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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好,我發誓。我唐禦在此對天發誓,絕不將今晚夫人對我說的任何一句話告訴第三者,如違此誓——」

  「妻子溫欣不得好死。」她快速接口道。

  唐禦倏然變臉,緊緊地扣住她的雙臂克制的搖晃她,朝她低吼道:「你這是做什麼?你瘋了嗎?」

  「我知道你在乎我就跟我在乎你一樣,只有這樣做,你才會認真看待這個誓言。」她堅定不移的直視著他說。

  「你——」唐禦咬牙切齒的瞪著她,整個被她氣到都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了。

  「你別生氣,若非事關重大,我不會逼你發誓,我真的害怕你會為了顧全大局而不顧我們母子倆。」溫欣說著伸手輕覆在自己仍然平坦的肚子上,神情憂傷。她不要她的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爹爹,或是見不到爹爹,不要他受牢獄之災,生命受到威脅。

  「你到底作了什麼夢?」他現在只想知道這個,到底是什麼夢把她弄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溫欣看了他一眼,才低聲答道:「皇上病危。」

  「這不可能!」唐禦滿臉震驚的叫道。「這不可能!」他又再說了一次,只因皇上還不到知天命的年紀,平日又是精神抖擻,紅光滿面,少有病痛,怎麼可能病危呢?這不可能!

  溫欣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你不知道,皇上的身子一直都很好,很少病痛,而且還不到五十歲的年紀——」他話未說完,只聽溫欣開口說了句話。

  「是中毒。」

  唐禦的臉色瞬間蒼白成一片。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何妻子在聽見他升官之後,會變得如此驚恐不安與草木皆兵了。

  中毒?這表示有人要謀害皇上嗎?那是謀逆大事!而他,身為皇上身邊的新進寵臣是絕對逃不過被懷疑的命運,倘若真不小心被牽連上,表鐺入獄事小,牽連家族事大,最壞結果連抄家滅門都有可能。

  夫妻倆默默無言的對視了一會兒,唐禦啞聲開口問道:「這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溫欣搖頭道。「夢境畫面或是在酒樓,或是在街上攤位上,河堤邊,大樹下,幾乎可以說是街頭巷尾,人人都在談論著這件事。而所謂無風不起浪。」

  「除了中毒病危外,你還記得什麼?例如時間,例如人名,或任何有關的事?」

  「我記得聽說死了很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屍體都是一車一車的推往亂葬崗掩埋。」溫欣面無血色的說道。

  「還有呢?皇上他最後是否……」

  「沒有!」溫欣迅速搖頭道,「夢裡面沒有國喪。」

  唐禦頓時整個松了一口大氣。

  「我想起來了!」溫欣忽然叫了一聲。

  「想起什麼了?」唐禦緊張的看著她。

  「想起最後救活皇上的並不是宮裡的太醫們,而是民間大夫,一位好像是叫做什麼白鶴的大夫。」

  「白鶴?」唐禦愕然驚叫。

  「怎麼了?」溫欣問。

  「我認識那位白鶴大夫。」唐禦看著她說。

  溫欣張口結舌的看著他,忽然再也說不出話來。他認識?!

  §第十六章 宮變,否極泰來

  窗外忽起驟雨,將待在房裡午睡的溫欣驚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入睡前還一片明亮的廂房已變得有些昏暗,難以分辨時辰。

  她轉頭看向窗外,只見外頭天色陰沉沉的,大雨淅瀝嘩啦的下著,積水順著屋簷有如瀑布般的不斷傾泄而下。

  她有些傻眼,不解這是怎麼了?她睡前外頭明明還陽光普照,怎麼轉瞬間就下起了傾盆大雨,難道她在不知不覺間已睡了一、兩個時辰?現在究竟是什麼時辰了?

  「可柔或可情在嗎?」她出聲喚道。

  兩個丫鬟正好都在門外,聽見聲音立刻走進屋裡。

  「二少奶奶,您醒了。」

  「扶我起來。」九個月的身子讓她有些行動困難,不管是坐或躺,起身都需要人幫扶,靠自己起身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兩人立即上前,小心翼翼地扶她起身,在她腰背後墊了引枕,讓她靠坐在床鋪上。

  「什麼時辰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她問道。

  「未時三刻。二少奶奶您還睡不到半個時辰呢,是被外頭的大雨聲吵醒的嗎?」可柔回道。

  「才未時三刻而已?怎麼外頭的天色會黑成這樣?」溫欣驚訝道。

  「就是啊,就算雨再大,天也不該黑成這樣,真是怪嚇人的。」可情說。

  「等這陣雨過後,天色自然就會亮了,有什麼好嚇人的?」可柔給了可情一記眼色,讓她別說些讓二少奶奶情緒會低落的話,二少奶奶現在需要的是輕鬆愉快的心情和氣氛。

  可情立刻會意,改口道:「可柔說的沒錯,一會雨過了天就會亮了,時間還這麼早,說不定太陽一會兒又出來了。雨過天晴。」

  「二少奶奶,您要不要再睡一下?或者肚子餓了?奴婢讓廚房送些糕點過來。」可柔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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