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金萱 > 宅鬥這件小事 | 上頁 下頁


  除此之外,他還是勤孝侯府嫡長孫女溫欣的未婚夫——沒錯,也就是她的未婚夫,只不過這是在她出事失蹤之前,至於之後,失蹤五年名聲已毀的她又怎配得上堂堂鎮國公府的世子爺呢?

  其實唐禦並非鎮國公的嫡長子,否則也不會老早就與她訂親。在他之上還有一位同胞所出的嫡親兄長,兄弟倆兄友弟恭感情極好,也因此唐禦從未想過襲爵的事,更在十三歲便跟隨授業恩師離家去遊歷,之後還投筆從戎的進入軍隊,幾年之內就在軍中闖出了不小的名號。

  唐禦是個相當驕傲的人,從他不願靠祖上庇蔭做個閒散的鎮國公府二公子,反而想靠自己的本事建功立業便可知一二,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大哥會年紀輕輕就意外身亡,讓他變成了鎮國公府的世子爺。

  世子爺身分尊貴自是不能再待在軍中涉險,只能返回京城,不料在他回京途中巧遇疑似其未婚妻的失憶女子施伊,為釋疑,他將該女子帶回京城溫家,最後證實了施伊便是失蹤五年的勤孝侯府千金溫欣。

  隨著侯府千金的復活,唐世子又尚未娶親,兩家人的婚事本該提上日程的,但唐家對此卻悶不吭聲,對她更是不聞不問,全當沒這回事。

  因為當年只是口頭上的婚約,沒有訂親的聘書,說親的當事人又早已不在人世,溫家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也不敢說什麼,只能作罷,認命為溫欣另擇親事,無奈她流落在外失蹤五年的事早已在京城傳開,種種關於她的莫名其妙傳言被傳得繪聲繪影,她的聲名一落千丈,根本無人上門提親。

  她得知此事後很難過,卻也明白唯一能讓別人住口的方式只有讓自己變好,讓那些謠言再也無法傷害她。

  好不容易,她的努力終於得到了回報,有人上門提親,但卻沒想到那是一切惡夢的開始,不僅被親人背叛,被迫下嫁給一個外地來的商人做填房,從此離鄉背井的生活在公婆不喜、夫君不愛,沒有娘家做後盾,又生活困頓而不得不想辦法掙錢養家的水深火熱之中,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為止。

  這便是她上輩子返京後可憐又可悲的遭遇與下場,年僅二十五歲便魂斷異鄉,膝下一無所出,只有元配夫人留下的兩名嫡子和五名庶子女,只是那些孩子不僅與她不親,甚至還有些瞧不起她這個繼母,在那個家,她的地位連下人都不如。

  回想起前世遭遇,她仍覺心有餘悸,不懂什麼也沒做,甚至連一隻螞蟻都不忍踩死的她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難道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嗎?如果真是這樣,今生今世她甯做惡人、做小人,也絕不做善人!

  盯著眼前躺在地上、失去意識的男人,施伊——不,應該稱她為溫欣才對,溫欣的思緒飄向過去,飄到前世,被捲進壓抑的痛苦與委屈之中不能自已。

  她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也沒注意到原本被打昏過去、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人突然動了一下,接著霍然睜開眼,泛紅的雙眼中看不見理智,只有壓抑不住的欲望。男人轉動頭顱,看見她,在欲望驅使下本能的撲向她。

  「啊!」溫欣被嚇得回神,在他身下掙扎的驚叫出聲,「不要——不要這樣,救命——救命啊——」

  「姑娘!」

  回鎮上去請大夫去而複返的婆子正好撞上這一幕,連同跟隨她而來的大夫也看得一清二楚,看見未成親的大姑娘被一個大男人壓在身下的畫面,這下子這個姑娘還能嫁人嗎?真是可憐。

  就在大夫同情的忖度之際,那婆子已一把抓起先前離開時被她丟在一旁的那根木棍,狠狠地朝淫賊的頸背打了下去,一下,兩下,三下——

  「好了好了,別打了,他已經昏過去了,再打下去就要打死人了。」見那人已經失去意識,渾身癱軟,大夫趕緊出聲叫道。

  婆子聞言這才停下手,迅速將手上的木棍丟到一旁,再將被嚇呆了的施伊從那淫賊身下救了出來。

  「姑娘,您還好嗎?沒事吧?」話一出口,她自己便忍不住哭了起來。「這可怎麼辦啊,姑娘?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姑娘人這麼好,長得這麼漂亮,老天真是不長眼,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嗚……這都是老婆子的錯,沒有保護好姑娘,是奴婢的錯!姑娘這下子該如何是好啊,嗚……」

  溫欣也有些恍神,不只是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所受的驚嚇,更因為她突然意識到這件事在上輩子並未發生過,如果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就罷了,但名節被毀是小事嗎?他剛剛不只壓了她、摸了她,還、還親了她啊……

  在婆子哭號、溫欣恍神之際,大夫已替被砸得頭破血流,有如一灘爛泥般躺在地上的男人把了脈,並仔細的檢查一番後,恍然大悟的搖頭道:「難怪啊,難怪。」

  溫欣眨了眨眼,暫且撇開滿腦子的紊亂,抬頭望向大夫,問道:「大夫,難怪什麼?」

  「這小夥子也是身不由己啊。」大夫歎息道。

  「什麼意思?」

  「他中了合歡散。」

  溫欣呆住了,合歡散又名——×藥。

  §第三章 回京,飛上枝頭

  回想起來還是很紊亂,溫欣也不知道究竟該從何說起那天接下來的一切。

  大夫替唐禦診了脈,剛替他將後腦杓的傷口簡單的包紮止血,福伯便帶著兩個李家下人匆匆趕到桃樹林。

  不需開口詢問,只一眼,見多識廣的福伯立即明白發生什麼事,而與他同來的那兩個下人也不是笨蛋,不看別的,光看她衣著頭髮淩亂,旁邊還躺了一個被打暈過去的陌生男人,這下還用得著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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