說完,她像一抹遊魂似的從地上爬起.走回床邊倒頭躺回被窩中,閉上眼睛。 「既然起來就別再睡了!」 躺下去不到十秒鐘,身上的棉被忽然被人用力的一把掀開,林靈愕然的睜眼,只見母親站在床邊對她命令道:「刷牙洗臉吃飽後,幫我把家裡地板擦一擦。」說完,母親轉身離去。 林靈仍然呆臥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她在想,這、這到底是見鬼的怎麼一回事?! 她轉頭疑望四周,這是她的房間沒錯,卻是她在老家的房間,但這個房間在她就讀大學搬到外頭住的第二年時,就因大堂哥要結婚而與隔壁間打通成為大堂哥的新房。 就是因為在老家早已沒有屬於自己的房間,所以她在大學畢業後才會沒回到家裡來住,而是直接在外頭租屋,直到經濟能力許可後,她買下屬於自己的單身貴族套房,從此在外頭落地生根。 是夢吧?一定是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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